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優優的手一遍一遍輕撫在自己的腹部,好像在感受他們是否真的的存在,眼角流著眼淚,臉上露出一抹虛弱的笑容,反覆呢喃著:“他們還在,我的孩子還在……”然後疲憊的閉上雙眼,再次昏睡了過去。
林沐梓猩紅著眼眶,在看到沈優優因爲驚嚇失常的那一刻,林沐梓就發誓,一定要找出傷害沈優優的人,讓她十倍百倍的奉還對沈優優的傷害。
擡起寬厚的大手輕輕的撫摸在沈優優脆弱的臉頰上,鄭重道:“優優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放過那些傷害你的人。”
爲沈優優把被子蓋好,林沐梓就推開病房門的走出去,剛關上門就看到了遠處跑來了姍姍來遲的祁念辰。
祁念辰正在公司主持會議,一聽到沈優優出車禍的事情就毫不猶豫的扔下了所有的主管,立馬趕往醫院。
祁念辰一看到林沐梓就急切的問道:“優優,怎麼樣了?”
林沐梓看到祁念辰,再想到仍然躺在病牀上虛弱的沈優優,是氣打一出來,積攢下來的怨恨瞬間就爆發了出來,揮起拳頭就毫不猶豫的打在祁念辰的臉上,“這一拳是我替優優打得,這一拳是我替優優肚子裡的孩子打得。”
祁念辰自知理虧,所以對林沐梓的拳打腳踢沒有還手一下,就這樣站在原地仍憑林沐梓打個夠。
擦掉嘴角的鮮血,祁念辰眼神冰冷的看向林沐梓,道:“打夠了吧?現在可以告訴我優優到底怎麼樣了?”
聽到祁念辰說話的語氣,林沐梓更是氣憤不已,一把抓住祁念辰的衣領,眼神冰冷,陰狠道:“祁念辰,你真不配做一個男人,如果不是你的優柔寡斷,優優現在也不會躺在牀上。”
微蹙著眉頭,祁念辰聽出林沐梓是話裡有話,卻並沒有明白:“你什麼意思?”
林沐梓狠狠的推搡了祁念辰一把,冷聲道:“我什麼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祁念辰深索著眉頭,急切道:“優優到底怎麼樣了?”
“優優怎麼樣都跟你沒有關係。”
林沐梓一再的出言挑釁,讓祁念辰實在是忍無可忍,“林沐梓你別太過份。”
林沐梓目光兇狠,看著祁念辰充滿怒火道:“我過份還是你過份?祁念辰如果你真的爲了優優好的話,就請你以後都不要出現在優優的面前,也不要再打擾優優現在平靜的生活。你覺得自己還害的她不夠慘嗎?難道真要讓優優死在你的面前你才肯放手?祁念辰,我真不明白優優當初爲什麼會愛上你,這是她這輩子最大的錯誤,也是她最大的悲哀……”說完這句話,林沐梓就越過祁念辰離開了,徒留呆愣在原地的祁念辰。
祁念辰愣在原地,驚愕的瞪大雙眼,腦海中不斷的回放著林沐梓剛纔的話,“祁念辰如果你真的爲了優優好的話,就請你以後都不要出現在優優的面前,也不要再打擾優優現在平靜的生活。你覺得自己還害的她不夠慘嗎?難道真要讓優優死在你的面前你才肯放手?祁念辰,我真不明白優優當初爲什麼會愛上你,這是她這輩子最大的錯誤,也是她最大的悲哀”
一句一句,好像電影一般不斷的回放在祁念辰的腦海中,一字一字都好像一把鋒利的刀插在祁念辰的胸口上,痛徹心扉。
站在門邊,手放在門把手,祁念辰卻始終沒有勇氣踏進去一步。
優優,你是不是真如林沐梓說的那樣,愛上我是你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
隔著窗戶,祁念辰站在窗邊,看著躺在病牀上臉色蒼白的沈優優,祁念辰感覺到疼痛難耐,好像一夜之間,沈優優就瘦成了皮包骨,如果不是懷著孕,此刻的沈優優彷彿就是一根一陣微風都能吹倒的博張。
祁念辰眼眶微紅,放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似乎在下一個重要的決定,張了張脣瓣,聲音沙啞哽咽,“優優,如果……離開我……你……才能……幸福,我願意放手。”說完,祁念辰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他甚至連進去看沈優優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祁念辰不知道自己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做出了這個決定。以前他總以爲,只要愛她,就要得到她,因爲他固執的認爲只有他祁念辰才能給她沈優優幸福。
但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祁念辰才明白,原來放手不代表他不愛她,只是換一種愛她的方式罷了。只要沈優優能夠健康快樂的生活下去,他祁念辰願意一輩子守護在她的身邊。
祁念辰失魂落魄的離開了醫院,腦子裡不斷迴盪著林沐梓說的話。林沐梓暗指沈優優這次車禍的事情是蘇雲漫所爲,祁念辰不是沒有聽出來,只是真的是蘇雲漫做的嗎?
