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5-2 0:13:40 本章字?jǐn)?shù):3302
蓓蓓和乾廷在超市裡那會兒算是恢復(fù)了以前那種默契和自在的相處,但是,就在乾廷一時悸動說出關(guān)於“以後”那檔子事兒之後,兩人的關(guān)係又陷入更加怪異的氛圍中。歟珧畱曉
乾廷最後還是含含糊糊地糊弄過去了,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承諾這東西不是輕易給的,尤其是結(jié)婚兩個字,對於他來說好比是兩個鉛球那麼重。
乾廷在廚房裡忙活著,穿著圍裙,手拿菜刀,時不時嘴裡還小聲嘀咕幾句……親愛的佩瑤寶貝兒,你怎麼能對我這麼狠心呢,抓鬮的什麼咋就選中了一塊石頭?我送給你的翡翠玉牌不好看麼?寶貝兒,咱可是一家人啊,有血緣關(guān)係的,你太傷我的心了……如果你抓鬮是抓到我的玉牌,現(xiàn)在我就不用下廚房而是應(yīng)該蓓蓓伺候我了……佩瑤啊佩瑤,對於你的審美能力我實在不敢恭維,蓓蓓送的是一顆不起眼的石頭而已,一顆破石頭你也喜歡?選塊石頭代表著什麼,唉……翁家的小公主難道將來要去當(dāng)搬運工挑磚砌瓦麼?
乾廷這貨一邊做飯還一邊叨唸著,臉上盡是惋惜之色,似乎真是因爲(wèi)佩瑤選擇了一塊石頭而感到不值。
廚房門口不知何時飄來一抹粉黃的身影。蓓蓓板著臉站在那裡,她可是將乾廷的自言自語都聽在耳裡的。
“呵呵……乾老大,您老的思維就只剩下這麼狹隘的範(fàn)圍了麼?”蓓蓓說著還向乾廷投去鄙夷的眼神,帶著幾分不服氣。
乾廷聞言,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俊臉陰沉,半瞇著眸子盯著蓓蓓:“你說誰思想狹隘呢?啊?”和和以種就。
蓓蓓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像以前那麼害怕他的臉色了,因爲(wèi)她最近感覺他有點像紙老虎,表面上看著兇,實際上也不會把她怎樣的。
蓓蓓毫不示弱地對上他凌厲的眼神,撩了撩腮邊的髮絲,頗有幾分得意地說:“你太小看我送給佩瑤的那塊石頭了,雖然不起眼,但卻是我在唐人街某個古董店裡邊淘來的,聽店家說,那石頭是寶貝,存在的年代起碼也有好幾百年了,我覺得呀,佩瑤抓鬮抓到石頭,指不定是預(yù)示著她將來能當(dāng)一個考古學(xué)家呢,而你卻只想到搬運工……你太沒想象力了!”
“唐人街?古董店?”乾廷嘴角泛起不屑的淺笑,一臉同情地看著蓓蓓:“你的腦子是什麼做的?人家隨便吹噓幾句你也信???唐人街上哪家店鋪的底細(xì)我不知道?你以爲(wèi)我這乾幫老大是白當(dāng)?shù)膯?,告訴你,那些什麼古董店,十有八九都是靠不住,只有一成的貨有可能是真的!”
蓓蓓的臉微微發(fā)燙,圓溜溜的大眼睛瞪著乾廷,不服氣地哼哧哼哧:“就算只有一成的可能,我買的那塊石頭也會是其中之一!”
乾廷也被蓓蓓激起了好勝之心,皮笑肉不笑地說:“行啊,看樣子你是要犟到底了,那好,你敢不敢再跟我賭一次,如果佩瑤以後真當(dāng)了考古學(xué)家,我就一輩子聽你使喚!”
本是一句玩笑話,可聽在蓓蓓耳朵裡卻是別有一番滋味。11giq。
一輩子?15077310
蓓蓓驚詫了,眨眨眼,揉揉鼻子,心裡暗叫……完了完了,又要被他迷惑了麼?
“我……我先出去了,你快點做飯啊,我好餓!”蓓蓓一說完,逃也似的飛奔出了廚房,一口氣跑到陽臺上,心還在噗通噗通亂跳個不停。
蓓蓓使勁掐掐自己的臉,喃喃低語:“周蓓蓓你醒醒吧,別再犯花癡了!不就是一句玩笑話,你至於緊張成這個樣子麼,沒骨氣!”
骨氣……骨氣……對,要有骨氣,不能動搖!
