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神情一怔,隨即說出那話的人登時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沒……沒有誰,我……是胡說的。”
艱難的吞下一口唾沫,那個人結結巴巴的說道,那頭使勁的往下低。
“哦?不說是嗎?”
雙手一攤,陸天揚無所謂的笑了笑,“沒關係,反正對我來說沒什麼損失,倒是你們,一旦進去了,還不知道要吃多少年的公家飯呢,想來你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好好考慮一下吧,我給你們半個小時的考慮時間。”
說完,他徑自打開門走了出去,卻在門口的時候猛地轉過了身,“烈,記得要好好的招呼哦,怠慢了貴客我唯你是問。”
“放心吧,這事我最在行。”
看著他,皇甫烈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無比陰險的笑。
門“哐啷”一聲再次關上,那四個人面面相覷,然後不約而同的對看了一眼,下一刻,一道慘叫聲不知道從誰的嘴裡冒了出來。
一杯咖啡的時間,半個小時後,陸天揚優哉遊哉的打開辦公室門走了進去,看著那一個個鼻青臉腫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烈,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說過讓你好好招呼貴客的,你瞧瞧你,怎麼給招呼成這樣了?”
一邊說著,他還狀似不經意的劃過了一個人的臉,登時,一道低低的抽氣聲就這麼傳來。
“很疼,對不對?真抱歉,我這個兄弟的手有點重,不好意思了。”
慢慢的蹲下來,對著他的臉吹了一口氣,陸天揚似笑非笑的說道,“現在能告訴我,到底你們是聽了誰的指使嗎?”
“沒……真的沒有誰。”
這一次,他們倒是出人意料的一致搖頭,就連動作都是整齊劃一的。
“再說一遍”
站在他們面前,皇甫烈一臉陰惻惻的說道,指關節被他掰的“嘎嘣嘎嘣”直響,“信不信我現在就送你們上路啊?”
說話間,他又比劃出一個揍人的手勢。
“我……我……”
他們互相對看著,那眼神中明顯的帶上了一絲猶疑,“好,我說。”
反正早晚都是死,爲首的混混心一橫然後站了起來。
“請坐”
說完,陸天揚起身將他們讓到了一旁的沙發上。
看著他,爲首的混混將自己所知道的一五一十說了出來,說到底,他也不過就是被人臨時僱用的,更犯不著因此送了命。
“就這些?”
眉心微蹙,陸天揚淡淡的問了一句,他非常懷疑這些話的真實性。
“對,我們知道的就這些,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我們根本就不知道,只知道那個叫張燕的女人一直喚她小姐。”
“好,我知道了。”
說完,陸天揚微微的點了點頭,隨即向皇甫烈遞了個眼色,“烈,看看我們的霍總睡醒了沒?”
嘴角露出一抹惡魔般的笑,皇甫烈從相連的浴室裡接了滿滿一盆水,兜頭就給潑了下去。
“哎吆,我的媽呀。”
渾身一激靈,霍文東騰地一下坐了起來,當看到那四個人鼻青臉腫的坐在那裡時,渾身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霍總,計劃真是天衣無縫啊。”
看著他,陸天揚低低的笑了,“說,你們背後所謂的那個高人是誰?”
“什……什麼高人?我聽不懂你的話。”
直到此時,霍文東仍是煮熟的鴨子嘴硬,只要今天能活著離開這裡,他發誓以後一定離這個鬼地方遠遠的。
“不懂嗎?那張燕你總該知道吧。”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陸天揚露出了一副沒救了的眼神,“霍文東,虎毒還不食子呢,就算霍歡不是你的親生女兒,好歹她也是你的親侄女吧,你和她有什麼深仇大恨啊,竟然可以讓你這麼做。”
“親侄女?我呸。”
出乎他意料的是,霍文東竟然對著地上吐了一口濃濃的痰,“誰知道那個小雜種是哪裡來的?胳膊肘子往外拐,和她那個媽一樣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哦?”
