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夢兒連連點頭,“表姐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這次,要不是因為我笨,被人騙光了錢,也不用你為了我背叛你家老板……我真的……”說著說著,動人的小臉上露出濃濃的愧疚。
韓玫急忙抓著她的手,鼓勵道:“好了,不要再想了,那種男人,不要也罷,你現(xiàn)在在舒媛那里工作,還好嗎?”
何夢兒登時一笑,眼底洋溢出濃濃的感激,“嗯,很好,舒小姐對我很好,表姐,這份工作也要多虧你,你也知道我當(dāng)年大學(xué)沒有念完,我的文憑很低,根本找不到好工作,要不是你,我真怕我已經(jīng)餓死街頭了……”
“傻孩子,只要你肯上進就好了,以前的事,就忘了吧。”韓玫是真心為這位溫柔和順的表妹心疼,表妹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這么多年來,表妹一直很努力,很用功,本來前途無量的,可六年前,她認識了一個壞男人,那男人欠下一屁股債就拍拍屁股走人了,累得表妹還要為那個殺千刀的還債。
六年前表妹突然不告而別,她嚇得不得了,去她住的地方找時,已經(jīng)人去樓空了。
過了六年,表妹好不容易恢復(fù)了,鼓起勇氣再談了一次戀愛,可沒想到還是碰到了爛男人,表妹說這次是三百萬,三百萬,對于她們這種普通人來說,無疑是天價,最后表妹說,有人知道她在歐氏上班,正好不日后周氏就會有一場土地開發(fā)的競標(biāo)案,如果知道歐氏的低價,那這宗生意,對方的把握就多了一半,所以對方出了三百萬的價錢,買歐氏這份底價。
韓玫本是不愿意答應(yīng)了,可是想到表妹跌宕不起的人生,她終究還是咬了咬牙,狠下心腸同意了。
那些地下錢莊怎么收債的她很清楚,一筆生意,一條人命,怎么說也是后者為大,所以盡管心里千百個不愿意,她還是妥協(xié)了。
兩人沒再停留多久,韓玫關(guān)上電腦,恢復(fù)了監(jiān)控系統(tǒng),便和何夢兒一起進了電梯。
待兩人離開了,洗手間的門再次吱呀一聲打開,琳達雙手環(huán)胸,冷笑一聲,眼底掠過一絲鄙夷。正在這時,她電話震動,她掏出手機,按下了接聽鍵,“喂。”
電話那頭的人說了句什么,琳達臉色一沉,唇瓣一抿,“又是那個莫寧寧?”沉吟一下,她冷聲命令,“好好看著她,我要知道她任何一舉一動。”掛斷電話,琳達皺了皺眉,眼神深邃起來,輕輕呢南,“總裁竟然為了那個莫寧寧,動用了阿辛,還去了H市,看來那個莫寧寧比舒媛和蘇貝兒,更加危險,要不要稟報上去呢?”
皺著眉想了一會兒,最后她終究搖搖頭,嘆了口氣,“還是遲點再說吧。”現(xiàn)在,不是好的時機,她的目光再投向電梯方向,冷哼一聲,“算你們運氣好,本小姐最近忙,先放你們一馬。”
***
當(dāng)警察破門而入時,寧寧清楚的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她急忙閉上眼睛,裝昏倒了什么都不知道,并且一直催眠自己,她沒有尿床,她絕對沒有尿床,警
察也看不到她尿床,一切都是幻覺,一切都沒發(fā)生過。
“寧……寧……”喬伊擔(dān)憂的聲音回蕩在耳邊。
寧寧還是死死的咬緊牙關(guān),緊閉雙目,死也不睜開。
“通知救護車,立刻送醫(yī)院。”警察探了探鼻息,確定床上的受害人氣息猶在,連忙命令。
喬伊皺緊眉頭,親自去抱寧寧,可一觸碰到她的身體,卻發(fā)現(xiàn)她全身僵硬,身下還有一片濕濕的印記,他腦子一轉(zhuǎn)就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忍不住嗤笑一記,用被子將她包起,在抱進懷里。
寧寧大松口氣,窩在喬伊懷里淚流滿面,尿床什么,真的太兇殘了,太悲壯了有沒有,她一輩子都不敢上廁所了有沒有!
到了醫(yī)院,醫(yī)生又是打針,又是輸液,寧寧都咬著牙堅持著,死活不睜開。等到足足過了半個小時,她才裝模作樣的睜了睜眸,悠悠轉(zhuǎn)醒,一臉恍悟的看著純白一片的屋頂,呢南一聲。
她一動,驚動了護士,護士小姐連忙湊過來,溫和的問:“小姐,小姐你醒了?”
寧寧皺了皺眉,硬裝出一副茫然不知的表情,呢南著問:“這里……是哪里?”
