苗秀雅呼吸被情緒逼得急促又激動,但很快,她平息下來,“我是那么沒有分寸的人嗎?我這輩子剩下的事,就是為了阿燁好,我若去認他,最受傷的是莫大哥,如果莫大哥有個三長兩短,阿燁肯定會恨我,所以我不會做這樣的事。你不要再胡亂猜測的我的動機。”
云潔在聽到苗秀雅類似于保證的話后,似乎仍然有些不放心,“那你以后能不能少跟阿燁碰面?”
“你真是.......”苗秀雅話沒有說完,已經氣得說不下去,“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不要影響我工作。”
云潔的心自從在苗秀雅和云燁公開鬧緋聞后開始惴惴不安,就算把苗秀雅說過的話再回想一次,她還是無法安心。
所以云燁之后的生活幾乎都和云潔有了關系。
每天下班,云潔都會到公司里去等云燁,如果他有應酬,她就自已回家,如果沒有,就和她一起回。
華新忙得不可開交,官司打起來,云燁和裴錦程每天都在了解進展,并且商討方案,袁律師很厲害,對方請的律師也厲害。
所以云潔天天這么來守著云燁,云燁很是應付不過來。
華新涉嫌竊取商業機密,這不是小事,當初云燁拿到這個項目的時候,的確是通過關系找到了科研所的人。
然而同期并不是他一個人想要這個項目,甚至有人比他早,他拿到手有走后門的因素,因為他和科研所搞研發的那個人有些交情。
搞研發的,不是一個人搞得出來的,這個問題就追溯得比較長,最早有一個組先研發,后來因為突破不了瓶頸就擱置了。
第二組的人接著研發,云燁拿的就是第二組這個項目成果。
如果科研所現在內部有人作證項目是上第二組的人竊取了第一組的研究結果的話,扯都扯不清。
袁律師也有點頭大,對方的背景原本跟莫家差不多,但現在比連連受挫的莫家要有氣勢一些。科研所那邊不難搞定,給這種有權的人打官司就是有點煩人,他們甚至可以把黑的一層刮下來,涂成白色。
律師取證受很多司法程序的限制,等你搞到門道去拿證據的時候,人家證據都在你之前轉移了。
非法取證的機會都沒有。
云燁跟裴錦程都覺得這個官司必須速戰速決,再這么打下去,且不說還有很多城市項目沒推動起來就要夭折,還有整個社會的聲譽也會大打折扣。
對于一個迅速開始滾錢并且已經盈利的新公司來說,聲譽比利潤上面的百分點更重要。
這個官司如果拖個一年,華新根本沒有辦法做生意,就算官司不停的打,并沒有勝負,但社會輿-論就會將“華新”這兩個字跟商業犯罪聯系到一起。
所以不管是云燁,還是裴錦程,都迫切希望短期內可以贏得這個官司。
連林致遠都被這件事弄得心神不寧,云燁和裴錦程的公司聲譽受污,圈內知曉他們幾人關系的人,首先就要質疑林致遠。
云燁并不想借孟有良的風來給這些人吹醒一下腦子。
但現在的形勢對他來說太不利。
在華新的總裁辦公室里,云燁坐在自已的辦公桌上,裴錦程坐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
裴錦程思考了很久,“這樣真的好嗎?”
云燁反問,“不這樣,又好嗎?”
裴錦程一拍手,馬上道,“還是就這樣吧。”
下午茶的時間,云燁見到了科研所的陳所長。
陳所長是個人精,干活的都是下面那撥老實人,他才算真正竊取別人勞動成果而不付出的那個。
不過這個是體制問題,就算外面的人看不順眼也沒有辦法。
云燁見陳所長也不是那么容易,人家現在都在回避他。
結果云燁以前那幫戰友設備齊全,把陳所長給定了位,直接就在一座高檔茶樓里把他給找著了。
云燁趕到茶樓包間外,敲了一下門,就推門進去了。
陳所長正摟著小三品嘗品*。
云燁卻目不斜視的走了過去。
陳所長那個尷尬,一下子就站了起來,跟方才懷里的女人很快劃清了界限。
云燁淡淡一笑,伸手拉開椅子,坐下來,好象什么也沒看到一般,悠悠道,“陳所長好雅興,不過美人在懷,品茶總是別有一番風味的。”
陳所長理了理領帶,他旁邊的女子也趕緊收拾了一下,被陳所長一個眼色瞪去,招呼也沒打,趕緊拎著包跑了出去。
云燁抬腕理了一下自已的袖扣,“陳所長這么忙,云燁也是可以理解的,不過咱們正事、美人都別誤了才好。”
陳所長訕笑道,頭頂已經掉了一半頭發反著光,油膩得很,“云少這是哪里的話,那就是個同事,談談工作上的事。”
云燁眼睛往那女人方才坐著的位置瞄了一眼,又看向陳所長,眼里的笑意,諱莫如深,“哦?同事?我以為搞研究的女人都長得很一般,沒想到科研所還有如此美艷的研究員,真是科研究所的福氣啊。”
陳所長笑得很勉強,“是是是.....呵呵,福氣,福氣......”
