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個男人離開,戚小七卻陷入了一片懼怕之中。
不過目前迫切想要解決的是,自己禮服上那些紅色的酒漬,該怎麼處理得讓人看不出來纔好呢?
戚小七沮喪地搖搖頭,然後走向面前的洗手間。
盥洗室裡的幾個打扮妖豔的女人,見到戚小七後,登時用一種探測的眼光上下打量著她,好像是因爲她之前是整個大廳裡衆人矚目的焦點。
那些眼神冷漠,不斷地觀察著她,就好像是在動物園看獅子和猴子一樣的目光,帶著萬分的好奇。
戚小七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這種感覺像是直接被人扒光了衣服,然後不得不在大街上裸奔一樣難堪。
好一會兒,這些人說著有些難聽的話,見戚小七不搭理,方纔悻悻然散去。
戚小七隻是盯著洗手檯上的洗手液,然後認真地用毛巾和紙巾擦拭著那些污跡。
等把這些處理完之後,戚小七已經特別疲憊了,不過萬幸的是,這套禮服的布料不是特別的難以清洗,經過一番搗擲,總算是看不出來那些明顯的紅色香檳的痕跡了。
戚小七長舒一口氣,誰知道走到大廳的時候,卻是有一團團的媒體甚或八卦人羣,團團地將她圍住了。
這到底是怎麼情況?
面對這些人一雙雙打量她的眼神,戚小七有些不知所措。
“這位小姐,你和戚小姐是什麼關係呢?爲什麼你們長得根本就是一模一樣呢?”
“是啊,我總覺得天底下就算是雙胞胎也沒有這麼相似吧?到底是怎麼回事?要不跟大家說一下啊?”
“你這身衣服一定不便宜吧?怎麼和戚小姐的品位也那麼相似呢?”
“……”
這些愛好八卦的人士,一旦問起來,簡直就沒完沒了。
戚小七一下子愣在那裡,不知道該解釋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是事情太過突然,連她自己都已經忘記了好多事情,於是只好沉默著。
不過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些人的耐心簡直出奇的好,見戚小七這麼不說話,倒是問得更厲害了。
簡直是把人往死裡逼問啊,這對戚小七來說,一時間倒是瞬間淪爲了衆矢之的。
只是很快人羣中便有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顯得格外得意。
“呵呵,既然大家這麼想知道真相的話,我也實在不想繼續隱瞞大家這些事情了,其實這個女人,她是按照我的容貌特地去國外整容的,當然了,我想目的想必大家也很清楚,因爲這個女人一開始就想著怎麼接近封少……”
那個女人這麼說完,周圍一下子像是炸開了鍋一樣,頓時對著戚小七瘋狂地吐槽起來。
“還真是一個拜金女,以她這個女人的出身,想必不是什麼好貨色吧!”
“嘖嘖嘖,想不到看起來如此單純,背後竟然隱藏著這麼深的計謀,真是女人心海底針!”
“這個女人真是垃圾!就憑她,不過是一個整容婊罷了!”
“……”
幾乎是同一時刻,周圍那些衣著時尚華麗的各界名媛們,紛紛向她投過來極盡鄙視和嘲諷的目光,這讓此刻的戚小七登時如坐鍼氈,宛如被人推向了懸崖絕壁,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
每一雙眼神裡,都是那種極度的不屑和鄙夷意味,好像她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活該受到衆人的唾棄和不恥。
這種外界的輿論壓力,有時候真的是一把利劍一樣直接刺人於無形之中。
而個女人身後的那些人,聽到這些話,倒是比之前露出了更加噁心反感的表情,好像她就是最不要臉的那個女人!
戚小七現在多麼希望有個人,能夠立刻出現,像是童話故事裡的王子一樣從天而降,,或者是偶像劇裡的男主角,迎接著衆人豔羨的目光,將自己抱起,然後離開這個折磨人的鬼地方。
可是沒有人!
許震東之前說過要去和幾個生意場上的人談合作,這個時候還沒有出現。
幾乎已經是瀕臨絕望的瞬間,如果再過一秒,戚小七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她再也無法繼續忍受下去了,於是便沒有多想,戚小七勇敢地一個人飛一般的迎接著衆人唾棄的目光,朝著大廳外面跑了出去。
剛跑出大門,卻是一下子和一個男人撞了滿懷。
兩個人同時詫異的擡頭,卻是看到封謹言手裡拿著手機,看樣子剛纔是去接電話了,接著用一種很噁心的眼神,怒視著戚小七,頗爲諷刺地嘲笑起戚小七來。
“呵呵,真是冤家路窄!怎麼什麼地方都能碰到你這個女人!”
戚小七一開始便已經淚眼漣漣,忍無可忍,快要哭出來了,可還是拼命強忍著,希望眼淚不要就這麼沒有出息地掉落下來。
現在再次接受這樣的打擊,想必任何人都有些難以接受的!