聽到他的話,陸天揚一下子愣住了,隨即心頭滑上了一絲瞭然,怪不得呢。
“反正今天我人在這裡了,要殺要剮隨便你吧。”
說完,眼一閉,心一橫,霍文東就那麼直直的坐在了那裡。
無奈的翻了翻白眼,皇甫烈對著他的後心就是狠狠的一腳,下一刻,就看見霍文東頭一歪登時又昏了過去。
“我呸,明明就是狗熊一個,裝什麼英雄好漢啊,老子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人。”
話音剛落,就聽見霍文東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從他的懷裡掏出手機,就看見張燕兩個字不停的在手機屏幕上跳動著。
“張燕”
將手機遞給陸天揚,皇甫烈隨口說了一句,像是仍然不解氣似的,對著霍文東的大腿又是一腳踹了過去。
摁下通話鍵,陸天揚將手機打成了免提狀態。
“文東,事情辦妥了嗎?怎麼還不回來啊?小姐都生氣了。”
話筒那端,一個女人急急的聲音就這樣傳了過來。
“文東,文東,你聽見我說話了沒有?”
話筒那端,陌生的死寂讓張燕登時慌了起來,“文東……”
“霍文東在睡覺,讓你們小姐聽電話。”
對著話筒,陸天揚懶洋洋的說了這麼一句。
“你……你是誰?”
一聽這話,張燕的聲音更加慌亂起來,握著話筒的手都不停的顫抖著。
“我是陸天揚,告訴你們小姐,我等她電話。”
說完,不等張燕回答,陸天揚徑自掛上了電話。
“這樣能行嗎?”
對於他的這個計劃,皇甫烈自認不能茍同,誰會知道一羣神經病外加瘋子能做出什麼事情來,況且聽那羣小混混的意思,這個張燕壓根就不把霍文東放在眼裡。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說完,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陸天揚再次將自己拋向了那寬大又舒適的椅子。
果不其然,十分鐘後,電話又一次響了起來。
“高人,果然是高。”
對著他豎了豎大拇指,皇甫烈順勢臥在了沙發上,只是那雙眸子仍是死死的盯著對面的幾個人。
“我是陸天揚”
摁下通話鍵,陸天揚開門見山的說道。
“在你的眼中,霍歡就那麼重要嗎?”
話筒那端,突然傳來了一個女子似曾相識的聲音,雖然那聲音已經經過處理,但是直覺告訴他,他一定認識那個聲音的主人。
“你是誰?”
握緊話筒,陸天揚沉聲問道,心突然不受控制的“撲通撲通”狂跳起來。
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我是誰?哈哈,陸天揚,好久不見了。”
“你是……”
眼睛驀地睜大,下一刻,就看見陸天揚猛地站了起來。
“陸天揚,你太讓我失望了。”
話筒那端的聲音有著莫名的憂傷,尤其是最後那一道長長的嘆息聲更是讓陸天揚連心都糾結起來。
“曉月?你是曉月嗎?”
他一迭聲的問道,可是迴應他的卻是那無言的寂靜,“曉月,你在哪裡?告訴我你在哪裡?”
對著話筒,他大聲的吼著,那緊張的模樣和剛纔那個神情自若的男人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良久良久,在一道輕的不能再輕的嘆息聲過後,那端毫無預警的掛斷了電話。
當話筒裡傳來那“嘟嘟嘟……”的聲音時,像發了瘋似的,陸天揚將手機扔出了很遠很遠。
“天揚,你沒事吧。”
張了張嘴,半天,皇甫烈才說出了這句都可以稱之爲是廢話的話來。
“烈,她回來了,曉月真的回來了。”
一把握住皇甫烈的衣領,陸天揚一迭聲的說道,那張總是玩世不恭的臉上此時更是有著難言的激動。
時隔五年,曉月終於回來了。
他在夢中想象過無數次他和曉月再重逢的畫面,可是卻沒有一副是以這樣的場景開始的。
看著他那幾近癲狂的模樣,皇甫烈無奈的搖了搖頭。
終究,關曉月還是陸天揚身上那足以致命的死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