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 膽子長到天上去了
“好吧,”藍迦確實也沒有力氣,“我想睡了。”
“不行。”寧可可肩膀輕推下,并不讓他睡。
“放心吧,”男人無奈笑道,“我沒有那么容易死的。”盡管他保證,盡管他再累,寧可可還是沒有讓他閉上眼。
藍迦總算見識了,女人煩人的時候,真能煩死人。外面,天色在漸漸暗下去,只是寧可可并不知道。
她彎起雙腿,肩膀酸的連帶脖子都開始疼了,這個時侯,她卻心甘情愿,她一直深信,人在逆境中時,會對身邊能相靠的人產生莫名的依賴,不知她對藍迦,是不是也是這種感覺?
“可可……”
“嗯?”這樣的對話,反反復復,不知有了多少次。“你知道我的信條是什么嗎?”
“什么?”
“別人打我一拳,我還他一刀,別人捅我一刀,我要他一命。”果然夠狠。
“做我的女人,我不允許你隨意給人欺負。”寧可可本來辯駁,可轉念一想,連這兒都未必能出的去,又何必花那個力氣去多解釋什么。
盡管藍迦虛弱的到最后說不出話來,可寧可可怕他撐不下去,就一個勁的陪著他講話,望向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男人無力,卻還是不由勾起了唇瓣。
他們之間,第一次有這么多話。不管是何原因,至少在這時,他們是緊緊相連在一起的。
藍迦的人趕來的時候,夜幕早就垂下去很久,紅外線在洞外探了幾下,藍迦就讓寧可可帶著他的手機走出洞口。
不出多久,男人率先趕來,在見到藍迦滿身狼狽時,他并沒有表現出多大驚訝,取下自己的外套給藍迦披上后,招來幾人,將他和寧可可送了出去。
藍迦被送入醫院時,張露雪聞訊已經在急診室門口候著,她滿面焦急,在望見那盞燈亮起后,這才強忍下情緒,沖著寧可可道,“過來。”
二人走到樓梯轉角處,寧可可剛停下腳步,就迎來了一個響亮的巴掌。
被打得側過去,火辣辣的痛。“說,你們單獨去哪了?”張露雪已經氣的雙拳緊握,她神情囂張,聲音尖銳許多。
“你憑什么問我的行蹤?”寧可可滿臉疲憊,身上的濕衣服還沒有換下,顯得狼狽不堪,“你又憑什么打我?”
張露雪沒想到她會有這么強烈的語氣,目光掃向急診室,確定藍迦不會出現后,這才硬了嗓門,“我想打就打……”
精心畫過的妝容凸顯出女人此時的高傲,她一向不將寧可可放在眼里面,充其量,寧可可就是藍迦目前正在玩的女人而已。
“啪——”走過的護士聽到動靜,扭頭望過去,嘴巴張了張,忙提步離開。
“你——”張露雪捂著臉,神色驚詫,她連半點都沒有想到寧可可會還手,“你居然……”
“我想打就打。”寧可可臉上的巴掌印還沒有完全褪去,工作上,她對張露雪的刁難只能忍耐接受,卻沒想到她這么得寸進尺。
轉過身,剛要離開,可終覺一口氣難以咽下,寧可可又再度面向女子。
張露雪還有些發懵,見她這副架勢,以為寧可可仍不罷休,不覺就有些氣短地退了一步。
“你要怎么吸引他的注意力,是你的事,不要再牽扯到我身上。”
她語氣強硬,突然就想起藍迦在山洞中說的那個信條,對有些人,真的是沒道理可講。
見她要離開,張露雪也咽不下這悶氣,“明明知道他有別的女人,你為什么還甘愿留在他身邊?”
打破藍迦頭的那晚,呈現在他身上的吻痕,如今,還有些殘留的刺痛感,寧可可頭也不回道,“你呢?既然知道他不止一個女人,為什么還甘愿等在這?”
沒有等到張露雪的回答,寧可可就率先離開了,急救室的燈還閃著紅色,藍迦這次遇襲。
對外瞞的非常緊,而張露雪卻恰好在這時候趕來,可想而知,在藍迦那兒,她還是有位子的,要不然那個來救他們的男人,也不會給她這個消息。
“你要不要回去換身衣服?”寧可可抬起頭,入目的,是一張英俊而硬朗的臉,這個救了她和藍迦的男人,第一眼給她的感覺,就是同寂寞脫不了關系。
“不用了。”寧可可覺得,她和藍迦一起撐過了最難的時候,既然活下來了,她就應該守在這,哪怕只有這一次也好。
男人點了點頭,并在她身邊坐下來,寧可可垂下頭,頓覺肩上一暖,男人收回手,“晚上,會很冷。”
寧可可看了下,是件黑色的皮衣,她一直覺得,穿皮衣的男人身上帶著一股令人趨之若鷲的野性,“謝謝。”
“不用擔心,他死不了。”男人似乎對藍迦很了解,他掏出支煙,剛要點上,便想起這是醫院,男人只能將煙放在指尖把玩。
“我也覺得,他會好好地處理。”那個惡魔,還沒有禍害人間,怎么舍得這么走了?
兩人似乎都不擅長說話,搭了幾句,氣氛就陷入靜謐。
男人將煙放在鼻子跟前,眼簾輕抬下,卻與寧可可的雙眸不期然撞上,冷漠至今的心,仿佛突然有了跳動,男人挑起眉頭。
在寧可可的身上,他看不出她此時是焦急還是有著別的隱匿,她,靜的,猶如一面平鏡,偏偏不敢令人正視,生怕再她面前泄露了自己全部的情緒。
急救室的燈,在彼此平靜的對視中熄滅。
醫護人員率先出來,緊接著,幾名護士將病人推出,寧可可和男人同時起身,麻醉還未完全過去,藍迦顯得有些憔悴。
擦身之時,男人眼神驟地閃亮下,他忽然挺起上半身,還吊著點滴的左手指向寧可可,“膽子長到天上去了,在我面前敢披著別的男人的衣服。”
他手指緊拽住寧可可的手腕,女子并沒有跟過去,原先被推向前的病人車便隨著藍迦的動作而忽然剎住。
全部力量彈回到他手部,正在打點滴的地方,瞬間鼓起一個大包,血液倒流回藥瓶內。
“跟我過來。”寧可可知道這男人的霸道脾氣,她將肩上的衣服輕褪下,放回男人手中,“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