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兩個人又靜靜的在陽臺上站了幾分鐘。
等到太陽徹底落下,聞人御玄才輕柔的抱著夏沐直接下了樓吃飯。
飯後,聞人御玄到底是拗不過夏沐的堅持,只好無奈讓她繼續上樓工作了。
不過,他在樓下肚子洗完澡後。
也稍稍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需要處理的文件,就拿著這些走到了樓上書房陪著夏沐一起工作。
本來樓上只有夏沐身下那一個辦公椅的,但是,聞人御玄把以前穆謹然房間裡的那個辦公椅搬上了樓。
所以,從這一天起,兩個人就開始了公用一個辦公桌工作的日程。
時間靜謐的流淌著,兩個人都各自忙各自的,頭一次在這個家經歷。
倒也覺得新鮮,就算靜謐無言,也不會覺得壓抑。
當然,新鮮也只是聞人御玄一個人的想法。
夏沐對於兩個人這樣的行爲倒是沒有什麼想法。
畢竟,夏沐一直把視線都放在面前的電腦屏幕上。
而在她旁邊的也工作的聞人御玄就沒有那麼專注了。
他把一切使得他不專注的理由夠歸納爲:第一,她的寶貝太美,總是不自覺的吸引著他的視線。
第二,他的寶貝認真的樣子太有魅力,總是讓他不自覺的沉迷。
第三,那就是,在他寶貝的面前,他面前的這些公文,他怎麼看都覺得不好看。
不過,沒有人知道,他的這些理由和他的這些行爲,到底是不是都是因爲新鮮二字。
整個安靜的二樓書房裡,只見他時常會忍不住的把深邃幽深的眸光靜靜側過看向旁邊專注工作的夏沐身上。
他那雙深邃的眸子裡也滿是靜靜的沉澱著化不開的寵溺和深情。
他那如雕刻般的五官上眼角眉梢處也都是擋不住的柔情。
夜色漸濃,n城卻依舊繁華喧囂。
霓虹燈點亮了整個都市的奢華,也掩蓋了星月的光輝,放肆的把變幻的彩色投向天空。
天空朦朧,連黑夜也都不純粹了。
每當夜色降臨,整個n城像是攀鋼一片燈火輝煌,落在觀望著的眼裡,比天上的星星來的還要好看,還要富有吸引力。
本該陷入黑暗中的各種高樓建築卻因閃著一些紅得,綠的,藍的,黃的燈光聚成一片,就像一簇簇放射著燦爛光華的鮮花。
這些炫目似花的光,讓整個n城顯得有一種區別於白天的流光溢彩,神采飛揚和奢靡。
有人說,城市是一個大染缸。
當人們不斷的沉浸其中,會讓很多人的心變叻色!
