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他的傷是被父親大傷所致的嗎?又或者是因為……其實他這傷,歸根結(jié)底是她的關(guān)系?!
而心底涌起的那種感覺,又是什么呢?是不是就是所謂的愧疚感呢?!
以前,就算他受再多的傷,她都不會有什么愧疚。 可是現(xiàn)在……這種愧疚感,卻不知怎么的,越來越厲害了。
在她說出這句話后,白逐云的臉色,似有些不一樣,“君海心,你還是會關(guān)心我的,是不是!就算這場婚姻,只是你為孩子謀劃的,但是你還是在意我的,否則的話,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沒有。”她矢口否認道。
他突然一笑,“剛才,你要我說實話,而現(xiàn)在,你卻在對著我說假話嗎?”
漆黑而深邃的眸子,就像會看透著人心似的。而現(xiàn)在,他也在看透著她的心。
“就算是,那又怎么樣呢?”君海心反問道。
白逐云抬起手,朝著君海心的臉頰遞伸了過來,她本能地想要別開頭,卻在一瞬間看到他臉上眼中那漸冷的眸光后而猛然停住了。
他的手,如愿以償?shù)膿嵘狭怂哪橆a。手指輕觸著她臉上的肌膚,他用著幾不可聞的聲音說著,“如果是的話,那么我會更加歡愉地和你結(jié)婚,也會更加心甘情愿地做一個好父親。”
她怔然著,他的聲音很輕,可是她卻還是聽到了,也正因為聽到了,所以心中才會泛起著一種澀澀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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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海心在離開餐廳后,卻并沒有馬上回君家,而是和白逐云去了白門附近的一幢別墅。
因為白逐云肩膀受傷的關(guān)系,自然是開不了車了。是由莫峰開著車,載著兩人來別墅的。
此刻,在客廳中,白逐云身上的襯衫已經(jīng)脫下了一半,露出了右邊的肩膀。肩膀上,此刻已經(jīng)是一片的紅腫,有些紅的地方,還隱隱發(fā)著紫,可見剛才君老爺子打得有多狠了。
君海心站在一旁,可以明顯地聽到醫(yī)生在看到白逐云肩膀上的這一片紅腫時,明顯地倒抽了一口氣。顯然,在這位醫(yī)生看來,很難想象究竟有什么人,敢對白門的門主下這樣的手。
尤其是這傷還不是一記重擊所打出來的,明顯是很多下的重擊所致。
醫(yī)生在查看完了傷勢后道,“骨頭方面不知道有沒有裂開,需要到醫(yī)院去做具體的x光檢查,現(xiàn)在只能先配點消腫去淤的藥膏涂抹了。”
“行了,就這樣吧。”白逐云道。
于是醫(yī)生退下去,而莫峰跟著醫(yī)生離開了客廳去拿藥。
“什么時候生?”白逐云突兀地問道。
君海心抬頭,看了他片刻后道,“我以為,你應(yīng)該早就已經(jīng)查清楚了。”因為高齡產(chǎn)婦的關(guān)系,所以她是要剖腹產(chǎn)的,而生產(chǎn)的日子,前幾天已經(jīng)和院方那邊敲定了。
白門的消息靈通,她不以為白逐云會沒讓手下去打聽她具體的生產(chǎn)日期。
“是知道,不過我想聽你親口告訴我。”白逐云道,他起身,走到她的跟前,抬起了首座,手心輕輕地貼著她圓滾滾的腹部,“他(她)出生的那天,你希望我在他(她)的身邊嗎?”
君海心怔了怔。
“如果你不希望的話,那么可以不用告訴我具體的日期。”他的身子慢慢地蹲下,微仰著下顎看著她。
這句話的另一個意思是,如果她不愿意他那天出現(xiàn)在醫(yī)院里的話,那么現(xiàn)在她可以什么都不用說,而到了那天,他不會去醫(yī)院打擾她。
“下個月5號。”君海心的口中,吐出了日期。
白逐云的眼中,瞬間明亮了起來,“好,那天我一定會到的,會守在你和孩子的身邊的。”
當(dāng)莫峰再度走進客廳的時候,就看到自己的老大這會兒正屈膝蹲在君海心的面前,從臉上的表情來看,顯然心情不錯,而君海心低頭回望著,臉上的表情,卻有些讓人難以揣測。
即使這會兒,兩人都快結(jié)婚了,可是莫峰還真是猜不準,君海心這個女人,心中到底對老大有幾分的感情。
“白先生,您的藥。”莫峰拿著兩盒藥膏走到了兩人的身旁,恭敬地說著,“醫(yī)生說了,兩種藥膏,按照一比一的比例混合,涂抹在患處,每天兩次。”
“行了,把藥放下吧。”白逐云道。
“是。”莫峰把藥放在了兩人觸手可及的茶幾上,再度走出了客廳。
“海心,幫我涂一下。”白逐云姿勢未變地開口道。
“你可以讓莫峰進來給你涂。”君海心道。
“我希望你可以幫我涂。”他堅持著,還是蹲在她的跟前,視線定定地看著她。
她可以再去拒絕,可是拒絕的話,不知怎么的,就卡在了喉嚨里,竟然說不出來。君海心垂著眼簾,突然站起了身子道,“我去洗下手。”
“好。”他跟著站起了起來,撫著她朝著洗手臺的地方走了過去。
因為懷孕的關(guān)系,這會兒她的行動比以前要緩慢了很多,洗好手,再走回到客廳,竟然花了10分鐘有余。
他又再度地蹲在了她的跟前,而這一次,她拿起了茶幾上的藥膏,按著剛才莫峰所說的一比一的比例,在手心處混合好了,再用手指挑著出來,涂在了他肩膀的紅腫處。
她本身就是醫(yī)生,自然知道如何控制著手勢的力道,如何才能盡量不刺激著疼痛。
她的手指輕柔地涂抹著,而他的眼,卻至始至終都凝望著她。此刻,她的這份溫柔,是他以前所不曾感受過的。
這樣的溫馨,又是這樣地寧靜,這樣的場景,多少次出現(xiàn)在他的夢中,甚至他希望君老爺子剛才的那幾杖子更重一點,這樣的話,他的傷勢也會更重,她是否也就會更在意一些了呢?
如果這是夢的話,那么他希望這場夢,可以永遠都不要醒來。
當(dāng)君海心涂抹好了白逐云肩膀上的紅腫后,輕聲地說著,“好了。”
他卻并沒有馬上就把衣服拉起來,反而是抓住了她的手,把她的手貼到了自己的頰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