祁念辰沒想到自己已經把蘇雲漫放在了自己的眼皮底下,卻還是讓沈優優出了事情。究竟是他過於自大了,還是蘇雲漫手段過於厲害,居然可以瞞著她做下這一切。
“。”祁念辰氣憤的一拳砸向牆壁之上,鮮血順著牆壁滑落下來。
正在這時,褲兜裡的手機傳來了震動,祁念辰看到是護工的電話,立馬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立馬響起護工張麗慌張的聲音,“祁先生,吳媽突然昏倒,已經送往醫院,請祁先生立馬趕過來。就在別墅下面的醫院。”
祁念辰冷著一張臉掛斷電話就立馬向醫院趕去。
祁念辰趕到醫院的時候,護工張麗和王春正焦急站在急診室的門口,臉上盡是淚水。
祁念辰走過去,生氣的質問道:“怎麼回事,吳媽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暈倒?”
面對祁念辰的質問,王春慌亂不已,身體緊張的顫抖著,臉上盡是淚水,看著祁念辰是欲言又止,“是,是……”
旁邊的張麗一看到王春緊張的樣子,立馬一把把王春推到一邊,向祁念辰解釋道:“我們也不知道吳媽怎麼會昏倒,我和小春出去給吳媽端飯,回到的時候,吳媽就已經跌到在地,額頭撞到了櫃子上,我想吳媽可能是自己想要起身,不小心摔倒的。是我們辜負了祁先生的信任,對不起,都是我們的錯。”
旁邊的王春一聽到張麗的話,驚愕的瞪大了雙鴨,立馬反駁道:“小麗姐這根本就不是我們的錯,你爲什麼要這樣說。”
王春還沒有來得及把話說完,就被一臉嚴肅的張麗打斷了,對著王春嚴厲道:“小春你閉嘴,我說的就是事實。祁先生,事實就是我說的那樣,是我們的過失,是我們沒有照顧好吳媽。你要怎麼責怪我們,我們都沒有任何的怨言。”
王春張了張脣瓣,還想說些什麼,卻面對張麗嚴厲的眼神,什麼也不敢說,只能緊抿著脣瓣低垂著頭。
倆個護工的話對不上,祁念辰自然聽了出來。審視的目光打量在二人的身上,剛想開口質問的時候,正在這時醫生從急診室走了出來,看到祁念辰,立馬道:“祁先生,病人腦顱二次出血,需要立馬動手術,請祁念辰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
祁念辰一把接過手術同意書簽上自己的名字,剩下的只有無盡的等待。
同一天的時間,沈優優出車禍住院,吳媽再次病發,一次又一次的打擊,讓祁念辰感覺到無盡的疲憊,彷彿一夜之間老了十歲一般,滄桑的厲害。
祁念辰在板凳上坐了整整五個小時,終於沉靜已久的手術室大門打開了。
醫生走出來,摘掉口罩,疲憊的對著祁念辰道:“手術很成功,但因爲病人年齡已大,短時間內卻進行了兩次腦顱手術,讓病人的身體不堪負荷,所以現在還在昏迷。”
緊蹙著眉頭,祁念辰強迫自己冷靜的問道:“吳媽還可能醒過來嗎?”
醫生搖了搖頭,遺憾道:“這個可能很小。等病人病情穩定了,我建議祁先生還是送病人去美國治療比較好,畢竟那邊的醫療水平比國內發達,醒來的希望更大。”
醫生的話對祁念辰來說無疑就是一個重大的打擊,疲憊的依靠在椅子上,深思著。
疲憊的祁念辰就想要去水房洗一把冷水臉,讓自己清醒一下,卻不巧聽到了走廊角落裡張麗和王春的對話。
張麗趁祁念辰不注意的時候一把把王春拉倒了角落裡,冷聲道:“你剛纔相對祁先生說什麼?”
王春眼角掛著淚水,一副很傷心的模樣,面對嚴厲的張麗,張了張脣瓣,“我……”
面對王春的吞吞吐吐,張麗沒有耐心的打斷道:“你是不是想把吳媽怎麼發生意外的事情告訴祁先生?”
看了張麗一眼,王春還是沉默的點了點頭。
一看到王春承認,張麗更是氣憤不已,指責道:“你腦子是不是壞掉了。是不是不想要這份工作了?是不是不想要在n市混了?”
聽到張麗的話,王春不予贊同,委屈的反駁道:“可是,明明就是蘇小姐把吳媽推倒的,我們爲什麼不能告訴祁先生?這明明就不是我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