而像n城這樣z國最大的國際都市城市,比其他的城市這種特質來的絕對還要明顯的多。
夏沐是屬於脫俗於這個城市之外的一類人,聞人御玄是屬於這個城市絕對巔峰,睥睨天下的一類人。
就算他們以一種不同的身份生存於n城。
但是,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
無論如何,他們都不用流於俗氣的被這個城市渲染。
他們對於這些晦澀的地帶,絕對是被排除在這之外的。
但是,他們也僅止於他們。
這個城市,還是有很多和他們不一樣的人也在n城裡以各種姿態積極營養的活著。
偏偏他們就算和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可是,總是會因爲某些原因,或者某些人,使得他們有時候做的事就是和他們有那麼點關係。
不管如何,城市,終究本身就是一個大染缸。
只是每個人暈染的程度,色彩不一樣。
有人,色彩兵紛,猶如,夏沐和聞人御玄他們這樣的羣體。
當然,也會有人,混雜不清。
能溶進去的都是顏料,只是顏色不同而已。
N城有它燦爛輝煌,光鮮亮麗的一面。
然而然就有它腐朽,齷齪,破敗不堪的一面。
若說,n城的東城區是這個城市的地標中心,是屬於富貴與權力的象徵。
那麼n城的南城區是絕對的屬於平民區甚至貧民區。
在這裡處於n城南城郊區有很破爛的樓房,甚至還有一些木板搭起來的平房。
當然,這裡住的人大多外來務工人員,甚至很多各種各樣生活在社會對底層三教九流的人。
這邊區域,有一個地方,本該被世界遺忘。
卻總會因爲一些人的所作所爲在未來的日子,掀起一場不大不小的波瀾。
在這裡有一條人流比較密集的大道下車,然後步行穿過幾條小巷子裡面有個很舊的樓房。
與這片區域別的樓房不同的是並且著重提出的是。
這個樓房裡有個高高的院子,而這一整棟帶著高高院子的樓房,其實是一家精神病院,也是整個南城這一片區域裡唯一的一家精神病院。
時間大概傍晚,天還沒有完全的暗下來。
一個穿著一身黑色休閒裝,頭戴棒球帽,提著一個黑色大塑料袋的男子從剛在大路邊上的停下的計程車上走了下來。
從他那修長的右手扔給司機的整張不用找的百元大鈔就知道他絕對途徑了一段不遠的距離。
他下車後直接朝著小巷子走去,幾個轉彎就找了目的地。
在這樣的旮旯裡,如此熟悉就可以找到目的地,就可以看出,他絕對不是第一次來這裡。
他站在老舊的院門口朝著鏽跡斑駁的鐵門裡面看了一下。
高高的院牆裡面老舊的水泥場上週邊的一些石凳子上,地上,草叢裡亂七八糟的坐著幾個神情各種陰鷙,各種扭曲,各種呆滯,各種瘋狂的人。
毫無疑問,不看裡面的這些人的神情,你很難想象這是一間精神病院。
環境如此破敗的醫院,在一般人的心裡,還是很難想象的到的。
但是,沒有辦法,窮人也也是有精神疾病的,他們去不了好的,高檔的精神病院。
只有來這樣的瘋人所,這些病人在這裡得不到好的治療,也不到好的照顧。
最基本的保證,就是可以讓他們待在院子裡,逃不出院牆,影響不了其它正常人的生活。
像這樣的地方。
來一個和黑衣人這樣就算一身全黑休閒服,頭頂棒球帽,眼戴墨鏡,看不出長相卻從那兩邊側臉輪廓分明的線條和通身難掩的精英氣質的出現在院門外被正常人看見,是很會奪人眼球的,偏偏這個院子裡的人都是些精神病。
所以,這些病人,自然而然就看不出,他和他們具體有什麼不同。
他也就不顯得出衆惹人注目了,不過,這沒有關係。
這樣的情況,正式年輕男子所需要的。
就算院子裡的有人不經意的眼神落在男子身上,男子也毫不掩飾,依然低垂的頭,極其隨意悠閒的站在鐵門外,等著鐵門從裡面打開。
院門旁邊的傳達室的一個眼神有些渾濁,滿臉老年斑,滿臉褶皺卻面無表情的老頭看見鏽跡斑駁的鐵門外走來上個星期也來過的黑衣年輕人。
