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漢一愣,喜出望外道:“快快有請。”李月螢也跳起來道:“他們這麼早就來了?”孟宛汐跟著道:“我去找葉部長與萬部長安排住處。”
這丫頭自從被天殘九怪背叛後在武當山生活了幾個月,隱然已把自己看做武當門人,什麼事都喜歡插上一手,葉子萱也喜歡用她,與衆人關係處得相當融洽。葉子萱已經私下裡向蕭漢建議把她收入門派,卻被蕭漢無情拒絕。無論怎麼說她都是天魔教門下,不管她承認與否,自己絕不能亂了江湖規矩。如果收了她,左龍星絕對暴走,自己可就是沒事找事。
蕭漢親自帶領衆人迎出武當山門,武當弟子夾道歡迎。諸高陽走在前面,一眼看到蕭漢,哈哈大笑著拱手道:“蕭兄一向可好?”蕭漢拱手抱拳道:“諸兄與兩位姐姐來到我武當派,真是蓬蓽生輝,不勝榮幸,快快有請。”
慕容秋雨、李月螢雙雙拱手見禮。三人急忙回禮,李月螢笑道:“諸大哥好生福氣,走到哪裡都有兩個美女姐姐陪著。”
諸高陽黑臉通紅,嘿嘿笑道:“夫人說笑了。”跟著突然瞪大雙眼道:“李姑娘痊癒了?”看到蕭漢一臉得意微笑,諸高陽拍掌道:“如此好事,怨我事先不知,沒有準備賀禮,還望蕭兄恕罪。”
衆人一陣寒暄,葉子萱與萬事成早已過來,看到三派人馬二百餘人,當即安排到客房住下。郝雨霏自然安排了飯菜,蕭漢與慕容秋雨、李月螢陪著三位用罷飯,已是月上中天,聽聞武當派爲李月螢痊癒開聯歡會,當即請願參加。
蕭漢自然歡迎,帶領衆人來至演武大廳。蘇南杏、屠雨萱衆人早等候在那裡,見到他們過來,見禮之後各自找位置坐下,蕭漢坐定後轉頭對慕容秋雨道:“辛苦你了,一共準備了幾個節目?”
慕容秋雨微笑道:“時間倉促,只是令三堂每堂各出四個節目,我也不知道有些什麼。”
蕭漢愣道:“大家都是武林人物,習慣打打殺殺,不會上去一堂給我們表演怎麼射箭打拳吧?”慕容秋雨笑道:“那也說不定。”李月螢跟著道:“要不我上去打一套拳怎麼樣?”蕭漢沒好氣道:“你剛剛好,絕對不能上去打打殺殺,磕著碰著怎麼辦?不是想要我的命嗎?”
三人身後便坐了孟宛汐與柴心月,聞聽此言孟宛汐輕哼一聲,輕輕噘嘴道:“淨會花言巧語。”柴心月目中閃出一絲妒意,輕輕咬著下嘴脣默然不語。她身邊坐了蒙面的蘇南杏,見她面色不好,輕輕拉了拉她衣袖貼近她耳邊道:“柴師妹不要傷心,只要你願意,姐姐可以幫你這個忙。”
柴心月面色一僵,跟著粉頸通紅,輕輕搖頭道:“不勞蘇師姐費心,有些事情走出第一步,便再無回頭之路。”蘇南杏嘆息一聲,露出理解神色,把臉掉了過去。
芮英朗看衆人到齊,當即指揮樂隊鼓樂齊鳴,彈奏了一曲《百鳥朝鳳》,儘管水平一般,仍是博了個滿堂彩。第二曲卻是《滿江紅》,是蕭漢根據羅文演唱的歌曲改編而來,這首曲子慷慨激昂,聽得衆人熱血沸騰,連呼過癮。第三首曲子是《精忠報國》,同樣是蕭漢以前所教,如今已經成爲南唐軍歌。這首曲子武當弟子頗爲熟悉,好多人不自覺的跟著哼唱,極具震撼力。
一曲已畢,掌聲雷動,新來三派弟子個個聽得如癡如醉,掌聲一浪高過一浪。他們本是來參加武當慶典,不意今晚卻有如此精彩演出,一個個興奮地臉色通紅高呼過癮。
武當樂隊演奏完畢下臺,白虎堂兩名弟子上臺,表演了一段戲曲,蕭漢一句都沒聽懂,臺下觀衆卻很高興,掌聲拍得山響。
白虎堂弟子下臺之後,青龍堂一名弟子拿著一摞粗瓷大碗上臺,卻是表演拋碗雜技。這功夫也不是一年兩年能練出來的,這弟子出身於雜耍世家,自小習練,耍得如行雲流水一般,十幾個大碗在他手中上下翻飛,直把衆人看得眼花繚亂,應接不暇。
四五百觀衆歡聲雷動,震得武當山都跟著微微顫動。蕭漢笑得合不攏嘴,對慕容秋雨道:“這個好看。”慕容秋雨笑道:“可知江湖上藏龍臥虎,高手如雲。”蕭漢點頭道:“高手自在民間,只是缺乏伯樂與舞臺罷了。”
朱雀堂陪著谷中鶴三人前往少林報信,玄武堂一名弟子上臺唱了一首鄉間小曲,歌詞有些豔俗,把整場氣勢帶上高潮,四派弟子連鼓掌帶跺腳,蕭漢直擔心他們把自己演武大廳踏破。
姑娘們卻都有些不好意思,李月螢皺眉道:“他唱得都是什麼摟呀抱的,好惡心。”蕭漢笑道:“孔夫子都說:食色性也。他只是唱唱而已,又不傷大雅,沒看見大夥兒愛聽嗎?”
