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手機鈴聲在這時候再度響了起來。
池雪這個時候已經擦干凈了眼淚。
她冷笑著看著在天上不斷震動著的手機,抬手接起了電話。
“夏小姐。”池雪的姿態很隨意,在東方擎走后,她已經不需要偽裝。
她慵懶的仰躺在床上,手指輕輕的撥弄著桌子上的臺燈按鈕,問道,“你有什么事嗎?”
似乎沒想到電話的那頭是池雪,她聽見那邊的呼吸聲急促的喘了兩下后,手中的電話啪的一下掛斷了。
“呵呵。”池雪心中得意。
她慢慢的收起手機,往床頭的小桌子上一放,笑容十分的得意。
夏沫,你就好好的等著我送給你的禮物吧!
打開自己的手機,池雪把剛剛錄下的和東方擎的最后談話,就是那句,她問他,池夏和夏沫,誰更重要的錄音視頻點擊發送給了夏沫。
掛斷電話,夏沫的臉色非常難看,在舒小雅連聲追問中,眼淚忽然一下就下來。
“怎么回事?沫沫?”舒小雅看著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陸珩不是說這一切都是誤會,東方擎這會應該是去找池雪對質,讓夏沫打電話去問嗎?
怎么沫沫打通電話后會是這個反應?
“到底發生什么事了啊?沫沫?你真是要急死我啊!”她急得團團轉,狠狠的瞪了始作俑者陸珩一眼后,連忙坐在夏沫身邊安慰她。
“沫沫你別這樣啊!你剛從急救室里出來,孩子好容易才保住,你這樣很傷身體的。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孩子多想想啊。”身為女漢子的舒小雅好容易才找到這么賢妻良母的勸說詞,舒緩著夏沫的情緒。
好在她的話是有用的。
聽她說到孩子,夏沫開始拼命的控制自己的眼淚和情緒。
“小雅……”她沙啞著聲音開口,抬手掩住了自己的雙眼,想要借此止住里面洶涌不停的淚水,“我給他打電話……接電話的……”
她哽咽著道,“是池雪。”
夏沫是聽說東方擎去找池雪了,才會打電話過去的。
因為陸珩說東方擎被設計下了藥,剛剛清醒過來后聽見她昏迷的消息怒氣勃發,跑去找池雪了。
她怕他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才會打電話過去的。
沒想到,接電話的竟然是池雪。
而且聽她的聲音還是四周的動靜,東方擎和她根本沒有發生什么沖突。
那他去找她干什么?
他的手機,又怎么會單獨落在池雪手里?
“我曹!”舒小雅當場就炸了!
“你不是說東方擎去找池雪算賬了嗎?算賬算到手機跑池雪手里了?而且根本就沒有發生什么事!陸珩!你和東方擎一起串通好來騙我們?!”舒小雅氣得指著陸珩的鼻子大罵。
在她看來,陸珩和東方擎根本就是蛇鼠一窩,串通好了的!竟然還在他們面前幫東方擎賣弄苦情!
“陸珩,你好得很!”舒小雅氣死了,順手抓著旁邊桌子上的紙巾盒就朝他砸了過去,“你給我滾!去找東方擎好了!”
“別鬧了。”陸珩一把抓住那砸過來的紙巾盒,放在一邊,心中說不出的疑惑。
“擎哥他的確是怒氣沖沖的去找池雪了,怎么可能沒事?夏沫你沒打錯電話?”
他說著過來拿夏沫的手機,就在這時——
嗡嗡嗡……
粉紅色的手機嗡嗡的輕震起來。
一條簡訊在這個時候傳了過來,陸珩一看面色就變了。
池雪,她發訊息過來給夏沫干什么?
陸珩總覺得有不好的事要發生,正要搶過夏沫的手機,之前虛弱躺在床上的夏沫卻比他手快,直接一把按住了自己的手機。
“我自己來。”她沙啞著聲音道,語氣中滿滿都是堅毅。
從陸珩那瞬間變幻的表情中,她已經猜到,發簡訊來的不是東方擎就是池雪。
東方擎的手機在池雪那里,而且就算拿回手機看見她打了電話過去,也不會只回一條訊息過來。
所以……是池雪?
夏沫面色蒼白的笑了笑。
她倒是想看看,在剛剛語態悠閑恣意的接了自己打給東方擎的電話后,她還想發訊息來給自己說些什么?
或許是為母則強。
如果是之前,夏沫肯定沒有這樣堅毅的心態。
在知道自己懷孕,并且從樓梯上摔下來還保住了孩子后,夏沫就將這個孩子當成上天賜給她的禮物了。
為了孩子,她愿意繼續相信東方擎。
而且,醫生的記錄是做不了假的對嗎?
那么短的時間,就算醫生肯配合陸珩他們做假記錄,也不可能做得那么面面俱到,夏沫將剛剛看過的那化驗報告記住了,是真是假,稍后她會自己查。
在這之前,她是不會讓池雪有可趁之機的。
東方擎現在對夏沫來說,不是什么富可敵國的a市巨擘,掌控金融命脈的東方集團總裁,而是她孩子的父親!
無論他是什么身份,她不允許任何人,奪走她的老公!她孩子的爸爸!
但是,當夏沫看到池雪傳過來的那一份訊息時,她整個人都失了魂。
是……她不會讓任何人搶走她的老公,孩子的爸爸……
可是,如果那個搶人,根本就不是人呢?
夏沫掩面痛哭。
腦海里,那個音頻的聲音不斷的循環響起。
“擎哥,在你心里,姐姐和夏沫,到底誰更重要?你真的要讓姐姐傷心嗎?”
“你是不是真的忘了姐姐,愛上夏沫了?”
池雪的聲音一字一句的響起,至始而終,音頻里都只有東方擎粗重的呼吸聲,而沒有任何回答。
“夏小姐,如你所見,擎哥還沒有忘記我姐姐,我希望你,能夠不要搶走他。”
池雪的字躍入眼簾,夏沫的心狠狠的揪痛著。
活人要怎么才能搶得過死人?
她從一開始就已經輸了啊!
輸得徹徹底底!
東方擎不接她的電話,還不能說明一切嗎?
“小雅,我要離婚。”
坐在病床上,夏沫的臉色白得幾乎透明,仿佛下一刻就會消失在人面前一樣。
“我、要、離、婚。”
她一字一句的重復著,隨后掙扎著要起身。
“帶我回家,小雅,我不要待在這里!這里的所有東西,我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