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的大廳散著一地不華麗的酒瓶。
喝得爛醉的倆大男人扭在一起, 糾纏得像條麻花,裹著一層冰糖掰都掰不開的那種。
“奇怪呢——平時坂田先生跟路斯利亞大姐幾乎沒怎么交流過,喝完酒后就這么投機嗎。”弗蘭用手指抵著下巴, 若有所思, “成人的世界果然很難理解啊。”
哦漏, 少女我雖是成人也同樣表示理解不能= =
“嘻嘻嘻~已經看夠鬧劇了。”貝爾瀟灑地轉身走出門, “王子回去了~”
你是來看戲的……
“回來混蛋貝爾我要跟你單挑!”我抄起一旁酒瓶朝那帥氣并可恨著的背影砸去, 大廳的門伴隨著“嘻嘻嘻~”的笑聲及時關上,酒瓶狠狠地砸在門板上變得粉碎。
哼,我多么希望粉碎的是那顆金色的腦袋。最近跟這些人混久了, 廢柴我的膽子也變大很多呢哼唧。
“那ME也……”弗蘭默默后退一步,被我眼疾手快地拎住后領:“喂, 竟然想扔下一個妙齡少女跟兩個醉醺醺的男人在一起嗎?”
“但是……ME也只是個妙齡少年啊。”
盯——
“= =|||請不要那樣看著ME, 凌落桑。”
盯————
“好吧……ME負責路斯利亞大姐, 凌落桑把坂田先生弄回去= =”
哼唧,這才像話。
誒, 等等……
不對啊,為毛好好在房間里抬頭45°角仰望星空讓眼淚流進心中【誒?】的我會在這里處理兩個醉鬼= =
唉,造化弄人啊~【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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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好重,醉酒后軟趴趴的男人好重= =|||
從小,我最討厭老爸參加聚會。
那個視草莓牛奶如命根的家伙, 根本碰不得幾滴酒, 卻偏愛在別人面前逞強顯示自己的豪量, 每每都是醉到不省人事被朋友拖回來。
狐朋狗友把他扔在我家門口就自行撤退K歌去了, 爛醉像攤泥一樣的人軟在地上, 我跟老媽根本拖都拖不動他啊臥槽!弄不好還吐你一身,這根本, 就是一種折磨。
所幸的是,現在緊挨著我散發著酒氣的阿銀還沒有醉到站不起來的程度,至少憑柔弱少女我的單薄之力還能架著一個大男人艱難在走道里挪動。
【等這家伙醒了……】我咬牙撐起開始下滑的某人,【必須好好讓他補償一下哼!】
終于看見那扇熟悉的門,我立馬后腳發力撞了進去。重心不穩,兩人在軟軟的地毯上滾成一團,阿銀的重量壓得我胃都快被吐出來了= =
寂靜的房間,只剩下阿銀醉酒中無意識的喃喃和我脫力的喘息。
“酒……嗝!再來……”
= =#
泥煤啊都醉成這個熊樣了還要喝你是想酒精中毒而死嗎魂淡!
真是的,一點都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體。
少女我完全弄不明白那種嗆人而且傷脾胃的東西有什么好喝的,也不想明白。
我雙手抓住他的肩膀發力,兩腿同時使勁,想把自己從身上這個龐然大物的壓迫下解放出來。本來醉得迷迷糊糊的阿銀突然動了下,瞬間抓住我放在他左肩的右手,醉眼朦朧地半睜著死魚眼盯著我:“你是……”
“吚!”我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呆愣著繼而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伸出手揉了揉那顆銀白色毛茸茸的腦袋,就像我每每夢中撫摸卷卷那樣,“阿銀,先起來好不好?”
“……嗯?”阿銀瞇著眼睛,突然又猛地睜大,紅色的瞳映出我微紅的臉,“凌落?凌落……你……嗝!你回來了……”
“誒?”我一直都在啊……
他似乎是想把我看個仔細,腦袋更加往我的臉湊近了一些,一只手碰了碰我的臉頰,好像在確認我的真實性。
“阿、阿銀?”
濃重的酒氣撲面而來,我有點受不了,偏過腦袋。
“你回來了……你回來了……”
什、什么意思?一直在消失的,明明是你吧。
“不要……嗝!不要離開……”
“怎么了?”到底……
“我錯了……我、我錯了……”
錯了?酒后說胡話嗎?
“凌落……”阿銀突然抱緊我,坐起身,用那種生怕我掙脫的力道死死地勒住我的身體,我的腦袋被狠狠鑲進他滾燙的胸膛,“嫁給我。”
聲音悶悶的,卻聽得一清二楚。
“轟——”腦袋空白,嗡聲一片。
他他他他他他他他剛剛說什么他!他他他他他恢復記憶的意思?!
“不要再拒絕……嗝!不要……”
“喂,可是我……”不是你的那個蕭凌落,醒酒啊喂!
我終究是會回去的,她也會回來。
我有我的阿銀在十年前,你也有你的蕭凌落在等你。
就算你是阿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