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那么振振有詞,以至于顧思涵都沒有反駁的借口。
父親的事情她是知道一些的,可是并不多。
也為此勸過何東旭,不要再做這些事情……
可是就算父親罪有應得,可是那些莫須有的罪名也不該強加在他的身上。
“卓然,那么你呢?”顧思涵看著溫卓然,忽然覺得他很陌生。
就像何東旭說的一樣,好像從來都沒有真正的認識過他這個人。從第一次見到溫卓然的時候,他就高高在上;然后去環(huán)球工作,在經(jīng)歷種種……
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和他毫無關聯(lián)。
“在這件事情中,你扮演了什么角色?”顧思涵看著他,目不轉(zhuǎn)睛:“你和我父親在這幾年里,彼此利用彼此得益;舉報了我父親,給他加了那么多莫須有的罪名,你能從中得到什么?地位?權(quán)勢?還是榮華富貴?這些東西……你不是全部都有了嗎?”
溫卓然的笑容忽然變冷,回頭上前一步在顧思涵的咫尺之間:“這些東西我的確都有了,唯獨你!我沒有!”
他說的振振有詞,雙手擁住顧思涵的肩膀,往前走了一步:“思涵,到我身邊來。經(jīng)過了五年,你以為你還能和他回到曾經(jīng)嗎?你了解霍晨的,他現(xiàn)在對你的種種好,不過都是為了順利的把孩子從你身邊搶走。只有我,才能夠保護你們母子兩人。”
顧思涵搖搖頭,覺得他很陌生。
掙扎著出來,往后退了好幾步:“我不需要誰的保護。而你,卓然……你也從來沒有愛過我。你對我,不過是想要占有,想要證明你自己比他更好,僅此而已。就連對我的好,也是建立好動機里……爸爸都告訴我了。你和他之間,一直都只是利益關系。所以,別跟我說愛,這會讓我瞧不起你。”
“瞧不起我?”溫卓然的自尊受到了打擊,他冷冷一笑恍然變了一個人似的。撕下往日的那張溫暖的面容,幾乎讓人認不出來:“我們不都是同一種人嘛,愛而不得卻拼命的想要強求。”
“我和你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呢?”
顧思涵咬著牙,毫不遜色的看過去:“至少,我絕對不會利用我身邊的朋友去達到自己的目的!卓然,這不像你。我所認識的溫卓然不是這個樣子的……。”
“那是什么樣子?”溫卓然步步緊逼:“在你心里的我是什么樣子?卑鄙無恥還是溫暖如春……思涵,我們都很可憐不是嗎?自以為自己很了解別人,可事實上呢?”
顧思涵不想糾結(jié)這個問題,回頭打開門:“你走吧!念兒該醒了。我會很快的搬走的。”
多余的話,她也不想說了。
溫卓然大步走到門口,沒有任何的解釋,就直接承認了他對何東旭做的事情,可是卻沒有絲毫的后悔。
其實顧思涵的心里也清楚,不管爸爸現(xiàn)在如何;曾經(jīng)的他的確是犯了很多錯。
可這個人,為什么要是溫卓然呢?
“你這次回來到底為什么呢?”溫卓然背對著顧思涵,買一回頭看她,只是開口問道:“是為你父親?霍晨?還是為了霍家的家業(yè)……。”
砰的一聲,顧思涵直接把門關了。
卓然
,為什么連你也要這么想我?
念兒被巨大的關門聲吵醒,揉著惺忪的眼睛從床上下來:“媽咪,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他在屋子里看了一圈,都沒有發(fā)現(xiàn)霍晨的身影,就忍不住說道:“和爹地吵架了嗎?”
“沒有。”顧思涵擠出一絲笑容來,絕對速戰(zhàn)速決離開江城。她上前把兒子摟在懷里說道:“念兒,我們搬回酒店吧。等外公的事情辦好,我們就回西雙版納好不好?你放心,媽咪會盡快的辦理你戶口的事情,絕對不會讓你回不了學校的。”
當天,顧思涵就真的搬家了。
來的時候行李很簡單,走的時候就更加簡單了。
陳放直接把車停在小區(qū)對面的,一看顧思涵拖家?guī)Э诘某鰜恚ⅠR就開口對后座微微閉眼小寐的霍晨說道:“總裁,少奶奶和小少爺出來了。你猜的沒錯,她果然搬家了。”
“讓車上去。”霍晨睜開眼就把目光看過去。
路口,顧思涵正在攔車,然后一輛事先準備好的出租車就開到了她的面前。
師父是一位年近五十的長輩,精氣神倒還不錯。
下車熱情的幫著拿了行李,又打開車門,最好才自己上車,熱絡的說道:“姑娘,你們這是要去哪里啊?”
顧思涵想了想才說道:“去星河酒店。”
那邊霍晨就聽到了她要去的目的地,立馬就吩咐陳放把電話打過去,提前準備好房間和一切服務。
“總裁,要跟上去嗎?”陳放對自家總裁是越來越佩服了。
也不知道和溫卓然說了什么,他從小區(qū)出來后,果然一會少奶奶就出來了;而且?guī)е欣钜峒摇?