封謹言這麼說著,戚小七默默地咬了咬薄脣,甚至漸漸地嘴角暈染起血絲來。
可是封謹言並沒有絲毫的同情心,相反神情裡依舊是那種鄙夷的意味,戲謔地勾起薄脣,很不屑的道:“怎麼?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你就這麼有心機,不管我在哪裡你都能出現,到底想幹什麼?”
封謹言話語裡是那種絕不容忍的氣勢,戚小七聽了更加難過。
不過實在是惱羞成怒了,這個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對她說出那樣的話,不管換做誰,恐怕都是氣得咬牙切齒的地步了。
“我不管你以前跟我有什麼過節,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不是你說的那種人,你今天一再地針對我,完全沒有去想過我的感受,你有站在我的立場考慮過嗎?你不想看見我,我比你更不想看到你!”
戚小七實在忍無可忍,然後便氣憤地開口反駁了過去。
封謹言見戚小七態度如此堅決,卻是絲毫沒有相信她說的那些話。
潛意識裡,仍然覺得,這個女人一定是爲欺騙自己,而找的藉口!
戚小七正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沒想到胳膊卻被人一把拽住,最不可思議的是,封謹言另一隻手,不由分說地勒住她的脖頸,掐得死死的,完全讓戚小七無法呼吸。
真不敢相信,這個男人一旦野蠻起來,還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
戚小七拼了命地掙扎著,反抗著,兩隻手奮力地拍打著這個男人的身體,甚至雙腳也不停地動彈著,試圖擺脫開封謹言的束縛。
只是奈何男女力量實在相差太大,戚小七雖然心有餘但是力卻不足。
以她區區不過一米六五的個子,又怎麼抗衡得了眼前一米八五的高大男人呢?
封謹言對付她,就好像對付一隻螞蟻那麼簡單,戚小七隻能被迫壓制,沒力氣反抗絲毫。
見戚小七漸漸地放棄了一開始的掙扎,封謹言倒是有些得意,而後提高了分貝,再次警告加威脅地怒喝道:
“我不管你到底是誰!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以後你必須安安分分地呆在許震東的身邊,別想想方設法地玩什麼新花樣,就此出現在我的面前!不然,會有什麼嚴重的後果,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這話剛說完,戚小七隻感覺自己耳朵陣陣轟鳴,接著腦海中出現一連串的模糊的記憶,有什麼片段如同白駒過隙一樣一掠而過,像閃電,只是一剎那,就消失不見。
等到努力去回想的時候,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一旁的封謹言,自然沒有心情看著戚小七精神恍惚,發愣的模樣。
不過此時勒住脖頸的手卻是稍稍鬆開,但是並沒有就此罷手,依舊是那樣桀驁不羈的目光,透著不可一世的霸道。
就在這個時候,耳邊傳來一陣憤怒的聲音。
“你幹什麼?立刻給我鬆手!”
許震東和客戶談完公事,匆忙尋找起戚小七來,可是通過向裡面的服務生打聽,才知道戚小七已經一個人傷心地跑了出去。
只是眼前的這一幕,卻是一下子激起了許震東的憤怒。
許震東想也不想,便一記拳頭朝著封謹言的腦門揮去,封謹言沒有注意到許震東的到來,有些猝不及防,然後差點被打倒在地。
隨之戚小七被許震東成功地從封謹言的手裡解救出來,許震東隨即將戚小七一把護在身後,眉眼裡滿是關切的意味,心疼地問道:“怎麼樣?還好吧?有沒有傷到哪裡?”
“小心後面!”
戚小七正準備搖搖頭的時候,卻是一下子看到情況不對勁兒,於是及時地提醒起許震東道,許震東立刻閃身,然後封謹言剛纔那一即拳頭便隨即落了空。
封謹言就這麼活生生地被捱了拳頭,自然心裡很不舒服,於是很快兩個人便打了起來。
許震東哪裡敢有絲毫的鬆懈,一臉正義的眼神裡,透著對封謹言的不滿,聲音裡更是透著怒意,大聲地質問道:
“你憑什麼這麼控制她?剛纔你對她做了什麼?不過是一個複製品,你就這麼討厭她?”
“對,我就是討厭她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就是不準她一直在我的面前晃來晃去,我對她很不爽,所以你問我對她做了什麼?我希望她儘快消失在這個城市!和你一起,永遠不要回來!”
封謹言這麼說著,聲音變得嘶啞起來。
可是許震東哪裡肯輕易地妥協,立刻反駁起封謹言來:
“這裡不是你一個人的天下,我想和她在什麼地方出現就在什麼地方出現,這是我們的自由,如果你實在看不慣,你可以離開!我反正是不會走的!更不會帶上她走!”
索性,許震東很是堅定地說道,兩個人劍拔弩張,吵得不可開交的樣子,讓在一旁的戚小七,焦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你敢這麼做,我就讓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反正只要是我封謹言討厭的事物,一定會不惜任何代價,讓它達成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