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兒,既然醫仙救過你的命,朕一定要好好感謝醫仙,你且去請醫仙進宮,朕今夜擺宮宴宴請醫仙。”西琴皇面上皆是喜色,明顯已經相信了琴絃的話。
琴絃稍微低了低頭,眸中染上一絲笑意。
白蘇果然很聰明,竟然想出用仙醫的名號來做文章。
原來,昨夜他們便已經商量好,由白蘇來冒充她師父醫仙,將慕小十死失蹤之事說成是被醫仙帶走,又將慕小十死而復生之事解說成是醫仙救了她。
醫仙本來就是一個傳說,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外界只是將他傳得非常厲害,簡直可以醫活人救死人。
所以,救一個慕小十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這樣一來,慕小十突然失蹤後死而復生就有了完美的解釋了。
琴絃眼中的笑稍縱即逝,拱手,朝西琴皇道:“醫仙素來逍遙自在,從不受世俗約束,只怕是不會入這皇宮。依兒臣之見,父皇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
西琴皇想了想,點頭:“那倒是,若那麼容易就能請入宮,也就不會是傳說中的醫仙了。”
安靜了一下,西琴皇又道:“罷了罷了。雖然有點兒可惜,卻也不能強求。弦兒,總歸是醫仙救了你的命,你且向醫仙轉達朕的意思,不管醫仙提出什麼要求,朕都一定會滿足。”
琴絃道:“醫仙救人看緣分,醫仙做什麼事都很隨性,估計是不會要什麼報酬。不能宴請醫仙,以作感謝,確實有些可惜。”
停頓一下,琴絃又道:“不過,兒臣聽說,醫仙與十公主慕子珞十分投緣,已經收了十公主爲關門弟子。”
慕子珞,這個名字,是在慕小十動身前往西琴國的前一日,北慕皇所賜,也是北慕國報給西琴國參與選妃的公主名字。
“什麼?”西琴皇臉上滿是震驚之色。
怔過之後,驚著琴絃,道:“你說,醫仙收了那個北慕國的十公主慕子珞爲徒?”
“是。”琴絃。
西琴皇摸著下巴,在原地轉了一圈,忽
然,面色一喜,朝琴絃說道:“弦兒,父皇有件事想與你商議。”
弦王府。
琴音所居的清音閣內,三個女孩子正在房間裡等消息。
“不知道皇兄那邊怎麼樣了?到底有沒有成功呢?”琴音來來回回地在房間裡走動著,緊張又焦急。
慕小十坐在桌了邊,雙臂撐在桌子上,雙手托腮,望著門口的方向。
雖然面色平靜,可目光裡的緊張完全出賣了她。
桌子上擺著數碟點心,還有花生、瓜子等零食。
白蘇坐在慕小十旁邊,一腳踩在矮凳上,一手端著茶杯,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又伸手到碟子裡抓了一把瓜子,悠哉遊哉地嗑起來。
地上,到處都是她吐的瓜子殼、花生殼。
相對起琴音和慕小十緊張,白蘇簡直不要太淡定。
一邊嗑著瓜子,一邊說道:“這麼擔心做什麼?我出的主意還能不成功?”
這個時候,白蘇又恢復成一慣的張狂。
琴音走過來,看著白蘇說道:“我父皇可是很聰明的,只怕你教給我皇兄的小把戲一下就被拆穿了。”
白蘇但笑不語。
見她不理人,琴音輕哼一聲:“你說慕小十是被醫仙救的就是被醫仙救的啊?萬一我父皇要見醫仙呢?你去給他變一個出來嗎?還有,就算慕小十活了,她跟我哥……他們又怎麼能在一起?你別忘了,當初慕小十可差點被太子輕薄,皇室最注重這種事了,父皇怎麼可能讓皇兄娶慕小十。”
慕小十擔心的也正是這個。
她曾差點被太子輕薄,雖然後面被琴絃救下來,後來卻因此事而留下“遺書”自盡,這名聲傳出去多不好聽,西琴皇怎麼可能讓琴絃娶她?
白蘇漫不經心地放下掌心裡的瓜子,看了琴音一眼,又看向慕小十,慢悠悠地說道:“你們啊,就是杞人憂天呢!不相信我是吧?不相信就算了嘍。”
反正她現在就是不想說太多,琴絃回來就知道結果啦。
“……”
“……”
琴音和慕小十面
面相覷,真是擔心又焦急啊!
皇宮大殿之內。
琴絃聽了西琴皇的話,不禁訝異地道:“不知父皇要與兒臣商議什麼事?”
西琴皇想了想,不答反問道:“你可知,當初北慕皇爲何執意讓晉王娶一個小小靈國長公主爲妃?”
琴絃道:“兒臣略有所聞。似乎因爲靈國長公主乃醫仙弟子,所以北慕皇才肯讓他最心愛的兒子晉子取一個小國公主爲妃。”
“哈哈!你說得不錯!”西琴皇仰頭大笑,雙眼冒出精光。
琴絃問道:“不知父皇爲何突然提起此事。”
西琴皇回頭,看了琴絃一小會兒,正色道:“朕想讓你娶北慕國十公主慕子珞爲弦王妃。”
“……”
琴絃擡頭,看著西琴皇,一時忘了說話。
西琴皇以爲琴絃不願意,拍了拍他的肩膀,勸道:“弦兒啊,你自小聰慧、膽識過人,是衆多皇子之中最優秀的一個。西琴的江山遲早都要交到你手上。如果你不能娶妻生子,爲西琴延續子嗣,朕怎麼能放心?如今,醫仙救了你的命,已與你結下緣分。也許你娶了醫仙的徒弟,不管什麼隱疾就都能治癒了呢?”
如果他娶了慕小十,就什麼隱疾都能治癒了呢?
琴絃啞然。
其實,他的隱疾已經被慕小十治癒了,不是嗎?
安靜了一下,琴絃朝西琴皇道:“一切全憑父皇作主。”
“好!朕原本定於明日宮宴招待各國使臣,如今正好藉著明日向衆人宣佈這件事。”
琴絃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興奮回到清音閣。
拉開房門,就看到白蘇和琴音趴在桌子上打盹,而慕小十雙手撐在下巴上,望著門口方向。
一看到他出現,怔了一下之後,立馬站起身。
看著他,面色激動不已,動了動脣,想說什麼,似乎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最後,只輕輕地道:“你……回來啦。”
“嗯。我回來了。”琴絃微微笑著。
這一幕,就好像妻子久等丈夫歸來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