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也是一個連比基尼都沒掛上的幼小妖魅湊過來。
看上去她頂多十三四歲的樣子,手上捧著個鐵罐兒罐兒,挨個兒觸碰猥瑣下賤的客人們。由於燈光太暗,看不清那個罐兒是否專用的,反正在藍羽看來,它就像個要飯的罐兒。
她站在藍羽的面前,沖人說的是本地話。
不過似乎除了本地話,她根本也不會講其他語言了,所以,只能根據(jù)她的形體語言來分析猜測意思。那應該是說,如果給些小費,舞臺上就會出現(xiàn)你如期所待的,足夠刺激的節(jié)目。
末了,見藍羽沒有拿出小費的意思,小妖魅還反反覆覆地做了幾個猥瑣動作。
這是個什麼世界啊,也就是十三好幾的小小女兒身,她的職業(yè),也興許還是她的人生呢,就這麼定下來了。
藍羽只好和領居桌面兒上的客人一樣,掏出來一把硬幣扔進了那個罐子裡,小女孩兒這才離開了。丁振看見藍羽的這一舉動,顯得很驚訝,他說:
“吆,你這個鐵公雞也有拔毛兒的時候,還真開始大發(fā)善心了!”
“沒有,你猜我在想什麼,咱現(xiàn)在體型都很瘦,穿上服務生的衣服也應該很帥氣吧。最重要的是,你我調製雞尾酒的水平不比他們差。就是沒有推薦信的事兒,我來想辦法,只要看見一次那信的模樣,我就能給你弄一個。”
“那還等啥?咱這就出去就開始啊!”
丁振高興極了,一蹦高兒站起來就想往外走,藍羽也剛剛站起來。
結果被服務生攔住,藍羽他們被堵截在二門內(nèi)。
哦,對了,要結賬。
丁振向藍羽的方向甩了一下兒頭,意思是說由藍羽來結這個賬,可服務生還是不放他走,那就等著吧。
藍羽上前接過酒水單,不看則已一看驚呆了。他順手遞給丁振看,丁振的眼睛瞪的是跟桃兒似的,他忽然將單子向藍羽的懷裡一塞,趁那個服務生不注意喊了聲:
“快跑!”
藍羽來不及反應,楞了一下兒。
還好,丁振是已經(jīng)跑沒影了,仗著藍羽身手不凡,她不怕自己殺不出去。可是一瞬間,她身處周圍佈滿了一羣花襯衫兒,這些人應該都是打手。藍羽一看逃不掉了,要付齊那六千多株,她又變不出來。
藍羽只好做了一路打出去的準備。
不過,首先還得裝裝樣子商量一下不是,省得又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再次導致他們不得不逃離出這個前不著村兒,後不挨店兒的孤零零的島嶼。
其實,駐紮在這是個絕頂?shù)牟厣碇帲绻F(xiàn)在再次放棄它,開始另一程亡命天涯之行,藍羽都覺著很打怵。
於是,藍羽笑容可掬用英語解釋說:
“喂,哥們兒,我們今天來此地太匆忙,哥們兒帶的錢不多,現(xiàn)在只有這些,兩千多株。能否行個方便,我們明天就來還給你們,如何?”
藍羽沒敢說,進門兒時被那個拉皮條兒的小子騙了。因爲這樣,一定會被認爲,藍羽他們兩個人,是初來乍到這個島上的陌生人,以後就更不好在這個島上混了。
不過,這些人還沒那麼複雜,只是根本就沒人理會她的求情,他們好像不喜歡文鬥。看來,這武鬥是非要不可了。
說時遲那時快,藍羽將單子往離門口兒最近的打手一扔,希望能打開一條出口兒,可是呼啦一下兒,又出來一幫人將她死死圍住。
藍羽只好拉開架勢準備格鬥。
藍羽的格鬥水平還是蠻厲害的,她可以和三十來個人的羣打手,拼上個半個小時都沒問題。何況今天晚上的一頓飯,吃的那個質量是槓槓的,足以讓她恢復往日的爆發(fā)力。
所以,現(xiàn)在她完全能夠跳出這幫打手的包圍圈兒,但就是靠不到門口兒。看來這幫龜孫子,練的就是堵住賴賬的人,逃逸的出口兒的。所以,藍羽只能利用舞臺上下桌椅板凳,來回周旋,看看有沒有個契機逃出去。
就這樣,藍羽和這十幾、二十來個人僵持了好一陣兒,最終也沒找到個機會。倒是驚得舞臺上所有的美幺魅兒們,都跑沒影了,一個兒都不剩。而所有的客人嚇的是,全都擠縮到了裡面的牆角兒,搞得這一家兒今天的買賣,不得不弄個底兒吊了。
正當此時,藍羽瞥見一個身穿白色唐裝的老闆莫樣,手裡拿著一把摺扇子的中年男子,從入口邊兒上的側門兒走了進來。他的身後面,還跟了兩個腰裡柭著傢伙的保鏢。
他一進來,圍著藍羽的一羣人,紛紛給他讓路,把包圍圈兒給擴大了不少,但是門口兒那邊兒依然是好幾層打手,他們一點兒都不敢怠慢,藍羽一時還沒機會得手逃出。
那白衣男,瞧瞧藍羽,又看看已經(jīng)被這個又廋又小、不男不女、衣衫襤褸的傢伙,把自己的強悍打手撂倒了好幾個在地上起不來了,那眼神兒,光光的腦袋晃了好幾晃兒,還張著個大嘴巴表示極端無語。
他似乎思考了一下兒,終於開起了尊口:
“讓我看看,你應該是大陸來的,對不對?”