蓓蓓一個人在絮絮叨叨,走來走去,對著空氣說話,這一幕全都落在乾廷眼裡,他臉上再沒有諷刺的意味,取而代之的是沉凝糾結(jié)……他心裡不斷地問自己,是不是真的能放下對文菁的感情?曾經(jīng)那麼刻骨銘心的愛,雖是單戀,卻也是他的初戀,是他第一次愛上一個女人。那段感情是不會磨滅的,他至今都記得清楚自己和文菁之間發(fā)生的種種,他記得她的一顰一笑,記得跟她住在一起的日子裡有多麼溫暖幸福。一直以來,他不是沒想過蓓蓓愛得有多苦,只是他對自己沒信心,他不知道是否能給蓓蓓幸福,他怕自己對文菁餘情未了而傷害了蓓蓓,所以才遲遲沒有做出最關(guān)鍵的那一步表示。
乾廷沒有發(fā)覺自己其實做了一件非常正確的事就是……沒離開倫敦,選擇了留下來陪蓓蓓。三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可如果這三個月都是在國內(nèi),生活在文菁的周圍,並且時常在公司裡碰頭,那麼,想要割捨對她的留戀就更難了。要放下一段感情最好的方法除了時間就是距離。文菁不在倫敦,乾廷的潛意識裡相對來說會輕鬆一些,注意力也都會自然而然多放在蓓蓓身上,加之兩人每天朝夕相對,關(guān)係曖昧,孤男寡女的,如此一來,有利於乾廷淡化對文菁的感情,有利於他和蓓蓓之間的進展。
習(xí)慣,是一件很可怕的東西,說穿了,愛情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不過是一種深層的習(xí)慣而已。當(dāng)你習(xí)慣了某個人,自然會有依賴,而突然間這個人不在身邊了,你纔會因那些根深蒂固的習(xí)慣而變得不自在,開始慢慢地追問自己,是不是非她不可?是不是該用一枚精緻的結(jié)婚戒指套住對方,讓對方這輩子都留在身邊,讓某些習(xí)慣繼續(xù)延續(xù),直到很多年很多年都不想改變……
這頓飯,蓓蓓吃得很香,吃到肚子都撐圓了。看著乾廷很不情願地把碗筷拿進去洗,蓓蓓忍不住一陣心軟,差一點就要想衝進廚房幫忙了,不過再想想啊……也就只有這三天才是乾廷做家務(wù)做飯,以前和以後還是會由她來做,她還有的累呢,現(xiàn)在只是讓他體驗一下女人的艱辛,不是件壞事,起碼以後他成家了還能對老婆體貼一點嘛。
嗯,沒錯!蓓蓓使勁點點頭,硬生生停下腳步,轉(zhuǎn)身往樓上跑。
不一會兒,蓓蓓手拿著錄音筆和課本資料下來了,打算去沈朗家裡。她還指望著沈朗能幫她講解講解呢。
蓓蓓衝著廚房喊:“小乾子,廚房就交給你啦,我去沈朗家了!”
蓓蓓興沖沖地出去了,這裡距離沈朗家纔不過百米遠(yuǎn),來回只是幾分鐘的事。蓓蓓很快就垂頭喪氣地折了回來。
“唉……”蓓蓓將手裡的東西往茶幾上一放,垮著臉,明顯的失落,想笑都想不出來了。
沈朗還沒回來,蓓蓓剛打電話問他,原來是他跟未婚妻去郊外的農(nóng)場了,計劃是晚上要回的,但因爲(wèi)臨時有變動,他們會留在農(nóng)場過夜,明天下午纔會返回。也就是說,蓓蓓今天上的那一課就沒人爲(wèi)她講解了。
這得要聽多少遍錄音才能把老師的英文全都弄明白???蓓蓓想起就頭大,老師今天講的都還沒消化呢,明天下午的課可怎麼辦?會比今天還更難懂吧。
蓓蓓垂著頭,悶悶不樂地揪著自己的頭髮:“這腦袋怎麼就比人家沈朗差那麼多呢,人家聽課就容易懂,我就這麼差勁麼,沒有沈同學(xué)的幫助我可怎麼活啊……唉,唉,唉!”一臉三聲嘆氣,蓓蓓無奈地倒在沙發(fā)上,無語望蒼天。
情緒低落的蓓蓓正沉浸在自我批評中,驀地,一道魁梧的身影遮住了天花板的燈,隨即,男人一聲嗤笑:“這是天塌下來了嗎,你一個勁兒的唉聲嘆氣,知不知道這會讓我家裡到處都是負(fù)面因子?!?
“負(fù)面因子?”蓓蓓一愣,想想也對,她現(xiàn)在不就是渾身上下充滿了負(fù)面情緒麼,乾廷說得也沒錯。
蓓蓓沒興致鬥嘴,有氣無力地說:“小乾子,沈朗不在家,我上課時候錄音了,可是沒他給我講解,我就連一半都聽不懂,老師的英文太溜了,我的水平有限……小乾子啊,你說我是不是太自不量力了?以我的水平,我還去上英文培訓(xùn)班,那些跟我一起的同學(xué),隨便抓一個出來也比我強多了,我是不是該有點自知之明???我看我還是跟徐導(dǎo)說我不去了,學(xué)起來那麼吃力,估計到了三個月我也交不了什麼成績出來……”蓓蓓越說越沮喪,心裡酸溜溜的,沉甸甸的,很不是個滋味。
乾廷眼底閃過一抹疼惜,蓓蓓這段時間的努力他都看在眼裡,嘴上沒贊她,可他心裡卻是有暗暗欣賞的,現(xiàn)在見她竟然提到“不去”,他也不禁爲(wèi)她感到心疼。
難得的,他這次沒有“毒舌”,而是漫不經(jīng)心地扁扁嘴:“不就是英文麼,你犯得著因爲(wèi)這點事兒就放棄?這可不是你的作風(fēng)啊,再說了,你說你,面前這麼大一活人你不知道好好利用,還費什麼勁去找沈朗啊,你不知道我在倫敦生活了多久嗎?我的英文都能去當(dāng)老師了?!?
蓓蓓的眼睛亮了,恍然大悟般地從沙發(fā)上蹦起來,高興得忘形之際,情不自禁地抱著乾廷,激動地傻笑:“你的意思是說,你願意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