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雙眼皮,你看他在腹部開的口子,脂肪層全切開了,一點也沒傷到黏膜,而且你看看刀口的走向,全是按照皮膚紋理走向下刀的,癒合以後,傷疤痕跡非常淺,這樣的水平,世界上來說也是一流。”花茶邊說著,邊指給上官博看。
“嘿嘿,他婦科水平也是一流吧,你看那聽診器,能這樣使用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花茶聽了上官博不正經的話,臉色一紅:“別胡說八道,聽診器上面沒有指紋?!?
“沒有指紋?哎?不對啊,兇器手術刀上都有他的指紋,那他還怕留在聽診器上指紋嗎?難道不是他弄的?”
丁雪睛停住了手頭的工作,擡起頭來:“你說錯了,手術刀不是兇器,死者的死亡原因是心臟驟停猝死,你所看到的所有外傷都是死者死亡以後才形成的?!?
“什麼?”
上官博瞪大了眼睛,看著丁雪睛認真的表情,驚訝地問道:“你是說,這個死者是死後被劃成這樣?那個魏文德有病吧?”
“你也病得不輕!”一個陰沉沉的男人聲音從上官博背後傳來。
上官博一轉頭,孫良正站在身後:“哎喲,孫局,您什麼時候來的,也不弄點動靜出來,像個幽靈一樣,嚇我一跳!”
孫良說話的語氣明顯得不太友善,眼睛瞪了起來:“我也沒見你跳起來啊!”
姚志從孫良身後轉了過來:“孫局你看,我沒說錯吧,上次他怎麼去的同性戀酒吧還沒交待清楚,這次又擅闖案發現場,您看……”
孫良轉過頭去,瞪圓了眼睛看著姚志,直把姚志看得低頭離開,孫良才眨巴著眼睛衝上官博說道:“你怎麼老犯這種弱智錯誤,你就不會收斂一點,老是露這樣的把柄給別人?”
上官博看看花茶,想解釋一下:“孫局,無所謂了,反正我被停職了,大不了就進拘留所呆幾天唄!”
孫良氣得張大了嘴巴,可看看周圍民警的目光,終於忍住了沒有吼出來,只是用手指戳著上官博的鼻子。
花茶趕緊打著圓場:“爸,是我讓他來的?!?
“雅君你?”孫良快被女兒給氣休克了。
花茶不敢正視孫良逼視的目光,眼睛轉向別處:“爸,這案子很可能跟貓妖有關,我是想讓他來幫著分析分析,畢竟他跟貓妖交過幾次手?!?
孫良仰天長嘆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已經被停職了,而且在聚英廣場,雲書記說的話你們也應該聽到了,現在,公安局的辦案經費緊張……別讓我爲難!”
孫良說完,倒揹著手走出了兇案現場。
上官博跟花茶對視一眼,示意花茶外面說話。
上官博強行拉著花茶進了走廊盡頭的女廁所,這一層樓都有警察把守,所以,上官博感覺這裡說話比較安全。
花茶感覺彆扭極了,特別是和一個男人躲在女廁所裡。
上官博硬硬拽住她,儘量壓低了聲音:“我跟影子交過手了,他非常厲害……”
花茶一聽上官博的話,也不再準備離開這個讓自己感覺難堪的地方,急切地追問:“他長什麼樣子?你怎麼碰到他的?”
上官博將手指放在嘴邊,又降低了幾分聲調:“噓……小心隔牆有耳,姚志……我覺得他……嗯,總之你多注意他吧?!?
上官博向四周看看,轉回頭來繼續說道:“那個影子的功夫非常厲害,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僥倖跟他打了個平手,”
“不過,他放棄了殺我滅口的機會,我很懷疑,謝思雨案另有隱情!”說到這,上官博想起了跟凌天交手時,用語言刺激得凌天狂舞刀法的場景,不由得手比劃了起來。
花茶一下子看到了上官博被劃破的袖子,皺著眉頭,不解地問道:“你的袖子怎麼爛了?傷到沒有?”
上官博一滯:“哦,沒什麼……”
上官博急忙拉了拉破掉的袖子,不讓花茶再看到:“對了,我見到影子用的刀了……”
“你是說那把怪刀?什麼樣子,跟我們畫出的輪廓一樣嗎?”