“你說是就是了。”藍羽擺著架勢,不敢懈怠。
“嗯?難道你還能有第二種可能?”他滿心狐疑。
“哼,別廢話!來,接著打,要是你們能把我打扒下了,我就不打算出去了。”
“嘿!有骨氣,不過,也別這麼不公平,這麼多人對你一個,是不是顯得欺負人吶?來呀!”
他說完,他身後兩個保鏢當中的一個,脫掉了花襯衫兒,扔了傢伙,光著膀子上了臺上。別說,這個傢伙的身手,確實能頂剛剛那些臭魚爛蝦好幾個,但在藍羽面前也就是個墊背的。
藍羽幾個來回兒,就讓他氣喘吁吁,使得他動作緩慢了不少,她趁機兩手抓握鋼管縮身卷腿,在那個傢伙接近她的時候,將身體與鋼管兒形成九十度突然爆發(fā)伸直雙腿,兩個腳掌像兩塊兒鐵錘兒,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肋骨和胃之間,只聽“吱嘎”一聲,那個打手的兩隻胳膊伸直躬身飛離臺上甩落到臺下,一屁股坐在地板上起不來了,他一隻手捂住胸口,另一隻手指著藍羽,嘴裡咕噥了一個字兒什麼的,就暈倒了。
白衣男子見狀,用那把摺扇不停地敲打著自己的手掌,他回頭兒看了看另一個保鏢。那個保鏢眼睛裡流露出一絲猶豫,但在他主子的厲色目光下,還是脫下上衣,拔掉手槍,邁著底氣不足的幾步走到了臺下,一蹦高兒跳上臺子。
由於這男的,已經(jīng)嚇破膽兒了,藍羽就用不著跟他兜圈子了,省的費力氣。
在那個男的雙臂打開,正思量著用什麼招數(shù)呢,藍羽乾脆就順著他的力氣,讓他把自己的腰卡住舉起做支撐,藍羽就勢抓住他的手腕兒,自己卻以腰爲中心來了個省力的空翻,將身子順勢抽到那個保鏢的身後,把那個人的手腕後拉至背後使勁兒一寧,隨著那個人的腋窩韌帶“吱啦”一聲撕裂開的聲音,那個人“啊呀”一聲慘叫,藍羽就把他後仰撂倒,又把他的手腕兒一扔,完事兒。
她直起身,剛想調整一下兒體力,忽然,藍羽已經(jīng)聽到了身後手槍扣扳機的聲音,但是,因爲剛纔她的肌肉放鬆的太徹底了,一時間凝聚肌肉的速度梢微慢了不說,這一槍,一定是在離她不到三米的位置開的槍。
“噗呲!”一聲,藍羽中槍了。
“釀的!誰讓你開槍啦!”白衣男衝著那個開黑槍的,就是第一個被撂倒的保鏢喊,老闆還上去踢了他兩腳。藍羽慢慢轉過身,找到了那個在他背後開黑槍的保鏢,盯著他,蔑視他。
因爲,子彈好像還在藍羽的身體裡,在後背的某個位置,藍羽感覺一陣麻木之後是劇烈的疼痛,然後頭暈目眩站不住了,這個時候,那個白衣男縱身跳上舞臺,扶住了藍羽。他叫喊著:
“快,打急救電話!”
“打過了!”有個人回答,原來是丁振一直在門口兒觀望,他在忙亂中擠進了店兒裡,抓起吧檯上的電話,撥打了求救電話。不過,他這一喊,那些打手蜂擁而上,把丁振給按住,丁振用力掙扎並喊:
“我不會跑啦,你們不用抓我了!”
那白衣男揮了揮手,讓自己的人都撤下,又招呼了一下兒丁振:
“你過來,扶著他。”
丁振趕忙跑過來跳上了臺,接過藍羽。
白衣男抽出身,那漂白潔淨的一身白衣,頓時被鮮血殷紅了整個兒前胸,怪瘮人的。
醫(yī)院救護車來的還真挺快,醫(yī)護人員很快就把藍羽安放在了擔架上。他們衝著丁振要人擔保簽字,丁振傻眼了,他在此地根本沒有合法的社會保險碼,只要這擔保人的字兒籤不上,那他們上醫(yī)院也只能上監(jiān)獄醫(yī)院。
丁振正在爲難呢,那個白衣男子接過單子,簽上了他自己的名字,還跟負責的醫(yī)護人員咕噥了一句本地話。
丁振陪著上了救護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