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一直昏睡了將近六個小時才醒過來,一睜眼,就看到還在她的病牀前守著的韓少。
他趴在她的牀邊,雙手輕輕的捧著她的左手,已經(jīng)睡著了。
他怎麼就這樣睡在這裡?!
安然心疼他身體受了重傷,又埋怨他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他就一直在這裡守著她?
安然輕輕的抽回自己的手,想要按警報器通知醫(yī)護人員來,把他移到病牀上去。
在韓少醒過來,沒有了生命危險之後,他就要求溫言將他轉(zhuǎn)移到安然這間病房來,正好兩張病牀,他們兩個各佔一張。
安然還沒按警報器,韓攝就醒了。
他的警戒意識強,睡眠一向很輕,一點風(fēng)吹草動都能讓他驚醒。
韓攝坐直身體,有些迷茫的揉了揉眼,剛剛睡醒,他還沒有恢復(fù)狀態(tài),精緻的過分的臉龐褪去了幾分冷峻,多了幾分柔和。
那有些迷茫的眼神,看的安然心中一動。
好萌啊啊啊啊!
韓少平日都是冷峻著一張臉,什麼時候都保持著最清醒的狀態(tài),表情冷靜的過分,哪裡有這樣萌噠噠的可愛,簡直和小乖都有的一拼了。
他揉了揉眉心,讓自己儘快的清醒過來,這纔對安然溫柔的笑:“然然,你醒了?”
安然皺著眉頭有些責(zé)備的說:“怎麼不去牀上睡,在這趴著多不舒服。”
自己的身體現(xiàn)在是什麼個情況又不是不知道,他怎麼就一點都不愛惜!
“我覺得移來移去的太麻煩了。再說這樣也沒有什麼,對我來說都是休息。”韓攝無所謂的語氣。
他現(xiàn)在做什麼事都要麻煩別人,雖然這裡的人都不會覺得麻煩,他自己覺得煩。
他長這麼大就沒有受過這麼重的的傷,這一次爲(wèi)了救小乖,他不能有任何的反抗,放棄防禦和抵抗,被韓飛那樣毆打,傷勢太重,險些就沒命。
這一身傷要好起來,以他的體質(zhì),都需要十幾天。
至於膝蓋上的傷,因爲(wèi)正在關(guān)節(jié),修復(fù)不好,會對他已經(jīng)的速度產(chǎn)生影響,在溫言沒有發(fā)話讓他站起來之前,他只能一直坐在輪椅上,不能讓雙腿吃一點力。
安然無語的白他一眼,算了,他的體質(zhì)驚人,再說他已經(jīng)在這裡趴了這麼久了,跟他理論半天也沒有意義,時間又不能倒轉(zhuǎn)回去讓他去牀上睡。
她看著手上已經(jīng)快要輸了一半的液體,問道:“我睡了多久?”
韓少看了眼時間,“將近六個小時。”
“這麼久...”安然皺了皺眉,把輸液的速度調(diào)快,“看來連續(xù)的受傷,我的體質(zhì)變得差了很多...”
韓攝安慰她,“別擔(dān)心,等你好了讓溫言給你把身體調(diào)理好。”
安然點點頭,目光凝視著韓攝的容顏,悵然嘆了一聲:“真沒想到,我媽咪和你爸爸之間還有這種關(guān)係。”
她的媽咪,居然與他的爸爸是一對戀人,而且相互愛戀的那麼深,如果沒有韓振興的卑鄙詭計,他們兩個一定是讓人豔羨的一對眷侶。
最後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不過也真是因爲(wèi)他們的錯過,這纔有了她和韓攝啊,他們兩個若是在一起了,這世界上哪裡還有她和韓攝的存在!
韓攝握住她沒有輸液的小手,與她十指相扣,“這是不是說明我們之間是天註定,上一輩的遺憾,讓我們來彌補!”
“是這樣?”安然淡淡的反問。
他們兩個,算是延續(xù)了杜月寧和韓振雄的那份情緣麼?
可是,媽咪和爹地在一起那麼多年,一直相敬如賓,她知道爹地很愛媽咪。
今天在韓振興那裡知道了他們的過去,有些替爹地不平的,媽咪對爹地更多的是感激和親情,她的一腔愛戀都給了韓攝的爸爸,爹地他,愛的那麼深,卻得不到媽咪同樣的感情迴應(yīng)......
她和韓攝延續(xù)媽咪和他爸爸的情緣,這句話,她並不想承認(rèn),因爲(wèi)這樣說,要讓韓攝的媽媽,和她的爹地,情何以堪啊!
韓攝後知後覺的反應(yīng)過來,他之前所有的心神都在安然身上,只想著安慰她,卻忽略這一點。
“然然...”
他想要開口解釋,安然卻打斷他:“攝,不管上一輩的恩怨情仇,我只知道,我愛你,這輩子都不想離開你。就像你所說的,上一輩的遺憾,在我們這裡,絕對不會出現(xiàn)!”
她的語氣凝重又認(rèn)真,一雙星辰美眸凝視著他的雙眼,傳遞著她的堅定。
“絕對!”韓攝扣住她的手微微用力,語氣鏗鏘,同樣的堅定。
韓攝沒有告訴安然楚月被韓飛劫持的消息。
有沈晨親自去營救,楚月不會有危險,他想等著沈晨解救了楚月再將這件事再告訴她。
安然這幾天的精神狀態(tài)都不是很好,今天知道了上一輩的一切,對她又是一個打擊。
就算她很堅強,但是現(xiàn)在她的心靈是在最脆弱的時候,他不想再給她壓力了。
只是....想像的和現(xiàn)實總是背道而馳啊...
在傍晚,小乖的電話打過來,詢問楚月有沒有來醫(yī)院,還說她的手機是不是沒電了,怎麼在關(guān)機中......
韓攝擰眉,這下不僅安然瞞不住了,小乖也要被驚動了...
安然看到韓少的表情,心中明白韓攝知道楚月的事,隨口安慰了小乖兩聲,讓她不要著急。
掛斷電話,安然看向他,“月月去哪了?”
韓攝無奈的抽抽脣角,“本來不想現(xiàn)在告訴你,楚月被韓飛劫持,用她來威脅我們放棄對他的圍殺,放他離開。現(xiàn)在他們在飛去南非的路上。”
安然的臉色一下變的慘白,月月又一次落在了韓飛的手中!
韓飛恨他們恨之入骨,楚的關(guān)係和他們這樣密切,他能讓楚月好過嗎?
“我要去救她!”安然坐起來,擡手就要把手背上的輸液針拔掉。
韓攝連忙按住她的手,“然然,晨已經(jīng)去救她了,你不要激動,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有消息傳到我們這邊的。”
“他不會讓楚月出事的,你要相信他!”
安然回過神,“沈晨親自去了?”
“嗯,聽到楚月出事,他就直接去救她了。”韓攝肯定的點頭,“然然,你現(xiàn)在身體受傷這麼嚴(yán)重,就不要折騰了,交給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