“下午把我錄下來的視頻拿去問一下我科研所的朋友,他正好有個認識的人還未婚,如果這個女同事也未婚的話,說不定能促成一對佳偶也難說。”
陳所長臉一黑,“云少,你真會開玩笑。”聲音有點冷,但是還是略慌的往房間四周看了看,想看看哪里有攝像頭。
做了虧心事,就怕鬼敲門。
云燁難有懶散的樣子,受過訓練的人腰板總是挺得很直,給人強大的迫力,然而這時候他漫不經心的往后靠坐著,總有一種不將對方放在眼里的感覺。
越是這樣,陳所長便越是有點沒把握,“開玩笑,這個包間里裝攝像頭,我可以去告這個茶樓侵犯*!”
云燁不屑道,“這家茶樓有可能很快就會換成我當老板,陳所長這是想跟我打官司?”
陳所長的臉抽了一下,“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云少這樣的人,怕是不屑用的吧?”
云燁坦然道,“云少這樣的人也是五谷雜糧養大的,別人能用的,云少為什么不能用?而且云少也是想替社會伸張一下正義,每年研究所的經費國家撥了很多錢,國家其實在研究方面投入非常大,可是錢到哪兒去了?”
云燁的眼神頃刻間變得憂國憂民起來,他環了一眼這古色古香,裝修造價不菲的包間,手指在椅扶手上敲著,“這里喝一次茶。”他“嘖”了一聲,指向陳所長面前的茶,“極品武夷山大紅袍,這種茶,真的很難弄到,市場價炒成了天價,我想在這個茶室里,能喝到的人也不多。
陳所長可真是奢侈,一下午就是好幾萬元的茶位費,科研所的薪水什么時候這么高了?難道說最近出了什么新項目,國家發了一筆獎金?”
陳所長馬上把自已面前的茶杯往邊上一推,又是訕笑,“什么武夷大紅袍,這種大紅袍都是種植的,跟那個沒法比。很便宜。”
云燁雙眸淺淺瞇起,眸里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是嗎?消費單上是武夷山大紅袍,單價茶費是4萬,難道店家欺客?以次充好?否則一般的大紅袍也敢賣四萬?”
陳所長這才知道云燁有備而來,他突然心一橫,站了起來,有了一種視死如歸的味道,“這么說吧,云少,你們這些人,我都惹不起,干脆把我送大獄算了!”
“你在危脅我?”云燁挑眉笑問。
“你就算拿這些威脅我也沒有用,我現在也是騎虎難下!”陳所長就恨不得找根繩子吊死算了,他是兩頭都不是人!反正惹哪頭,就死另外一頭。
“這有什么好難下的?”云燁故作不解的問道,“當初我要做這個項目的時候,拿得正大光明,難道不是?
裴錦程投的錢,我負責整個公司的運作,雖然莫家后來有出過事,但并沒有影響這個項目的推動。當時孟伯伯到我家吃飯,還跟我父親說,‘莫老,阿燁這個項目前景很好啊,需要支持的地方一定要說。’
這么好的項目,連孟伯伯都點頭稱好的項目,我已經走上了正軌,現在別人來告我,說華新竊取了商業機密?惡意壟斷?這不是笑話嗎?”
陳所長聽到這里,已經是一陣冷汗,他想要仔細的分辨這個“孟伯伯”是誰?
能在g城稱呼莫錫山為“莫老”的姓孟的人,沒有啊,關鍵是云燁還稱伯伯,說明并不年輕。
不要說g城,跟莫錫山同輩同職的,見面應該“老莫”,再或者‘老大哥’。能叫“莫老”的,有可能是權職比莫錫山大,而且還更年輕一些,但是整個權利場,誰能比莫錫山權利大還姓孟的?
孟有良?
不可能啊!
他一個科研所的所長,怎么可能會知道孟有良的事?人家孩子有幾歲了新聞報道里都沒有,他怎么可能了解得到。
“這個孟伯伯是?”陳所長不死心的追問了一句。
“.....”云燁很是為難的皺了一下眉,“那個,不方便透露他的全名,而且太不敬,但我想在新聞里,陳所長有經常看到。”
陳所長心里嘩啦一下全涼了!
他一個科研所的所長,平白無故的把孟有良給惹了,這不是自已挖坑把自已給埋了嘛!
云燁從茶樓里離開,第二天,袁律師成功見到了科研所的工作人員,并且取證成功,官司火速轉向正軌,步步緊逼,直到一錘定音,華新勝訴!
苗秀雅看著手里的資料,一想到陳所長那個一臉苦愁的樣子,眉開眼笑,把華新勝訴的報道錄下來,一遍一遍的回放。
看到云燁和裴錦程公開露面的形象,她就忍不住抬手掩了嘴,帶著*溺的嗔笑,“臭小子,都會利用你老子了,真壞!”
嘴里念了一句,給云燁打了電話,“恭喜啊,官司贏了。”
云燁在那頭也笑了笑,“謝謝苗阿姨的信任。”
苗秀雅夾著電話,舉著手看自已的艷麗的指甲,“這樣謝我怎么行?不如送個禮物吧,這天也涼,送條絲巾給我。”
云燁“啊?”了一聲,“絲巾?”
“不誠心謝啊?也不貴的小玩意。”
云燁覺得這不是什么苛刻的要求,正好他想去給辛甜和小豌豆買點過年的禮物,“等我忙過這幾天。”
“行!”
云燁清點過年的禮物,云潔幫他包裝,一個一個的盒子上寫上名字。
當云燁在包好的絲巾盒上寫“苗阿姨”三個字的時候,云潔的臉,突然就白了!抓起盒子就扔進了垃圾桶!
云燁看得一臉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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