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城區(qū)的郊野,一片荒蕪的草地,尚辰和尹天澈的車同時停下,兩個人均是一身卡其綠的美式軍裝,帶著最新式的武器,畢竟是同父異母的兄弟,舉手投足間,總是有那么幾分的相識,只是一個更偏向于狂野不羈,一個則偏向于低沉陰冷。
“只有我們兩個?”打開車門,尹天澈從容地走下來,簡單地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淡淡地問道。
這種時刻,尚成君那只老狐貍應該不會錯過吧,他想要的不是就是看見尹家的孩子兄弟相殘嗎?
不過來不來,又能怎樣呢?若不是為了小沫,他早就讓野瞳要了尚成君的命了。
“應該不是。”尚辰感覺似乎總比其他人更敏感,停頓了片刻,望著遠處,低沉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戒備。
以尚辰的個性,本不會答應這場交易,只是事情總是發(fā)展的超出自己的控制范圍,因為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女子,他的復仇計劃已經(jīng)被完全打亂,看著小沫一步步走進痛苦的陷阱,他只想做一件事,那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解決掉尹天澈和尚成君,然后將蘇小沫禁錮在自己的身邊,永世不得分離。
所以,他明知道這場交易有陰謀,也沒有拒絕,尚成君對他一直防范頗深,或許這一次,將會是一次除去尚成君的機會。
“看熱鬧也不會早點到。”別過頭,尹天澈也注意到那輛正朝著他們駛來的車,不以為然地隨口說道,依靠著車頭,點燃了一只煙,吸了一口,吐出淡淡的煙圈,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態(tài),完全不像是來決議生死。
沒有了小沫,生與死對于他來說已經(jīng)沒有意義,一切聽憑天意,如果他僥幸活了下來,他會去找小沫,如果死了,那一切便就此結束。
相對尹天澈淡漠的態(tài)度,尚辰則顯得陰沉許多,并未再搭話,擦拭著手中的槍,冷冷地睥睨著穿過草地直奔過來的跑車,臉上的表情越發(fā)森冷,因為他發(fā)現(xiàn)尚成君根本就不在車上。
一陣風呼嘯而過,夾雜著干草的塵土味,車子停了下來。
“尹總,尚總,二位來的真早。”車上下來的是尚成君的得力助手何為,手里拿著一個黑色的筆記本,臉上的表情一絲不茍。
“尚成君是打算讓何助理來觀戰(zhàn)?”尹天澈仍舊是依靠在車前,沒有動的意思,漫不經(jīng)心地吐了個煙圈,淡淡地問道。
“不是,老板派我過來,是給二位看一樣東西。”何為說著張開左手,手翠綠色的吊墜在他的手中隨風擺動。
“小沫?這是什么意思?”尹天澈一眼便認出了那是小沫的吊墜,眉頭皺起,幾個快步,走了過來,想要拿過那吊墜,卻被何為躲開。
“尹總認識就好。”何為不動聲色地將吊墜收起,然后打開手中的筆記本,快速啟動。
“尚成君想怎樣?”尚辰雖然并不清楚那個吊墜和蘇小沫的關系,不過看尹天澈的反應,也能猜到幾分了。
“二位不要心急,看看這個就知道了。”電腦的屏幕亮起,畫面上是一座荒廢的小樓,光線陰暗,轉(zhuǎn)換鏡頭,一名女子被捆綁在里面,頭發(fā)微催,看樣子好像是昏迷了,身上全部是炸藥。
“小沫……”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雖然光線很弱,但是那樣的身形,衣著還有發(fā)絲下遮蓋的臉,分明就是蘇小沫。
可是小沫不是走了嗎?看著女子身上綁滿的炸藥,尹天澈的腦袋都跟著炸開,一下子慌亂起來,完全沒了思維判斷能力。
“混蛋,是誰把小沫抓起來的,快點告訴我她在哪?”尹天澈難以自控地抓住何為的衣領,大吼道。
“尹總先別急,下面,我們老板會和兩位交代這是怎么回事的。”何為跟著尚成君也有些年頭,可謂是有勇有謀,處亂不驚,不著聲色地拿開尹天澈的手,按動鍵盤,屏幕上的畫面便被改變,同時攝像頭被開啟。
“看見自己心愛的人,快要死在自己的眼前,是不是很心痛啊,尹家的兩位少爺?”尚辰君安穩(wěn)地坐在老板椅上,手中捧著一杯清茶,押了一小口,精光流轉(zhuǎn)的老眼中滿是陰謀得逞的快感。
“尚成君,你這只老狐貍,小沫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怎么可以那么對她?”雙手緊握,尹天澈萬萬沒有想到,尚成君為了復仇,連自己的女兒都不放過,早知如此,就算不惜一切代價,他也會殺了尚成君,不會讓他威脅到小沫。
“愛上了尹家的人,她就不是我尚成君的女兒,小子,沒聽說過貓捉老鼠的故事嗎?和你們玩了這么久,我也膩了,今天就算賠上小沫的性命,我也在所不惜,炸彈大概會在二十分種后爆炸,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去救她,不過是永遠見不到了而已。”尚成君說的輕描淡寫,但心里已經(jīng)篤定,尹天澈和尚辰絕對不會見死不救,就憑他們兩個對小沫的感情,明知是死也會赴湯蹈火。
“告訴我,小沫在哪?”尹天澈隱忍著一身的怒氣,盡可能地控制自己的情緒,現(xiàn)在,他顧不得其它,只是想盡快見到小沫,哪怕是死,他也要陪她一起。
相比尹天澈,尚辰則表現(xiàn)的鎮(zhèn)定許多,一邊分析著尚成君的話,一邊警覺地觀察著四周的動向,直到他觀察到山上隱隱若現(xiàn)小樓,突然眼睛一亮。
“尚辰,你真不愧是我一手帶出來的,只可惜你終歸是姓尹的。”尚成君知道憑借尚辰的洞悉能力,自然已經(jīng)猜到了,那山上的小樓就是剛剛錄像中的,而尹天澈這時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兩人再一次不約而同,鉆進車里,直奔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