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花,下午的比試我可不會讓你。”梅燕見徐思惘不解釋,于是和白晚霜開始聊天。
“自然,你若讓了我,才是看不起我。”白晚霜面帶自信地說完,瞥到徐思惘的時候,又蹙了蹙眉,“日后我不在宗里,你自己一個人可不要懈怠了修煉。”
梅燕驚訝道,“你不在宗里?你要去哪兒?”
白晚霜眨了眨眼,“我和落落比試的時候你還沒回來?”
“什么比試,你是說你和這個小孩子比試?哦,難怪你好像對那小孩有些意見,不過,這和你要離開宗里有關(guān)系?”梅燕問道。
徐思惘咳了一聲,“白晚霜去北境更宜修煉,我在他和落落比試的時候出手,引起了一些落落的不快。”
梅燕在徐思惘和白晚霜之間看了看,后知后覺的,她好像理解了剛才落落的舉動,意味深長地看了白晚霜一眼,語氣酸溜溜的,“我也想去北境。”
白晚霜看向了徐思惘,徐思惘遲疑了一聲,“梅姑娘去做客北境自然歡迎。”
梅燕氣惱地跺了一腳,嗔怪地瞪了白晚霜和徐思惘兩眼,跑了。
白晚霜疑惑地看了梅燕跑走的方向,“她這是怎么了?”
徐思惘撇了撇嘴,這白晚霜的情商也不怎么高,不過他倒是不在意這些,他在意的是落落的想法。
……
烈日炎炎,雖然靈獸宗都是修士,都有御涼恒溫的好方法,但現(xiàn)場的人卻不由自主地離徐思惘和白晚霜近了一些。
落落卻對這兩人一副嗤鼻的模樣,梅燕看到落落這模樣,料想落落肯定也是徐思惘的追求者,正在鬧別扭呢,她暗自做了一個決定,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哪怕敵人和自己是閨蜜。
落落絲毫不懼這陽光,只覺得溫度正好,離擂臺遠(yuǎn)了些坐在椅子上有些昏昏欲睡。
頭頂上突然出現(xiàn)的一片陰影,讓他皺了皺眉,他記得沒讓云彩過來啊,睜眼一看,見是梅燕笑意盈盈地在旁邊為他撐傘。
見落落醒了,梅燕笑了笑,“這天氣太熱了,我送你一把晴天傘,不管晴天雨天都能遮,不止如此,這傘柄是玉石所做,冬暖夏涼正好。”
落落眨了眨眼,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謝謝大姐姐的好意,”說著就伸出了手,一副準(zhǔn)備接過傘的模樣。
梅燕卻沒將傘遞給落落,反而對著落落道,“這里離看臺太遠(yuǎn)了,不如我們?nèi)デ懊嬗^看吧。”
落落蹙了蹙眉,但還是起了身,笑道,“好吧。”
雖然梅燕靠近自己有些奇怪,但落落從來不會拒絕美人的好意,于是兩人同撐一把傘,湊近了人群,人群立馬分開,于是兩人在擂臺下占據(jù)了一個有利的觀看位置。
“大姐姐,為何大家都不愿意坐在凳子上,反而靠在擂臺邊呢,這太過擁擠,反而顯得更熱了呢。”落落撇了撇嘴。
梅燕笑了笑,“若是回去自然也是可以的,只是你還小,還是坐的那么遠(yuǎn),肯定看不到這里的情況吧,你也無需擔(dān)心,每次比試都是點(diǎn)到即止,不會傷及無辜。”
落落心里想說的是,真是謝謝你考慮到我身高帶來的副作用啊,只是可惜了,我對比試不感興趣。
“再說了,等會霜花,白晚霜也要上臺比試,那北境境主如此關(guān)注他,你當(dāng)真的一點(diǎn)都不吃醋?”梅燕試探地問了問。
落落歪了歪頭,“大姐姐,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內(nèi)心正在咆哮,為毛人人都以為他是斷袖!
梅燕心思一轉(zhuǎn),料想自己肯定是先入為主了,既然這家伙是個小孩,說不定對那情事一竅不通,只是徐思惘對落落如此在意,莫非落落才是徐思惘心目中的那個人?!