護士小姐釋然一笑,“這里是醫(yī)院,你不用擔(dān)心,你已經(jīng)沒事了,我去叫醫(yī)生。”護士說完,就出了病房。
寧寧頓時大松一口氣,摸了摸額上的冷汗,嘆了口氣,“莫寧寧啊莫寧寧,你簡直就是一整套的杯具。”
“什么杯具?”門外,溫和的聲音突然傳來。
寧寧一轉(zhuǎn)眸,就看到喬伊笑瞇瞇的走上來,她滯了一下,想到之前的事,臉上尷尬的紅了,“喬……喬伊,你還在這兒……”
還?
喬伊笑了一下,卻沒點破她,他溫潤的藍眸微微彎著,步履輕漫的走過來,坐到她旁邊,笑了一下,“怎么樣?身體好一些了嗎?有沒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嗯,基本上……咳咳,沒什么事……”
喬伊看著她那別扭的表情,心里了然,從背后拿出一個袋子,遞給她,“先換件衣服吧,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太舒服。”
寧寧心里一咯噔,抓著他的衣袖,急切的道:“喬伊,我必須跟你解釋一下,那個是水,真的是水,我知道我貿(mào)貿(mào)然告訴你一張很普通的床上會有一攤水不太令人取信,但是事實就是這樣,我被帶進那間房的時候,那個床上已經(jīng)有灘水了,你也知道,水這種東西,本來就是很虛幻的,它有可能是冰,有可能是蒸汽,但是它真的是水,你……你明白我說的話吧?你懂我的意思吧?”
喬伊憋著笑,非常配合的點點頭:“我相信,我相信那是水,我沒說是其他的東西,你先冷靜一點,不要這么激動。”
“那本來就是水嘛……”寧寧大叫一聲。
“我知道,那是水,我真的知道……”喬伊再次強調(diào)。
寧寧這才將信將疑的放松下來,慢慢倒回床上,眼神卻依舊閃爍不停。
喬
伊搖搖頭,又將那袋子遞過去一些,“就算是水,也要換的,不然會不舒服。”
寧寧嘟著小嘴,接過袋子,抱在懷里怯生生的盯著他。
“我先出去,你快點換。”說完,他轉(zhuǎn)身就出了病房。
他一走,寧寧又開始捶胸頓足,趴在床上刨床了好一會兒,才憋著嘴,取出袋子里的衣服,換好后,將臟衣服丟在袋子里,再把袋子丟到床底下,眼不見為凈。
平復(fù)了好意一會兒的心情,深吸了不知道多少口氣,她才鼓起勇氣,對外面道:“我好了,進來吧。”
門再次打開,這次進來的卻不止喬伊,還有兩個穿著便衣的警員。
兩個警員一進來,先出示警員證以表身份,然后那個女警開口,“莫寧寧小姐,我們想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匪徒的容貌,或者你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
寧寧搖搖頭,老實交代,“我不認識他,但是他自稱是我八年前家教補習(xí)過的一位學(xué)生,但是我知道他不是。”
女警皺眉,“你怎么確定他不是?”
“因為我那位學(xué)生,在八年前就死了……”雖然那個少年有和小修相似的容貌,甚至知道很多關(guān)于她和小修的事,但是她相信科學(xué),人死了就是死了,不可能復(fù)活。
“那么你的那個學(xué)生,叫什么名字?他又是怎么死的?”
“那那個學(xué)生叫顧少修,他以前是……”
寧寧有條不紊的將事情經(jīng)過發(fā)展一一說明,兩位警員盡職盡責(zé)的記錄著,喬伊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冷眼旁聽,一雙好看的眉毛微微皺起,沁藍的雙眸也沾染了一縷幽暗。
聽到一半,喬伊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眼來電顯示上的名字,走出病房,接起電話,“老板。”
電話那頭,傳來一串標(biāo)準(zhǔn)的美式英文,“喬伊,寧出事了?”
喬伊目光閃了閃,轉(zhuǎn)眸看了房間一眼,壓低聲音,“是,她……出了點意外。”
“意外?”那頭冷笑一聲,“只是意外嗎?前幾天的新聞我看到了,之前的綁架案我也知道了,現(xiàn)在又出了這樣的事,喬伊,我想寧不適合留在中國,過幾天我會派別人來跟進你的工作,至于她,我要她回美國。”
喬伊抿了抿唇,沉吟片刻,點了點頭,“其實我也這么認為,我會跟她說,還有小烯,我記得小烯也快開學(xué)了。”寧寧,真的不適合繼續(xù)留在中國,不止是捉摸不定的危險,還有……那個男人。
電話掛斷后,房間內(nèi)口供也錄得差不多了,兩民警員隨即離開,寧寧松了口氣,靠在床頭上,偏頭看著喬伊,嘆息道:“我最近還真是倒霉,不過沒關(guān)系,否極泰來,相信過了這次浩劫,以后會好起來的。”說完,又想起什么,急忙問:“對了,你不是要拍戲嗎?這么隨隨便便跑出來沒關(guān)系嗎?”
喬伊笑了一下,走過去坐在床邊,摸了摸她的腦袋,眼神仍舊如一的和煦,“沒關(guān)系,我請了兩天假,這兩天我會好好陪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