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章 薇薇之名
按照龍一給的地址,唐放歌做找有找,問了好幾個人才找對位置。這個地方很偏僻,甚至有點拐彎抹角,四處都沒有過于高大的建筑物,只是圈圈彎彎的太多。
到了門前,唐放歌打了個電話給龍一。她想要再確認一下,因為沒有發(fā)現(xiàn)龍一的人。
“龍先生,你確定是234房間嗎?”唐放歌看看234號房間貌似門是虛掩的,不過房間里散發(fā)出一股濃重的酒臭味令她有點遲疑。
“對,就是234號房間。里面的人麻煩你照顧了,不然他會死的。我有點事情,手機關(guān)機,到時候晚點再說。事情比較急,人就麻煩你了,我掛了。”龍一匆忙地掛了電話,唐放歌覺得有點怪異,有必要這么急嗎?
“咚咚咚……”唐放歌禮貌性地敲了敲門,但是并沒有人回應(yīng)。想到龍一的話,她心里有點發(fā)憷,事情似乎總有點不對勁。
發(fā)令唐膚。門開了,唐放歌透著昏暗的光線只見到地面上躺著個人,她左想右想還是決定去叫一聲比較好。
腳步慢慢靠近,地面上的人動了一下,然后又睡了過去。唐放歌悄然靠近,不知為何心中有一股難以言語的害怕。
風吹起厚重的窗簾,一道陽光照射在地面人的側(cè)臉上,只是一瞬間唐放歌驚呆了。她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時間不知道是說話,還是應(yīng)該尖叫,亦或者是轉(zhuǎn)頭就走。
地面上的人發(fā)絲半掩,露出高挺的鼻梁,以及薄如冰刀的唇。她記得那唇,總是緊緊地閉合著,卻又令人覺得畏懼。那半張臉孔,有幾分剛毅和冷漠。
風停歇了,唐放歌覺得自己似乎看錯了,她顫著手指打開房間內(nèi)的燈。此刻一切都呈現(xiàn)在她的面前,頎長的身體躺在地面上,就好像是一只慵懶熟睡的獅子。他的唇瓣微微張開,臉上有點蒼白。房間內(nèi)的酒氣,加上他身上的穢物令她察覺到他醉了。
唐放歌不知所措地站在地面上許久,她覺得自己應(yīng)該走,可是她又覺得自己沒有理由要走。他們之間已經(jīng)成為過去,現(xiàn)在的自己是來工作的。如果真的不在乎,那么就做給他看,她一點也不在乎他。現(xiàn)在,她是工作,而不是任何關(guān)系。如果她拔腿走了,那么說明自己內(nèi)心中還是有點害怕,怕一種叫做感情的東西。
“水……”牧澤西頭痛欲裂,他干裂的唇輕聲喃喃了一句。
唐放歌放下手中的包,去倒了一杯水,她蹲下身子將水送到牧澤西的唇邊。牧澤西迷糊著,只是張口吞下水,又繼續(xù)睡了過去。酒醉,令他覺得全身燥熱難受,他以為連末生會照顧自己,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已經(jīng)慘遭兩次拋棄,最后轉(zhuǎn)手到唐放歌這里。
喝了點水,牧澤西閉上眼睛又睡了過去。唐放歌看看一房的狼藉,覺得他日子過的貌似并不好。牧氏集團的事情,她雖然沒有刻意去聽,只是耳邊總有討論。關(guān)于牧氏集團現(xiàn)任總裁牧安晨的事情尤其多,據(jù)說他已經(jīng)快要能夠取代牧澤西了。具體牧澤西到了哪里去,各種閑言碎語的猜測多如牛毛。有說他遠走海外,有人說他消沉買醉,也有人說他東山再起。即使再多的流言蜚語,比不上唐放歌此刻眼見為實。
活生生的人,就在她的面前。臉上的胡渣似乎有點長,凌亂的發(fā)絲顯得毛躁,一身衣服上下都是酒臭味。
唐放歌耐著性子,甚至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訴自己,她完全不在乎,這只是工作。收拾了床上的單子,唐放歌將房間大概收拾了一下,最后才是地面上的人。
伸手,脫衣,直到牧澤西身上只剩下一條小褲褲。他矯健的肌理糾結(jié)著,宛若是蒼天古樹的枝干,充滿了力量。吸納吐氣間,雄健的腹部隱約有點肌肉,古銅色的肌膚到處都是力與美的結(jié)合。這樣的男人,即使再頹廢,依舊令人難以相信他是失意人。QH9X。
明明坦誠相見多次,唐放歌卻還是有點難為情。他的呼吸,溫度,甚至是面容,都會打亂她的思緒。心里有點不寧靜,像是一**的海浪沖洗著她的心墻。室內(nèi)的溫度似乎高了一點,唐放歌將臟亂的衣服收拾妥帖,又將垃圾拿了起來。她記得剛才過來的時候看見過下面的干洗店,這些垃圾則是要迅速地丟掉,要不然房間里總有一種令人窒息的惡臭味道。
放著人在地面上躺著總有點不好,唐放歌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牧澤西拖到床上。夕陽西下的光輝散到房間內(nèi),唐放歌覺得有點刺眼,她放下窗簾,然后進浴室里拿了一條濕毛巾。
濕涼的毛巾擦過牧澤西的臉頰,唐放歌的手指劃過那有點胡渣的面容,刮的手微微的有點刺癢。記得以前,他有時候幾天出差在外,也曾經(jīng)酒過后用臉頰蹭著她的肌膚。那種微妙的電流劃過,總令她又是想要笑,又是笑不出來。
現(xiàn)在的他,真的是安靜的令她有點覺得無害。從來沒有這樣的望著他,即使只是模糊的一片,唐放歌還是忍不住用手輕觸他的肌膚。他的溫度比自己的總是低很多,到了冬季她早早的躺在被子里,而他冰冷的肌膚貼到她的身體上時,她會覺得滿足。至少,她的肌膚能夠溫暖他的肌膚。
“薇薇……”牧澤西低低叫了一聲,唐放歌心里一驚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會在這里發(fā)憷。薇薇這個名字到底是誰的,她從來不敢問,只是漫長的夜晚她會聽見他叫薇薇的名字。
又是薇薇嗎?唐放歌的手指忍不住地蜷縮起來。她覺得自己此刻會對他有點眷戀,真是可笑。他們之間,早就已經(jīng)成為過去。他的心中從來都不會有一個叫做唐放歌的女人,他的心中永遠都只是薇薇。薇薇到底是誰,唐放歌不知道,只是覺得心頭上一陣痛。
匆忙將牧澤西的身體擦拭干凈,唐放歌提著衣服和垃圾迅速地下了樓。下樓的那刻,隔壁房間的門開了一個口,探出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