落落斜視了一
眼梅燕,打了個哈欠,好想睡午覺。
徐思惘見到梅燕和落落竟然同撐一把傘,眼里閃爍過一絲精光。
第一場比試對戰(zhàn)的是白晚霜和崇妖派的天明,崇妖派的弟子大多好熱鬧,因此圍觀在擂臺邊的也大多是崇妖派的弟子。
天明原形狼狗,五官俊朗,親火靈力,手腳力道強(qiáng)勁,動作迅猛,出招間滿是狠厲,而白晚霜不喜近戰(zhàn),親冰靈力,兩人爭斗算是有高有低。
白晚霜使出早上對付落落那一招的時候,落落翻了個白眼。
整個擂臺結(jié)上了冰,甚至連擂臺周圍都感覺到了一絲涼意,這對貪涼的眾人來說,是一種爽快,于是圍著擂臺的人更多了。
落落一點(diǎn)都不爽,他示意地看了一眼梅燕,梅燕卻絲毫未有所動,雙目直勾勾地望著擂臺之上,并未將傘收起,更何談送給落落了,于是落落更不高興了。
天明卻冷哼了一聲,“故技重施!那小孩你打不贏,我,你更打不贏!”
話音一落,他小腿外的褲子猛地?fù)未螅浑p結(jié)實(shí)的獸爪撐爆了褲子,獸爪狠狠地鉗進(jìn)了冰面,然后猛地一跳,飛上了天空。
白晚霜猛地馭使空中的冰凌跟了上去,可天明此舉在試探白晚霜能控制的冰霜結(jié)界到底能有多大,他不像那小孩有著自己的一套功法,直到頭頂一陣如太陽炙烤般的灼熱,他露出了一抹篤定的笑容。
天明兩只獸爪猛地像著了火一般,沖向了地面上的白晚霜。
白晚霜心思一動,一道巨大的冰晶出現(xiàn)在了身前,天明哼了一聲,獸爪猛地快速踢向冰晶,那冰晶竟然脆弱的很,絲毫不像早上出現(xiàn)的那道。
卡啦地碎響,白晚霜心思一動,眉頭的冰靈標(biāo)記越發(fā)明顯,雙手出現(xiàn)了兩條冰鏈,襲向了天明。
冰鏈襲住了天明的兩只手,迅速化作了冰塊凝結(jié)在了天明身上,天明卻大吼了一聲,爆發(fā)出了丹田里的妖火,這火焰猛地在一瞬間就讓天明的雙手和雙爪都猛地燃了起來。
眾人只感覺周身恢復(fù)了一冷一熱的煎熬境地。
下一瞬,白晚霜不敵妖火,被打退了擂臺,身上燃起了一些火焰,雖然在轉(zhuǎn)瞬間被他內(nèi)體的冰冷所熄滅,卻是實(shí)打?qū)嵉剌斄恕?
“白晚霜對戰(zhàn)天明,天明勝!”隨著報幕的一位尊者說話,崇妖派的弟子都?xì)g呼了起來,全都沖上擂臺來將天明舉了起來,天明也有所感染,露出了歡快的笑容。
白晚霜失落地來到徐思惘的面前,剛要道歉,就見徐思惘打了手勢,“輸了便是輸了,你只要記得這若不是比試,下場如何就行。”
白晚霜感覺周身一陣冰冷,他張了張嘴,將話咽了下去,他不該在對戰(zhàn)的時候,利用境主早上那招,以為自己也能做到同樣的效果,真是不自量力啊。
落落哼了一聲,正準(zhǔn)備回去坐下,卻被雄霸天喊住。
“落落,下一場比試就是我了,我一定會贏給你看的,我若贏了第一,你就要答應(yīng)做我的雌獸,到時候你可不能反悔!”雄霸天舉著手示意。
徐思惘聽到這話,皺了皺眉,瞪著雄霸天的眼神也格外的陰寒。
雄霸天只感覺周身一陣?yán)湟猓沉艘谎郯淄硭l(fā)現(xiàn)他沒有看自己,只以為是刮風(fēng)了,根本沒看到白晚霜旁邊瞪他的徐思惘。
所謂白目到了一種境界,便是單純。
落落無視了雄霸天的發(fā)言,看了一眼梅燕,“大姐姐,什么時候到你啊?”
