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陰雨朦朧,細細的雨絲翩然而下,路邊的街燈因為天氣太陰沉的緣故,也延遲了熄滅的時間。(.)
天邊仍舊沒有出現一絲魚肚白,阮青晨蜷坐在大床上,呆呆的看著窗外。手指冰冷的嵌入掌心,單薄的衣衫就那么死寂的貼緊她被汗水打濕的背部。
她光著腳推開已經封閉太久的窗戶。冷風忽然大作,吹起她的長,如海藻般飄揚在空中。昨晚的晚禮服還未褪去,水藍色的長禮服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拍打著,揚起落下,又像是海面的波浪。
“咚咚”有人在輕輕的敲著門,“青晨,你還好嗎?”
摳阮青晨烏黑的眼眸動了動,苦澀的笑了笑。還好嗎?她也很想問自己,也想有人來給她答案。
魚想要在去敲門,可是手指卻僵硬在半空中。明明是自己為了名利害了青晨,現在還來裝什么好人呢?!
當初要不是為了能夠成為萬眾矚目,她怎么可能成為那個人的奴隸呢?本以為阮青晨只是她生命中的那個路人,可是誰知道她卻是如此的喜歡她。想要把她當做一生中的哪一個朋友。可是,這一切好像都是上天跟她開的玩笑,可是這個玩笑對她來,一都不好笑。
梟“魚!”在她轉身的時候,阮青晨卻已經開了門。她目光渙散的叫了她的名字。
魚先是一愣,然后轉過腦袋,看著她單薄的衣衫呆。這是昨晚的衣服,竟然完好無缺,那也就是,她昨晚是沒事的?!
欣喜過后她便恢復了平靜,用以往那般冷淡的口吻道“準備一下吧,我們要離開這里了。”
她頭,要離開了,終于要離開了。不用在擔心見到他該如何偽裝了,也不用被他那些無情的言語捉弄得潰不成軍了。
只是,心里那一絲絲不舍,該怎么辦呢?拋卻吧,只要關于他的事情,她都該拋卻的不是嗎?!
下午,天空中終于泛起了微光,濕潤的空氣也暖和了些。
阮青晨提著行李,最后望了望這座讓她歡喜讓她憂的城市。便跟著大隊伍上了車子,帶上帽子,她只是不想聽見這座城市的喧囂。
汽車動,奔馳在道路上,經過那一條條熟悉的大道,經過那座屬于他的天地,經過他們經歷過的一幕幕。
這次是真的別了,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再回來了。即使丟掉工作,即使永遠也見不到他。
“嘟嘟”車子突然停了下來,沖著前邊橫停著的跑車使勁按喇叭。阮青晨也投去疑惑的目光。
一個穿著黑色衣衫的人走了出來,大的墨鏡遮住了他的容顏,卻遮不住他皎潔的笑容。
“咚咚”他伸出手在她的窗戶邊敲了幾下,車上的人沒有一個敢出聲音。魚皺著眉頭,想要阻止,卻又礙于他的地位無法動彈。
“是你!”她看著他,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
蕭郁收起笑容,直接拉開她的車門,把她拖下車子。阮青晨蹙緊眉頭,狠狠的甩開他的手“你到底要干嘛?”
“只是想帶你去一個地方,放心吧,你的機票我已經替你延遲了!”他得輕巧,手臂直接攬過她的腰將她橫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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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她不驚訝是騙人,自己的機票一向都是公司的人打理的,要不是他們泄漏的還會有誰。只是她不明白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況且,到現在這種情況竟然沒有人出來阻止。
他們,到底有什么事情瞞著她呢?
沒有允許她多想,蕭郁已經把她放到了座位上。拉過身邊的安全帶,他細心的為她弄好。她也沒有反抗,只是眼睛沒有神采的看著前方。
車子行駛了很久,直到在一個陵園前才停了下來。
“到了!”他勾起嘴角,側身將車座后的鮮花拿了過來遞給她。
阮青晨回過神來,看了看胸前的黃菊花,又看了看這熟悉的環境。碧綠的樹蔭遮住一尊尊墓碑,沒有陽光的今天卻也為這里增添了不少清涼的氣息。綠油油的青草地鋪滿干燥的土壤,水珠還在樹葉上搖搖欲墜,晶瑩剔透好像都是他們的眼淚。
“一定很想她吧!”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為她打開了車門,滿眼的都是同情。
阮青晨咬了咬牙,憋回那已經快要掉出來的眼淚,黑色的長無力的垂在臉頰兩側,微風吹過來,輕輕拂動。
走了一會才到了阮羽的墓碑,放下手中的鮮花。她蹲下身子,看著那張照片上的笑臉,堅韌的意志終于土崩瓦解。
微微蜷曲身子,她呆呆的蹲在地上,眼睛內在已水霧繚繞,干裂的嘴唇顫抖著。
蕭郁曾經以為她會對羽些什么,可是她卻只是蹲在地上注視著那張照片,即使是哭泣也不出聲音。他在想,她到底是多么的堅強,又是多么的脆弱啊。
拍了拍她的肩膀,他轉身走了開。從懷中拿出一只香煙,燃,煙霧隨著指尖一的纏繞。
“對不起”對不起,姐姐沒能實現當初的諾言,沒有遠遠的離開他。沒有辦法忘記他對不起
太多的話語只能匯聚那一句對不起。她伸出冰涼的手指,慢慢的摩擦著她燦爛的笑臉。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在回到這里,當初只是想離開,只是想逃避,可是,她卻忘了自己的一切都在這里
羽在這里,爸媽在這里,回憶在這里,所有的東西都在這里,她怎么舍得離開呢?
“我很想你!”想得幾乎狂,希望在夜里的每個美夢里都會有你的出現。希望,你能在叫我一聲姐姐。我知道那只是奢望,那只是虛無縹緲的幻想。可是,我卻仍舊想著,希望哪天奇跡會出現,上天會再次把你還到我身邊。
在這里幾乎呆了一個下午,當她站起已經麻木的雙腳時,遠方傳出了那一聲聲熟悉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