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嶼從收銀臺回來,把禮盒遞給了凌珞。
“謝謝。”凌珞回以甜笑。
宋南嶼也寵溺的摸摸她的頭,凌珞還是輕輕縮了縮脖子。
陶灼瞅了一圈,沒看到宋南嶼手裡有別的禮盒。
“我的呢?”她問宋南嶼。
宋南嶼裝作突然想起來的樣子,“哦,差點把你忘了。”
然後把手裡拎著的塑料口袋往陶灼身前一伸,“給,你的。”
陶灼拿過口袋翻開來,裡面確實是剛剛在櫥窗展示的那一套禮服,便開心的收起口袋,“齊了,咱們走吧。”
“啊?哦。”宋南嶼有些錯愕。
難道她不在意?
凌珞白他一眼,輕聲說:“你又搞什麼鬼。”
宋南嶼偏頭,湊近她耳邊,“我本來是想氣氣她的。”
陶灼已經走出很遠了,看身邊沒人,回過身朝後面的兩人喊,“快走呀。”
宋南嶼和凌珞聞聲,快步跟上。
直到上車前,陶灼心情還是很好。
她纔不在乎什麼禮盒不禮盒的,自己的計劃能完成才最重要。
宋南嶼駕車,先把陶灼送回了別墅。
別墅門前沒有別的車,看來黎默還沒回來。
“我走了,”陶灼下了車,對副駕駛的凌珞擺擺手,“下次見。”
凌珞彎起嘴角,“謝謝你幫我選衣服,改天請你吃飯。”
宋南嶼聽著兩人對話,冷哼聲,直接一腳油門開了車。
“你這麼急幹嘛,她還沒回答我。”凌珞嗔怪道。
“不用回答,反正你也見不到她了。”
凌珞奇怪的問,“爲什麼?”
宋南嶼沒有說話。
黎默這已經相當於把她軟禁起來了,這次算是讓她逮住機會偷跑到外邊,下次再想出來,就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宋南嶼走後,陶灼腳步輕快的回到了別墅。
她將禮服放到了自己屋內最底層的櫃子裡,又在上面平鋪了一些衣服,蓋住了禮服。做好這些後,她走到客廳的沙發前坐下來,思索著。
計劃正在有條不紊的一步步實現中,現在裝備是齊全了,該想下一步策略了。
根據宋南嶼所說,安防那麼嚴格,想要混進宴會,從正門進去是不行了,但是,如果我一開始就在宴會場地呢?
陶灼想著,慢悠悠的站起來,踱步到別墅門邊,倚著門口,看向鐵門那裡。
鐵門兩旁站著兩個保安,都恪盡職守的把守著。
陶灼又慢悠悠的走過去,兩個保安看見她,都朝她鞠了一躬。
陶灼問鐵門右邊的保安,“你家少爺要舉辦晚宴,你是裡面的安保人員嗎?”
這名保安說,“我不是,他是。”說完指了指對面的那名保安。
陶灼看過去,那名保安趕緊點頭。
陶灼走近那名保安,看到他胸前的名簽寫著,保安:周文峰。
“你去宴會,那這裡誰來頂替?”陶灼問。
“會從別處調來人的,您放心。”周文峰畢恭畢敬的回答道。
陶灼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問,“那你們是不是也得有一個保安隊長來組織一下,比如說幾點到哪裡集合。”
“我就是保安隊長,”周文峰說:“明天上午我從別墅直接出發,副隊長會準時在宴會場地等我。”
這麼巧,這個周文峰竟然就是保安隊長!
陶灼心裡一陣竊喜,面上卻不動聲色:“去這麼早,不是晚宴嗎?”
“要提前再把所有行程過一遍,安防設備也要最後檢查一次。”周文峰如實回答。
他對陶灼並沒有太多顧忌,當初黎默親自把他調來看守別墅,並且著重囑咐一定保護好陶灼的安全,所以他覺得她一定是黎默少爺很重要的人,很重要的人想知道些宴會安保的細節,當然沒什麼不妥。
“那你說你是保安隊長,你怎麼證明。”陶灼斜睨他。
“這是我的證件,”周文峰從左側口袋拿出一張卡片,“上面有我們安保人員對應的名字和職務,手機裡也每個人專屬的二維碼,都要掃碼進去的。”
“什麼二維碼,這麼高級嗎,給我看看。”
陶灼裝作很好奇的樣子。
周文峰拿出手機,陶灼用眼睛暼著他的一舉一動。周文峰解鎖開手機,找出二維碼,然後將手機遞到她身前,“就是這個。”
“嗯,看來各項防範措施還都挺嚴格的,這我就放心了。”陶灼看了一眼手機,便背起手,一副訓話的樣子對周文峰說:“這場宴會很慎重,你可千萬別出岔子。”
“放心吧陶灼小姐。”周文峰胸有成竹的回答。
陶灼略帶滿意的點點頭,轉身緩步走進別墅。
進門的那一剎那,她輕聲念出一串數字:“851217。”
她剛剛記下了周文峰解鎖的手勢,對應成數字,便是851217。
這就是周文峰的手機密碼。
只要能代替周文峰,混到宴會的安保人員裡面,順利的完成工作,看到時候黎默還能用什麼藉口不讓自己開工。
*
第二天一大早,陶灼頂著黑眼圈來到廚房時,黎默已經在用餐了。
張嫂把粥品端到桌上,擡頭看到陶灼,驚訝的問,“你這是怎麼了,昨晚沒睡好嗎?”
黎默聞聲,向陶灼看過去。剛看一眼,便皺起眉,“你是鬼嗎?”
陶灼此刻不但有濃重的黑眼圈,頭髮也亂蓬蓬的堆著,臉色蒼白,四肢無力,確實像遊蕩的女鬼。
陶灼沒理會黎默,而是對張嫂說:“張嫂,給我幾片安眠藥吧,我實在睡不著,太難受了。”
張嫂經常性失眠,她曾看到過張嫂買了安眠藥放進包裡。
“怎麼突然失眠,是想起什麼了嗎?”黎默偏轉過身子,漆黑如墨的眼睛盯著她。
陶灼眼神迷濛,聲音都飄起來,“嗯,是,一晚上都在想事,還想不起什麼,頭疼的睡不著,再不吃安眠藥,我估計我就瘋了。”
其實陶灼今早這幅慘樣子,是因爲她昨晚故意熬了一整夜,爲了保持清醒,還偷溜到院子裡把花花草草都拾掇了一遍。
沒辦法,做戲要做全套,越逼真才能騙過別人。
張嫂連忙走到陶灼身邊,摸摸她的額頭,“不是生病了吧,這麼憔悴呢。”
陶灼可憐兮兮的撇著嘴,“沒有,就是睡不著太難受了。”
“那等下吃了飯,我給你拿兩片。”張嫂說。
“好。”陶灼正要開心起來,眼角瞥到黎默的目光,趕緊壓低了聲音,疲憊的說:“太感謝了,張嫂。”
黎默長手一伸,拉開身旁的椅子,朝陶灼努努嘴,“坐。”
陶灼不敢看他的眼睛,輕手輕腳坐在他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