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甜甜看著情況不明朗,自己也從沒參加過類似野外生存的訓練,瞅著尹諾天再不得到及時的治療後果不堪設想,於是遍豁出去了,本來一開始來到這個洞穴的時候就覺得不同尋常,地面明顯是水泥磨平的,順著洞裡一邊的角落看過去,還可以找到溪流,從溪流裡隱約可以可以看到一些金屑狀的粉末沉澱,她只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希望在這裡發現人居住的痕跡,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有疾病,只要是有疾病的地方就有治療方法。
她把希望寄託在這個充滿未知的溶洞上,看起來雖然可笑,但是她明白只要還有一線希望,就必須得試試。
司甜甜輕輕把他的頭放在葉子墊好的石枕上,輕手輕腳彷彿害怕驚醒他一樣,悄悄地離開了溶洞,要說溶洞另一邊應該是相同的,偏偏別一個大石頭攔住了,所以司甜甜不往裡走,改走水道。
從溶洞的另一邊有一條不深不淺地河水,她估摸著這洞穴是淹在河裡的,只是一頭在岸上一頭在水裡,水裡那端的洞穴藏著什麼就不知道了。
她自認從來不是什麼豪傑女俠,在公司裡也是選擇低調行事,從來不會衝在第一線,更不會捨己爲人,平日裡連幫別人倒杯水也不會,現下居然拼了命的救尹諾天,她自己也不知道著了什麼魔,或許人心總是肉長的,不說男女之情,但說剛纔在狒狒手上救了她一條命,這樣的恩情就夠得她還了。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河中央,還好水不深,只淹到她的膝蓋,但她的心卻跳得厲害,人就是這樣,不怕洪水猛獸,就只怕腦海裡打問號的未知情況。
但此刻她沒有選擇,沒有尹諾天,她一樣活不了。
她不懂開飛機,即便在島上搜刮到了油脂,但她不會開飛機。她不會鬥猛獸,雖然尹諾天也不會,但多一個人好歹多一份勝算。
還有許許多多,無論從情感上還是戰略上,她司甜甜都不能葬送了尹諾天的一條性命,現在已經走到這裡更是騎虎難下
,不得不殺出條生路。
她做好了準備,匿氣潛水並不是她的強項,或許游泳本身就是她的剋星,在水下她甚至不曾嘗試睜開雙眼,可人的求生本能比她想象得強大,爲了存活下去,人類經歷很多艱難階段,最後繁衍至今,靠的是智慧以及勇氣,她知道自己沒有選擇。
當潛到大概七八米的時候,她終於看到石壁上被鑿開了一道裂痕,果然跟她想象得一樣,這溶洞原本和河水是相通的,但因爲某種原因另一半浸在河底的洞穴被人阻斷了,只能從河的另一邊進入,她試著游到洞穴裡面,好不容易浮出水面又是另一番天地。
與其說這裡是洞穴,還不如說是個奇怪的加工工廠。
從隱約從石縫中透過來的陽谷可以窺見裡面的情形。
司甜甜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景,雖然心裡早有準備,這裡或許真有人住過,住得那麼隱秘,又或許藏了很多秘密。
但目前呈現觸動狀況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司甜甜想過最壞的結果,無非是一陣空想,沒有辦法救助尹諾天,最後也沒辦法救助自己,可目前大概是比她想過最壞的結果還要離奇。
她不確定自己想法,因爲只看到了幾張桌子,還有她看不懂的儀器,可以確定的是這裡之前確實有過人來往,不確定的是,雖然有人來往,但從上面覆蓋的灰塵不難推斷,即便有人居住過,也至少是十幾二十年前的事了,連鐘錶都是用的搖擺鍾,既然曾經有人來過,那爲什麼現在又消失了,還專門弄了個石頭攔在中間不讓人發現?
她不確定發現這個地方究竟是好是壞。
開始動輒自己所有的視線,搜尋有沒有藥箱之類的東西,但黃天不負,終究被她從桌邊的角落裡發現一個綠色箱子,裡面瓶瓶罐罐也不知道什麼能用什麼不能用,但司甜甜聞味道就知道是她從小最討厭的藥水,於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揹著藥箱就往洞口遊,上了岸發現尹諾天還在昏睡
,連忙打開箱子發現大部分藥品都已經過期了,沮喪的同時又感到無助,只有一拼密封好的青黴素還好好的躺在那裡。
司甜甜不知道尹諾天對青黴素過不過敏,但眼下他神志不清,又滿口胡話,問了也是白問,於是只能賭一賭,賭贏了他們兩人都能活,賭不贏,她也盡力了。
“我們試一試?”司甜甜彷彿在自言自語,又彷彿在徵求他的意見。
尹諾天倒沒吭聲,只是拼著最後一絲神志,睜開眼睛看了看,好像在笑又好像在悲憐。
司甜甜深吸一口氣,平生她從未做過什麼稱得上有勇氣的事,哪怕剛纔爲了這個男人潛入河底也不算什麼勇敢的事,只當是挑戰自我極限無亂撞的,但現在這一刻,司甜甜手裡卻捏著條性命,她竟現在才知道作了多少年的庸人,現在才能握住一個人的命運,是件多麼可怕又激動的事。
她顫顫巍巍地把藥水灌進尹諾天喉嚨裡,他咕嚕嚕地喝了個全,難聞的藥水,悲痛的心情。
那晚,司甜甜害怕他冷,所以摟著他睡了一晚上,早上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甚至感覺呼吸困難,她不知道下一秒鐘醒來的時候,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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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當聽到他安穩的心跳,平穩的呼吸的時候,她明白,終於度過一劫,她探了探他的額頭,溫度比先前降了下來。
“尹諾天?”雖然有些心急,但是她想他了,她想他醒來趕緊跟她說說話,她快被這不見天日的絕望逼瘋了。
“嗯……”他居然應了一聲,卻是氣若游絲地答道。
“你還好嗎?”司甜甜激動地捧著他的臉。
“嗯……嗯……”尹諾天或許太累,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司甜甜也算安心了,只要他還活著,一切都還有希望,她只希望多找點吃的給他補補身體,剛一準備走就被他抱住。
“不許走……”他艱難地說道。
司甜甜無奈地抱住他頭:“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