他就步履蹣跚的從傳達室裡拿出一串鑰匙走了出來。
不到三四米的距離愣是被他走了幾秒鐘。
黑衣男子視線在周圍看了看,發現旁邊的幾條小巷子裡沒有什麼人經過,倒也不急。
任由老頭顫顫巍巍的拿著鑰匙開著大銅鎖。
幾秒過後,老頭子把院門拉開一個差不多可以讓男子穿過的距離後就扶著鐵門站在旁邊,等著年輕男子進門。
“小葉,你又來看老吳了?”看著穿著黑色休閒裝的年輕男子從外面走了進來。
滿臉老年斑的老頭不算很清楚的話語從嘴巴里冒出。
從他紫黑色蒼老的薄脣一張一合間,黑衣男子可以看見,老頭的牙齒黃黑而且並不完整。
年輕男子見此,藏在墨鏡後面的眼神更加顯的不耐了,腳步也加大了些。
眉頭緊緊的皺著,很明顯,他很不喜歡這裡。
“嗯。”黑衣男子轉頭快速的看了老頭子一眼,輕輕的點了點頭。
他的聲音低沉的就像是直接在胸腔或是聲帶里拉出來的聲音似的。
他應付完老頭的話,就直接朝著水泥場上大步走去。
老頭看著年輕人大步的朝著裡面走去,那渾濁的眼裡露出些笑意。
接著,他對著年輕男子的背影細心的喊了一句。
“老吳應該在後面的草坪裡。”
喊完之後,他才慢吞吞的關了鏽跡斑駁的鐵門,接著,又重新把大銅鎖鎖在了大門的中間處。
把裡面小小的世界,徹底的與外隔絕。
人間,天堂,地獄。
其實,在這個濃墨重彩的大染缸裡,是根本就沒有什麼秤或者原則可以拿來衡量的。
世界,或者城市的每個角落裡。
每天都在發生一些不同的事,甚至,相同的事。
無一不各具姿態,各具色彩!
老頭子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年輕黑衣男子消失在水泥牆壁灰色的樓房轉角處後。
他才接著步履蹣跚的朝著傳達室走去。
寂靜無聲的一小片區域跟隨他的腳步留下的還有他那口齒不清的話語。
“老吳命真好,在這裡住兩年了,竟然還能冒出以前好友的兒子來看他這樣的人,真是個好小夥子啊,每個星期都來,還每次來都是帶著一大包東西,吃的,玩的,喝的,什麼都有,唉,人啊,命啊,他肯定上輩子燒了好香咯。”
穿著一身黑色休閒裝,帶著棒球帽和墨色眼鏡的年輕男子提著大大的黑色帶著順著傳達室老頭指引的方向,來到後面的草坪上。
他一路走來,灰黑的水泥地上到處有微風吹拂著一些清潔人員還來不及打掃甚至沒有打掃的綠色落葉。
使得整個破舊隱隱散發著泥土青草氣息的院子裡顯得有些讓人煩悶的淒涼。
年輕男子稍稍走進,果真,入眼的草坪上坐著一個黑瘦,穿著洗的泛白的病號條紋服的鬍子邋遢的中年男子。
該男子一直坐在草坪的邊緣,面朝著樓房的灰色水泥牆壁,背朝著年輕男子走來的方向抱膝坐著。
年輕男子直接幾個大步就走到他的身邊坐下,並伸手把手裡的大袋子遞給他。
“這是給你的玩具娃娃,無聊的時候,留著玩吧,到時候若有什麼意外的話,也可以留下當證據。”
年輕男子邊在他身邊坐下,邊聲音低沉緩慢的道。
這樣的音調,低到只有旁邊這個中年男子纔可以聽見。
今天他來,看著中年男子這樣安靜不言不語的獨自坐著,就知道,此刻這個男子是清醒的。
一時,使得他心裡揮散不去的壓抑少了些許。
畢竟,要和一個精神病溝通實在是太難了。
“恩。我知道了。”中年男子轉頭看了他一眼,然後視線落在手裡年輕男人剛遞給他的袋子上。
藏在長長的鬍子裡左邊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
他的聲音也很低,還有些不清楚,語速極慢。
好似很久不曾開口說話了似得,沙啞的厲害。
“袋子裡還有我給你帶的國外進口的最好的藥,希望你清醒的時候,能夠正確的及時的服用,那麼到時候,你人也會清醒的長一點,對於辦事也會有利不是。”年輕男子接著看著他低聲道。
“恩,我知道了。”中年男子拉過袋子,掰開最上面白色裙裝的大芭比娃娃,看了一眼下面拿幾盒藥。