慕容秋雨搖頭道:“就算武當弟子能接受,這裡還有桃花派與觀音庵兩派女弟子,確實有些粗俗了。”蕭漢嘿嘿樂道:“你怎麼知道她們不喜歡聽呢?”慕容秋雨一向說不過他,只有苦笑搖頭的份。
青龍堂弟子跟著上了四個人表演舞蹈,四人穿了一身蓑衣,戴了斗笠與面具,表演的是南方少數民族儺戲,武當樂隊負責伴奏,著實讓觀衆眼前一亮。這些人習慣於打打殺殺,少有機會這樣悠閒自在,因此一個個看得很專注,鼓掌鼓得手都紅了。
白九霄、司馬安、藍傲霜也頗有興致,坐在一起評頭論足,仿若三位評委。節目雖有些粗俗,卻一個個都很精彩。諸高陽與齊欣怡、伏秋雅坐在一起,前面放著一張方桌,上面擺滿了瓜子糖果、核桃大棗。三人興致勃勃,邊磕瓜子邊欣賞,好不愜意。
諸高陽已與齊欣怡結婚,伏秋雅不願做小,卻舍不下諸高陽,只能不上不下呆著。齊欣怡已經習慣三人一起,對此倒也沒什麼怨言。三人沒想到蕭漢花樣如此之多,對他很是佩服。
三堂弟子表演完畢已是夜深露重,芮英朗帶著小樂隊重新上吧,突然看著蕭漢大聲道:“武當派聯歡會最後一個節目,有請蕭掌門演唱歌曲。”
觀衆們愣了一秒,跟著同聲歡呼起來。孟宛汐興奮得臉都紅了,跟著叫道:“讓他上臺唱一個。”臉上滿是惡作劇得逞的神色。蘇南杏輕哼一聲,對柴心月道:“他那破嗓子也會唱歌?”
柴心月猶豫一下,輕聲道:“我聽過他唱歌,挺好聽的。”蘇南杏意味深長地看著她,柴心月臉又紅了。
李月螢聽衆人鼓譟,笑得花枝亂顫,指著蕭漢道:“快上去快上去,別讓大家久等。”慕容秋雨也微笑道:“既然大家有請,你就唱一個唄。”蕭漢連連擺手道:“我也沒有準備,讓我上去唱什麼?我就會一個《精忠報國》,剛纔已經有人唱過了。”
李月螢不耐煩道:“這歌聽過,你再唱別的。”武當弟子們拼命鼓掌,跟著在芮英朗率領下高呼“蕭掌門,來一個”,倒跟軍隊拉歌一般。
諸高陽哈哈大笑道:“蕭兄快快上臺,再等下去天就亮了。”衆人鬨堂大笑,芮英朗笑道:“我們早就爲掌門準備好了,您與夫人一起上臺就行。”
李月螢登時變了臉色,結結巴巴道:“怎麼還有我的事?”跟著連連擺手道:“那可不行,我練劍還行,哪裡會唱歌?”
邢安平向一旁觀看的武當七子使個眼色,白小七率先跳過來,七子一齊推搡著二人上臺。臺下所有人哈哈大笑,把二人羞得老臉通紅,手足無措。
白九霄、司馬安、藍傲霜也是笑得合不攏嘴,風度全失。七子把二人推至舞臺正中,一個個滾下臺去,武當弟子們哈哈大笑,一起高呼“掌門來一個”。逗得諸高陽三人開心得要死,齊欣怡捂著肚子直喊疼,伏秋雅邊幫她揉邊道:“武當弟子好有福,跟這樣的掌門在一起,每天都開心得要死。”
蕭漢拉了李月螢站定,尷尬道:“那就唱一個,唱得不好可不許笑。”武當弟子們哈哈大笑,一起道:“遵命。”
芮英朗道:“掌門前幾天唱得那歌就挺好,我記了下曲調,試著練了幾次,我們試著伴奏一下如何?”
蕭漢皺眉道:“我何時唱過歌?”芮英朗道:“前幾天我們小樂隊在議事廳排練,您哼著歌進來,我當裡便站在您旁邊您忘了?我還問過您這歌曲名稱,您說叫什麼《最浪漫的事》,我聽著不錯,今晚就唱這個如何?”
這歌蕭漢還行,聞言笑道:“你都安排好了,我還能怎麼樣?”芮英朗哈哈一笑,轉身做個手勢,悠揚的樂聲響起,正是那熟悉的旋律。
李月螢手足無措,呆呆站在中央,與平時大大咧咧大爲不同,顯得侷促忸怩,臉色紅紅的,別有一番風彩,看得蕭漢都有些發呆。
蕭漢清了清嗓子拉著李月螢剛要開唱,突然聽得臺下孟宛汐高聲叫道:“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