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于離開了那個地方,看著外面的這個世界,他卻感到了迷茫。
有人從他的邊走過去,用看到什么奇怪東西的眼神看向他,還有人在經過他的邊時,會下意識的皺起眉,口中小聲的嘀咕一些細碎的東西,更有一些年輕人會拿起手中方形的物品,將那東西舉起來,一面對著他,不知道在做什么,嘴里嘻嘻哈哈,仿佛看到了好玩的物什。
還有一些模樣怪異的年輕人會對他說些奇怪的話,無一例外的是,這些人的眼中都是興奮和驚奇。
在他還沒有修行之前,就不停的聽見別的修士說過,說曾經,這個大陸上非常適合修行,功力強大到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強者數(shù)不勝數(shù),每次閉關再出來,都是時移世易、難覓光。
不過自從大路上的靈氣變得稀薄,修真者們轉到了后來開辟的修真界中后,時間都仿佛被固定了,很少再出現(xiàn)轉眼便是滄海桑田的感覺。
他這個修行才只能在修真界中算作中等的修士,自然也沒有感受到過那樣的感覺。
但如今,他卻真正明白了那是一種如何令人心酸的感覺。
他意識到了今時非同往。
穿著一不知道穿了多久的長袍走在路上的后果,就是被警察——也就是凡人的衙役,帶回了官府中,順便被請喝了一杯茶水。
一個年老的警察坐在他的對面嘀嘀咕咕,說著一大堆“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
也是是因為在秘境中的時間真的太久了,習慣了一個人的孤獨,他的神看起來有點呆滯,就那樣捧著手里的那杯騰騰的茶水,聽著仿佛是從遙遠彼方傳來的那個年老警察的聲音。
“小伙子……喂!年輕人!”直到他的肩膀被對面那個精神看起來不錯的年老警察拍了拍,他才回過神,下意識的想要將子往后挪開,但很快又遲疑了。
他真的已經有很久很久,沒有見到過人了。事實上,能夠活到現(xiàn)在,就連他自己都感到很不可思議,明明當時一起進入秘境中的那些人都已經死掉了。
對面的年老警察對于他的走神似乎有點不滿,拿出了一疊紙張,和一支應該是筆的東西,隨意的問,“喂,年輕人,現(xiàn)在該干正事了,先說你叫什么名字?為什么穿成這個樣子在大街上面晃?現(xiàn)在這個流浪漢的職業(yè)可不好當啊,會被罰款的你知道嗎年輕人?喂,年輕人,你不是又走神了吧?”
他抬眼看了對面那個年老的警察一眼,微微皺著眉頭回憶,他叫什么呢?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問過這個問題了,那些曾經的記憶都仿佛隨著時間的流水被沖刷的七零八落,讓人難以將那些零碎的片段重新拼在一起。
他叫什么名字呢?
曾經,好像有人喊他:“……國師。”
“國師?”年老的警察臉上露出夸張的表,笑呵呵的將他的名字寫在紙上,“你這名字起的可真不錯,不過你姓什么呢?該不會就姓國吧?”老警員見對面的年輕人表再次呆滯,只好略帶無奈的笑了笑,“好吧,看來你就是姓國了,這姓氏真是少見。名字起的讓人很容易就能想起公元前時候的那些國師呢。不知道你是哪個國家的國師?”
“公元前?”
老警員很有談,平時局子里的人也不多,難得遇到這么一個問題不是很嚴重的年輕人,老警員就絮絮叨叨的聊了起來。
“現(xiàn)在的電視劇里不是有很多都是說雨國青帝的故事嘛?真不知道那些導演是怎么想的,只要是看過雨國史記的人都會有點常識的吧,當時與雨國同在的另外六個國家,這幾個國家里的國師可全都是男的,但這些導演就硬是將雨國的國師改成了女的,還一個又一個的跟青帝發(fā)展感,看的太糾結了,女人真是無法理解的生物。”
說到這里,老警員又搖頭晃腦了起來,“史記上寫的東西,有的地方還真是值得讓人捉摸,那些個國師后來到底是怎么就突然消失了的呢?也許真的是被幾個國家聯(lián)合起來給殺了?”
他皺起眉頭,好一會才開了口,問對面那個老警員,“你說……雨國?”
老警員興致勃勃的點頭,“可不是嘛?雨國的青帝可是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帝王,沒有之一!老頭兒我從小最崇拜的人可就是他了,誰能想到,那個青帝能在千年前就有著超越時代的思想呢?”
他的喉嚨很干,神中還是有著藏不住的呆滯與疲憊,但他還是向對面說的興起的老人提出了一個小小的要求,“你……不,老人家,你可有你說的《雨國史記》,交予吾輩一觀?”
