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正看金虎看得失神的真田弦一郎,突然間意識到金虎說了什么話,說他蠢?!他真田弦一郎蠢嗎?他從記事起是努力樣樣都做好,事實上他也確實是做到了,這樣的他還是第一次被人這么直白地說他蠢。
相比著真田家的其他人,在真田弦一郎身邊最多時間的就是金虎了,再加上不管是劍道還是網球,金虎都是真田弦一郎的對手和教練,就連作業還有書法金虎都能指導上一兩句,隨著這么頻繁多方面的接觸,兩人之間的關系越來越熟悉了。
只是,不管再怎么熟悉,兩人都像是沒有發現似的,真田弦一郎一心認真向金虎學習的同時,也更是努力超越金虎,但是在短時間內,真田弦一郎后面的那個目標是難以實現了。
而金虎也是一天天地看著真田弦一郎的成長,在傳授之余總是以勝利者的姿態要求真田弦一郎做這做那,因為真田弦一郎自己要求很嚴格,在愿賭服輸的原則下,愣是做了不少娛樂金虎的事情。
一直被金虎牽著鼻子走的真田弦一郎,都忘記追本溯源一下,那個愿賭服輸的賭到底是什么時候定下的,是不是真的定下來過。
不管怎么說,他們確實是真的拉近了關系,至少,真田弦一郎已經習慣了金虎進到他的生活里面,而金虎也算是認可了真田弦一郎是他的目標人物,給他一個意志堅定的小鬼,總比他給一個扶不上墻的爛泥要好。
而這天,在結束最后的訓練之后,金虎看著真田弦一郎想了想后說道:“明天周末,跟我出去一趟。”
“我有事要做。”真田弦一郎還是第一次被金虎邀請出去,雖然有些小松動,但是很快就被自己調整過來了。
“奧?輸的人有資格拒絕嗎?”金虎一句話就把真田弦一郎給解決了,見真田弦一郎雖然不滿,但是卻沒有反駁的樣子,金虎轉身就先離開了,
事實上,金虎覺得自己有點多事了,但是他實在是看不下去真田弦一郎一天到晚除了上學就悶在家里,并且,從來沒有見真田帶朋友到家里玩過,以至于金虎都在懷疑,真田是不是壓根就沒有朋友。
想想也是,一個小學生,正事陽光燦爛的時候,總是板著一張臉的真田應該很難讓人接近,這種交際之類的事情本來金虎不想在意,但是在他注意到之后就沒有辦法忽視,小屁孩就該組團去到處瘋著玩,總是一個人長大后很容易有心理問題啊!
金虎覺得自己真是越來越多事了,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看著真田弦一郎沒有成群結隊的伙伴,總是讓他覺得哪里不爽,想當初,他可是走到哪都混得開的人,現在怎么能教出一個木頭人呢?!
金虎為自己的多管閑事找了個很棒的借口,虎父不能有犬子,豪爽的老師不能有沉悶的學生。
為真田弦一郎找朋友這件事,金虎可是認真考慮過的,不能隨便拉幾個小鬼讓他們相處,最主要的還是從志同道合方面下手,所以,金虎第二天帶真田弦一郎去的地方就是網球俱樂部。
穿著日常服裝的真田弦一郎總算是有了點小學生該有的稚嫩,只是那一張臉實在讓金虎看不下去,刻意買了個帽子蓋在真田弦一郎的腦袋上,面對對方那詢問似的眼神時,金虎咧嘴一笑說道:“這樣好看。”
金虎說完自己都樂了,而真田弦一郎也是一副見鬼的樣子,他和金虎相處這么長時間以來,什么時候聽到過這樣的話啊,幾乎習慣性地認為金虎這是又換著法地調侃他了。
而真田弦一郎大致上確實是沒有猜錯,金虎最開始雖然沒有可以地刻意地調侃,但是也沒有真心夸他的意思,他金虎會夸人能干,夸人聰明,但是絕對不會夸人好看之類的外表評價。
但是在看到真田弦一郎皺著眉頭要把帽子掀掉的時候,金虎一個手掌就按在了對方的腦袋上,然后想了想后蹲下來盯著真田弦一郎的眸子說道:“這是送你的禮物,獎勵你陪我出來。”
金虎這難得的認真煽情讓真田弦一郎很是不適應,被對方的眼睛盯著看,愣是受不住地紅了臉,然后有些慌張地拉下帽檐試圖遮擋住自己的表情,他明明知道面前的金虎很是反常,但是該死的,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心跳的感覺。
小鬼就是小鬼,相比著真田弦一郎的臉紅心跳,金虎是偷偷地在心里樂,這真田弦一郎別看平時生人勿進的冷淡模樣,但是他只是稍微溫柔一點點而已,竟然露出這么可愛的表情,果然是單純的小孩子啊。
“謝謝。”
就在金虎偷樂的時候,就聽到真田弦一郎小聲的道謝聲,那顯得有些別扭的道謝讓金虎竟然忍不住開始有點心虛,暗自想著自己是不是有點不太厚道了,耍著小孩子玩是很有趣,但是被耍的孩子竟然這么真心道謝,唔,是不是不太好啊?