“基本吻合,”上官博從黃軍包裡拿出已經被赤虎砍成幾截的廢鐵刀,展示給花茶:“其實,我從機械廠已經做了一把怪刀的樣品,你看,被砍成這樣了?!?
花茶瞠目結舌地看著幾段廢鐵,用手指夾起一塊,看著被砍的切口。
“那個影子,不殺我滅口,也不跑,而且,還告訴我怪刀的名字叫‘赤虎’,”上官博倒吸一口涼氣:“我感覺我們的偵察方向錯了,這個影子……不像是兇手,如果他是兇手,武功又如此之高,他怎麼會不殺我?”
“我曾經直接對他說出謝思雨的名字,他並不像平常的罪犯一樣逃跑,我出言刺激得他暴怒時,他對我還是手下留情了,特別最後,他告訴我怪刀名爲赤虎的時候,憑我的直覺,他好像是被牽連進案子的……”
花茶已經研究完了那塊斷鐵,驚訝到張開的嘴巴終於閉上了,聽完上官博的分析,也微微地點頭:
“你說得有道理,從犯罪心理學上來看,罪犯要麼逃避懲罰,要麼消除一切罪證,而這個影子,能逃的時候不逃,能殺的時候不殺,不是精神有問題,就是這案子跟他無關?!?
“也不能說跟他無關,最起碼,他跟謝思雨的關係肯定不一般,要不然,影子不會因爲我的語言刺激而像瘋了一樣,拿刀瘋砍。”
花茶將斷鐵還給上官博:“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你能回憶出影子的像貌嗎?”
上官博搖著頭:“他一直用圍巾遮擋著臉,影子這條線,暫時是跟不上了,只能從謝思雨身上查了?!?
“哎?那把紙鑰匙查得怎麼樣了?”
花茶搖了搖頭:“這幾天哪有時間,要開追悼會,又發生爆炸,這不,又一起兇殺案,而且……而且局裡安排我跟姚志搭檔,對了……陳廳長好像有點不對勁!”
上官博心裡一驚,趕緊追問:“怎麼不對勁了?”
“陳廳長在聚英廣場好像是早有安排,發生爆炸後,咱局裡的民警根本沒去追貓妖,陳廳長只是接了個電話,就說槍手貓妖逃走了……”
上官博歪著嘴,咬緊了牙,心裡暗罵著木匠拙劣的演技。
花茶奇怪地看著上官博的表情,一拍他肩膀:“你怎麼了?”
“沒什麼,”上官博深吸了口氣:“影子的輕功很厲害,還會點穴,他想逃,咱們可逮不住他,你還是和姚志一起去查謝思雨吧,把紙鑰匙儘早搞清楚。”
花茶點頭同意上官博的安排:“真有點穴這門功夫?”
在得到上官博肯定的眼神後,花茶繼續說道:“你被點了嗎?”
“切,我哪能被他點到。”
“那你怎麼知道他會點穴?”
“那個……那個……我看姿勢就知道,肯定是點穴功夫!”
花茶瞇起眼睛,懷疑地瞅著上官博眼睛看。
上官博極不自然地將臉轉向一邊。
花茶覺得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面帶嘲諷之色:“嘿嘿,那就這麼辦吧,姚志那裡我想辦法不讓他知道太多。那這起案子你怎麼看?”
上官博用指頭摸著自己的下巴,斟酌了半天,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現場除了死者和魏文德,應該還有第三個人,”
“你想,那個聽診器上沒有指紋,魏文德連手術刀都沒有擦,如果拿過聽診器的話,他不會去處理指紋的,”
“死者背後一個大大的‘C’,還有兩腿之間那個用血液畫出的‘C’……我總感覺你們的懷疑是對的,也許,這第三個人就是貓妖,他曾經在奧迪車上也留過這個標誌,”
“慈仁醫院離聚英廣場只有三公里,貓妖的狙擊點不會超過方圓一公里,上午圍捕,他逃跑時,極有可能就躲進了慈仁醫院,並且進到了魏文德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