老警員用怪異的視線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站了起來,往一邊走了過去,小聲嘀咕,“這個人的腦子該不會真的有什么毛病吧?說的話怎么感覺這么怪,剛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嗎?現(xiàn)在的世道可不太平,年輕人犯罪或者精神失常的事真是太多了,不行,我要去報備一下。”
他的視線追逐著離開的老警員,在看見老警員與其他的幾個年輕警員說了些話后,很快的,整個警局——也就是官府里的“衙役”們,都開始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即使是在自己的門派里,他都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待遇,被這些人的眼神盯的不舒服,他離開了這個地方,雖然他現(xiàn)在的一修為已經不在,但還不至于完全就被這些凡人困在了手里。
離開了警局的國師,神看起來已經沒有初時的出神與呆滯了,他給自己換了一跟周圍的那些穿著短褂的人差不度的衣服,又把一頭長發(fā)全都扎成了馬尾塞進了衣領中。
經過了一番整理,看起來終于不再像是一個流浪漢,也沒有很多人用奇怪的眼神注視他了。
他花了一番功夫才適應了這個距離當初的雨國千年后的世界。
那個天真又瘋狂的青帝終于實現(xiàn)了他的夢想,讓國家中的每一個人都能夠讀書識字,才有所用、幼有所教、老有所養(yǎng)——雖然當初那個由青帝花費了二十多年的時間統(tǒng)一了的國家,沒過三百年便被另一個國家取而代之,但青帝當初留下來的那些東西,卻奠定了整個大陸后來的發(fā)展,直到如今,青帝都被稱為史上最偉大的帝王。
最偉大的帝王啊……
他不知道該如何去看這一句話,在他已經知道了青帝對修真界和修士們做的事后。
青帝真的抹去了所有修士曾經存在過的痕跡,而當初,青帝幾乎沒有對自己的行為和目的做過太多隱瞞——在修士的眼中——如果他和其他的修士們沒有那么的小看了凡人的話。
當初在和其他的修士們一同進入秘境后沒有多久,所有的人就感覺到了秘境入口被毀,他們都被困在了秘境之中,眾人不知道該如何離開秘境,但比那更加糟糕的是,秘境中的靈氣大部分都消失無蹤。即使在那之后,發(fā)現(xiàn)了另一個偷偷跟進來的人,都沒有讓他們能有更多的關注。
因為靈氣的流失,他們無法使用較大的法術,也無法繼續(xù)安穩(wěn)的修煉鍛煉自己,秘境里的一切不是因為靈氣的消失而“毀了”,就是他們無法靠近的。
所有的人都很絕望,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來的,那些進入秘境的人本來自的實力就不怎么高,壽元更是有限,他看著那些境界比自己高的人一個接一個的死掉。
他挖出了那些人的金丹或者元嬰吃了下去,他不知道當時的自己為什么能夠做出這種事,但一切都是為了活下去,而他也確實活了下來。那些與他爭奪金丹與元嬰的修士都死了,包括那個不知怎么也跟進來叫做南郭的人,到最后只有他一個離開了秘境。
恍如隔世。
隨著腦子的清醒,很多他不知道是事都知道,看起來都像是青帝早就安排好的,讓他知道的一樣。
青帝讓他知道,在很早以前,青帝就已經能夠控制住他,而他無法發(fā)現(xiàn)了。青帝還讓他知道,青帝在毀掉秘境入口并抽去秘境中的靈氣之前,也已經毀掉了人界與修真界的通道,并且抽掉了修真界中的靈氣。
這些東西都是直接出現(xiàn)在他腦子里的,他真的無法相信,青帝竟然能夠做到這種地步,這還是一個凡人嗎?
在秘境匯總經歷過了那些痛苦與瘋狂后,再知道這些,國師已經沒有太多的力氣去震驚和痛恨了,余下來的只有苦笑。
在出來后,他也曾試著去找過修真界與人界的通道,但已經失去了法力的他,如今也跟一個凡人無異,更別提什么找到通道的位置了。
失去法力,是因為他吃掉了其他死去修士的金丹和元嬰,大概是懲罰吧。
修真界現(xiàn)在會是什么樣子呢?
他無法想象。
但最初,修真界里的修士們最先發(fā)現(xiàn)的,約莫會是靈力的消失,之后才會是通道的被毀。如果那些人無法在自己壽元將近之前離開被封閉起來的修真界,大概就會跟那些死在秘境里的修士們一樣吧。
瘋狂而又絕望的死掉。
想到這些,不知為何,國師的心中竟然有一種怪異的高興的感覺。但緊接著,心中卻又滿是苦澀,最后,又歸于平靜,沉淀了下去。
青帝讓他知道的東西可不少,除了青帝對修士們做的那些意外,還讓他知道了這一整個世界竟然只是由一個故事構架起來的。
故事里的主角,一個死在了秘境中,就是那個偷偷跟進了秘境里的人,那個人還曾經在雨國做過官。另一個,則是曾經出現(xiàn)在青帝后宮的女人,后來也跑到了修真界去,不知有沒有死在被毀的通道里。
合上眼睛,他就能想到很多的場景,特別是修真界里的那些人在發(fā)現(xiàn)靈力消失,通道被毀后的表。
他無力的靠在椅子上,大笑一場。
這笑卻比哭還要讓人難過。
人生竟然只是大夢一場,那他為什么還要這么努力的活著,獨自熬了下來。
簡直可笑……
可笑……
他恨的、他的、他執(zhí)著的、他瘋狂的,做錯了的和做對了的。
都不在了。
沒有人記得他,而他的“敵人”卻做到了,并且百世流芳。
還大方的把當初的一切都告訴了他,呵……
……
作者有話要說:國師改變了很多,以后大概就是一個不死的凡人
沒有對他多做著墨,不過現(xiàn)在的國師約莫可以做一個“瘋道人”了←_←
以后就是一個”瘋道人”的都市傳說了、c二、廠第二更十一點半后來,下個故事是綜漫二二+,不過基本都是少女漫和少年漫,希望可以寫的出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