很是沉靜的點了點頭。
他那雙渾濁昏黃的眼裡有著嘲諷,還有著厭世與絕望。
“你放心,事成之後,你的兒子和你的老婆,生活上是一定不愁的。”穿著黑衣的年輕男子接著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後就繼續低聲道。
“恩,我知道了。”中年男子一直重複著這一句。
“知道是一回事,做好又是另外一回事,你要做到讓僱主絕對的滿意,你的兒子說不定還可以博個好前程。”年輕男子繼續道。
利益,金錢,有時候,是摧毀一個人良知最好的毒藥。
更何況,其中還穿插了引誘,和名爲愛的籌碼。
這樣,更會使一個人沉淪,墮落起來肆無忌憚。
瘋子與壞人,從來都是世界上比鬼還可怕的東西。
但是,這個世界。
還存在著一些人們看不見,也想不明白,看不透的帶著面具隱形的有著魔鬼惡靈一般靈魂的人。
他們用著他們不看在眼裡的金錢,勾引一個又一個已在地獄裡的靈魂,繼續墜入更深的深淵,直到他們飛灰湮滅。
然後,他們依然帶著面具以各種各樣的形象金光閃閃的活著。
“恩,我知道了。”中年男子再次重複著原話。
但是,仔細就可以聽出。
他的聲音這次明顯比開始慎重了很多。
好似爲了表達他的誠意似的。
他邊說,還邊朝著身旁的年輕男子重重的點了點頭。
藏在長長的鬍鬚後面的嘴邊也沒有了開頭那些無謂的笑。
“知道了就好。”中年男子比開始慎重不少的態度,終於使得年輕人更加的滿意了。
他兩邊的嘴角也隨著情緒勾起裡一個輕微的弧度。
只是,他的那雙藏在墨鏡後面的那雙眼睛裡一直都有著化不開的糾結與陰寒重疊。
兩個天差地別德爾男人靜靜的對視了幾秒後。
年輕男子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要記住,該病的時候,還是要病,甚至病的更重知道嗎,這些藥罐子吃完了,最好能燒燬。”
“恩,我知道了。”還是和開始一般的中年男子聲音又響了起來。
“那交代完了,我就走了,有一段時期的每個星期我都會來看你的,這個地方不錯,反正,這些藥吃了,足夠維持你最基本的清醒,以後每次這個時候,你都在這裡坐著等吧。”年輕男子從地上站了起來,身材修長挺拔。
從黑色的休閒服裡偶爾緊繃的一些地方,可以看出男子的身材其實不錯,肌肉結實分明。
他伸手拍了拍褲子上的灰。
接著,又低頭對低著頭坐在地上沒有動的中年男子道。
“我說的話,希望你儘可能的完全記住。要知道,這樣的機會,也不是誰都有的,這是上天對你的恩賜。”
“恩,我知道了。”復讀機似的中年男音再次響起。
聽見他淡定且誠懇的回答。
身穿黑色休閒服頭戴棒球帽的年輕男子終於以和來時同樣節奏的步子目不斜視朝著外面走去。
只是,他不曾發現。
水泥樓房的二樓長廊上,有兩個穿著白色衣服中年男女一直目送他離去的背影。
等他消失在院牆外。
其中一個穿著一件白大褂,身材有些微胖偏矮帶著眼鏡的看著像是醫生的男子側身問著身邊穿著一身護士服的中年婦女。
“那個年輕人是誰啊,我以前怎麼沒有看見過。”住在這裡的病人,怎麼會有氣質這麼好的親戚或者朋友。
所以,見到他,孟醫生覺得奇怪了。
沒錯,這個孟醫生是這個精神病院裡的三個醫生裡其中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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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_n)O哈哈~…寫著一張,寫的玄月熱血沸騰,不知道各位親愛的看起來怎麼樣!
二更如約奉上,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