梅燕呵了一聲,“我只需和最強(qiáng)者比試就夠了,真沒想到,白晚霜竟然輸了。”
“梅燕!即使你是宗主的女兒,我也不會放水的,你就看著我贏吧!”雄霸天哈哈一笑,另一邊上了擂臺的天凌皺了皺眉。
落落嘆了一口氣,那他到底要站到什么時候啊!這個大姐姐,一點(diǎn)都不溫柔,哼!不止如此,對別人真是不公平,內(nèi)定潛規(guī)則神馬的最討厭了。
天凌原形是白熊,力量比天明高了不止一階,不止如此,他容貌不似天明的俊朗,五官冷硬,臉上甚至還有一些疤痕,一雙利眼,再加上人高馬大的模樣,周身氣勢又十分的凌厲,顯得整個人猶如一把出鞘的利刃一般,隨時便可見血。
雄霸天也不遑多讓,他五官雖稱不上好看,卻格外的有種憨厚老實(shí)的感覺,雙眼里透出的滿滿是期待,他瞥了一眼落落,便對上了天凌,他若對上天明,還有八分的勝算,對上天凌,可真是未知之?dāng)?shù)了,兩人的力量都已經(jīng)到了一種登峰造極的地步,就要看誰先倒下了。
這一場對戰(zhàn)滿滿是肉搏,似乎知道對方都不是擅長術(shù)法之人,兩人只在開局試探的時候用了五行靈力,之后便化作了近戰(zhàn)。
招式五花繚亂,打斗十分激烈,眾人看到擂臺上兩個影子不停地移動,聽到不停地有碰撞聲傳出,那身體內(nèi)部傳來的轟鳴響讓周圍的人都不敢大聲說話,只默默地關(guān)注著戰(zhàn)局的變化。
落落也靜下心來觀戰(zhàn),他額頭星辰之力微動,便看到了擂臺上肉眼看不到的爭斗。
雄霸天的雙手已經(jīng)出血,可他絲毫未有頹敗之勢,反而越戰(zhàn)越猛。
天凌也感覺到有了勁敵,他是不久前才進(jìn)入靈獸宗的,在山野中的他,早就學(xué)會了殺戮的方式,他的手腳全都化作了覆蓋著白毛的尖利硬爪,爪上的血跡全是雄霸天的,他倒是絲毫未損,反而習(xí)慣了對獵物一擊致命,如今獵物不停地掙扎反抗,讓他興起了些殺意。
天凌猛地向雄霸天的背心一插,雄霸天利索地躲過,卻感覺到背心一陣疼痛,他咬了咬牙,他不能輸!一定要贏!他要娶落落!
天凌猛地壓低了身形,雙爪附在了地面上,除了臉還是人的模樣,整個人猶如一只下山狩獵的白熊,正在逡巡著他的領(lǐng)地。
一看到天凌變成了這副獸態(tài)的模樣,梅語皺了皺眉,天明也為天凌捏了把汗,他轉(zhuǎn)頭四目看了一圈,見到天翼師兄的時候,立馬出了圍觀圈。
“師兄!你怎么沒參與這次的比試?”天明問道。
天翼擺了擺手,他俊逸的面龐上有了些凝重之色,湊到梅語的耳旁說了一句話,梅語臉色一變,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宗主稍安勿躁,若天凌當(dāng)真無法控制自身的獸性,我自當(dāng)會處置他。”天翼回應(yīng)了一聲。
梅語沉吟了片刻,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暫且看這場比試結(jié)果如何吧。
崇妖派,其實(shí)并不是完全的崇尚嗜殺的妖類,試想沒有了理智全靠殺戮本能存活的獸妖,只會是人人宰割的獵物,譬如人類修士,在他們眼里,那類妖類只不過是可以奪取妖丹的妖獸罷了,而正因為這點(diǎn),崇妖派遭到了世人的偏見對待,包括靈一派也是認(rèn)為崇妖派與那類妖獸一般,但其實(shí)并不然,若能平衡利用妖性和靈性,真正的靈獸將來絕不會只是人類修士的助手,亦或是契約靈獸,而應(yīng)該是真正的妖修才對。
只可惜,在外界,即使是靈獸宗的修士都會遭到其他門派的鄙夷,甚至是敵意,梅語只是想為這些可憐的妖精們創(chuàng)造一個可供庇護(hù)的場所罷了,因此他艱難地維持著靈一派和崇妖派之間的微妙平衡,全都旨在將妖類的未來發(fā)揚(yáng)光大。
擂臺上一陣痛呼聲,讓梅語和徐思惘猛地站起了身,他看到雄霸天的脖頸被天凌猛地抓住,正待動身,一個白色的小小人影提前出現(xiàn)在了擂臺之上。
“喂,不是說只是比試嗎?你這是想殺了他?”落落捏住了天凌的脖頸,他手只要微微一用力,這天凌必將喪命當(dāng)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