“不了。”霍晨淡淡一笑,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按照下一步計劃行事。告訴他們兄妹倆,想要在江城呆著,道歉就要拿出最大的誠意來!否則別說他們,就連紀家也要被牽連其中。”
“是。”陳放立馬打了一個電話吩咐下去,開著車才往相反的方向急馳而去。
車租上,老司機一直喋喋不休,唉聲嘆氣的。
他開著車速度放的很慢,不過也開的很平穩(wěn),忍不住嘆氣說道:“姑娘,看你是過來人,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請我?guī)兔Γ俊鳖櫵己盟o兒子喝,就微微一怔。
“是啊。”老司機又繼續(xù)說道:“還不是我那個兒媳婦和我兒子那點破事。早前他們談戀愛的時候,我和老伴不同意他們結(jié)婚;雖然后來兩個孩子背著我們結(jié)婚了,可是這日子啊過的也一直是吵吵鬧鬧……我這老伴啊也是,就背地里做了點事情氣走了我兒媳婦;然后我兒子和老伴大吵了一架,導致她腦溢血去世了。現(xiàn)在我這兒媳婦忽然回來了,還領著個孩子……我想去道個歉,求情她的原諒又怕她不肯再信我。你說……要是你遇到這種事情,你會原諒嗎?”
顧思涵聽著覺得似曾相識,好像就是在說她自己似的。
“你說,這認祖歸宗,認祖歸宗……不管怎樣,孩子總是無辜的啊。而且我兒子心里也一直有我那兒媳婦……就是誰都開不了這個口。”
“可著一家人就是一家人啊,一輩子的緣分哪能說斷就斷的呢?我這一把老骨頭了
,還要折騰他們年輕人這些事。課要是不管吧,我也怕我死了后沒有臉面去見我那老伴。”
“姑娘你說,我該怎么辦?你說我這兒媳婦能原諒我這個糟老頭子嗎?”
顧思涵看他說的有模有樣的,也沒有懷疑什么。
想了想,點頭回答:“我想應該會吧!畢竟人生有很多事情都是不可預料的,如果他們還彼此相愛的話,總會有一天在某個路口相遇的。”
“借你吉言,希望有這一天吧。”老司機把車停在路口,酒店就已經(jīng)到了。
他趕緊下車來幫忙拿東西,顧思涵也急忙伸手拿到自己的手中:“謝謝。”
匆匆忙忙一周過去,何東旭的案子還是沒有開庭。
紀檢委那邊查了不少他曾經(jīng)貪污腐敗的事情來,可是還是有部分罪名得不到落實;江城上下已經(jīng)是嘩然一片了。
平靜了好幾年的江城,這段日子也波浪此起彼伏。
先是爆出霍家被趕出門的少奶奶回來了,身邊還多了一個孩子,疑似霍大少的親骨肉。
再是蕭家和霍家僵持了兩三年的僵局終于被打破,維系多年的兩家人關系也因此剩的半點情分都沒有。只是沒有多少人知道這其中的原因。
然后就是擱置了一個多月的國土局副局長貪污行賄案子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進展,也沒有任何的消息透露出來。
大家都在議論紛紛,覺得是霍家從中作梗,阻礙了案子的審理進展。畢竟何東旭在一定程度上來說,那可是霍大少的岳父。
畫展結(jié)束后,顧思涵一直沒有什么事情做。
她原本也不想在江城停留太久的,所以就沒有找工作也沒有打算開一家工作室。
可是就眼下這個情況來說,一直這樣等著也不是辦法。
盡管何志珉和何悠來找過她幾次,可是她都直接拒絕了,壓根不想和他們再有半點的牽扯關系。
所以最終還是從酒店搬了出來,租了一房間就在時代廣場的附近;離杜婷也不遠,彼此見面也很方便。
一大早,杜婷就來了電話,說是約了歐陽易見面。
她這次回江城,一直都在忙,也沒有通知什么人;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
所以當杜婷說約了朋友一起見見的時候,她就猜到了,索性一口答應了下來。
伸手攔了一輛車后,顧思涵就直接到了杜婷說的地方。
歐陽易的拳館還在老地方,五年了也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還是和以前一樣不對外開放;所以人并不多。
她下車牽著念兒的手準備上去,忽然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蕭筱。
當年和霍家發(fā)生那樣的事情后,蕭筱就一直閉口躲著,所以走的時候也沒有告訴她。
一別這么多年過去了,曾經(jīng)的友情此刻變得越發(fā)尷尬。
“你回來了。”蕭筱踩著高跟鞋,身材筆直高挑。她的變化是顧思涵這次回國后,見過的人當中變化最大的一個,曾經(jīng)的單純笑容不見了;長發(fā)也沒有了,一身的職業(yè)裝襯得她成熟了太多太多。
顧思涵點點頭,拉了拉念兒的手說道:“念兒,這是你蕭阿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