錯覺!錯覺!金虎覺得現在氛圍有點不太對,他一向走的是黑臉的路線啊,剛才那個小小惡作劇也就罷了,現在竟然越來越往溫馨的路線上走,絕壁不能繼續下去了!
反應過來的金虎連忙站起身,輕咳一下作為氣場轉變的過渡,伸手掀掉真田弦一郎頭上的帽子,在手上邊轉邊開口說道:“逗你玩呢,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就給你禮物,小鬼真是好騙啊。”
見真田弦一郎的臉瞬間黑掉,身上散發的殺意讓金虎興奮了,他就是喜歡小崽子露出殺意卻又拿他無可奈何的時候。
不過,這會金虎還不至于忘記他的目的是什么,在對方沒有爆炸之前,示意一下俱樂部的一個方向說道:“看到沒有,這個俱樂部有很多和你差不多大的小鬼,只要你贏了他們,這帽子就算你的。”
“不稀罕。”真田弦一郎知道自己被耍了,正為自己剛才那種臉紅心跳的害羞生氣呢,再看金虎這么嘚瑟的樣子,不稀罕這三個字恨不得化作石子全部崩到金虎的臉上。
“難道說,真田少當家的你害怕了?”金虎彎下腰湊到金虎的耳邊輕笑道:“也是呢,那邊怎么看也有十個和你差不多大的小鬼,害怕完全可以理解,只是師父我好失望啊,自己的徒弟這么沒出息、、、、、、”
“閉嘴,我去。”真田弦一郎不是第一次被金虎用激將法了,但是就算明知道這是激將法,他還是忍不下去,沖著金虎惡狠狠地命令完后,抓緊自己的網球包就朝著自己的目標去了。
看著真田弦一郎的背影,金虎滿意地笑了笑,應付一個小鬼而已,完全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真田弦一郎比賽的時候,金虎就坐在一邊看,雖然小孩子的打球不是那么有趣,但是見真田弦一郎那比平時還犀利的攻擊,金虎就覺得小鬼真是好玩,稍微逗一下就炸毛得攻擊性十足。
正如金虎所料的那樣,和真田弦一郎差不多大的小鬼都不是真田的對手,但是也有難纏的,所以十個人比下來,真田弦一郎也是累得快要站不住,看著那搖搖欲墜的真田弦一郎,金虎走過去把帽子戴到對方的腦袋上,但是卻被對方狠狠地拽下來。
金虎輕嘖一聲,心里知道真田弦一郎還在因為剛才的小插曲而鬧別扭,見對方那一臉的不高興,金虎都覺得自己或許真的過分了,但是讓他拉下臉和一個小鬼道歉?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所以,金虎會做的就是,一把把真田弦一郎給扛在肩上,然后把帽子再次蓋在對方的腦袋上說道:“快拿帽子蓋在臉上吧,不然你就真的丟臉了。”
真田弦一郎沒想到金虎會突然這么做,在看到周圍人觀看的視線時,小臉憋的是通紅,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但是雙手卻只能緊緊抓著頭上的帽子。
看著這樣的真田弦一郎,金虎突然間覺得,有時候陪著小鬼到外面也不是那么無聊的事情。
只是金虎很久以后才知道,被他硬按在真田弦一郎腦袋上的帽子,對方一抓就抓了一輩子,那最開始用來掩飾害羞的帽檐,后來越發掩飾的是壓抑的情感。
金虎本來帶真田弦一郎去俱樂部的原因是讓小家伙交朋友,但是因為離場的方式太丟臉,致使后面真田弦一郎死活不肯再去那家,萬幸的是,真田弦一郎像是從那次車輪戰中得到點什么領悟,往別的俱樂部跑的時間倒是多了起來。
不過,讓金虎郁悶的是,不管真田弦一郎跑多久的俱樂部,還是沒有一個朋友被他領回家過,就在金虎感嘆著朽木不可雕也,是不是該換個其他方式的時候,奇跡就出現了。
“我報名參加了大賽。”
真田弦一郎對他這么說的時候,金虎完全沒理解對方是什么意思,報名大賽這件事和他金虎有關系嗎?總不至于讓他代打吧?!金虎無厘頭地想著,所以錯過了真田弦一郎那欲言又止的別扭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