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郭道長于危難之中,搭救我楊家后嗣。”
楊文松獨自走上前來,躬身行禮,以表達謝意。
郭林伸手攙住對方,微笑道:“楊居士,無需多禮。”
“區區小事,不足掛齒。”
他可不會說,自己之前還想讓子彈飛一會兒來著。
結果子彈根本就沒飛起來。
那少年山匪直接選擇了自爆。
見郭林如此客氣,站在一旁的楊文柏暗暗點頭。
果然如自家閨女所說那般,這位郭姓道長為人謙虛有禮。
完全不似那些高高在上,以凡人為螻蟻的宗師。
“道長若是不嫌棄,還請進府小敘。”
在與郭林近距離接觸片刻后,楊文松神情微微一變。
態度方面,瞬間又變得謙恭了幾分。
此時的他,心中已經開始認同侄女楊玥的看法。
眼前這位郭道長,很可能是一位穿越宗師的存在。
他曾經所見過的那些宗師高人,盡管門派傳承各有不同,但在氣場方面,卻是大同小異。
幾乎每一位宗師的氣場,都猶如崇山峻嶺般,讓人望而生畏。
可郭道長卻是截然不同。
當靠近到對方身邊時,他并未感覺到,那種如高山般厚重的壓迫感。
反而給他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幾乎一瞬間,就抹平了他心中的溝塹。
“難道這就是……傳說之中的返璞歸真?”
楊文松心中暗暗想到。
或許只有突破宗師桎梏的真正高人,才會給人帶來這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吧。
對于楊文松的邀請,郭林欣然應允。
他已經對這個看臉的世界絕望了。
跟在他與楊班身后的那一群平民百姓,全都是圍觀他的。
甚至在來楊府的路上,還有人直接跪地磕頭,求他保佑。
這種情況,一方面是因為東林老道出色的賣相。
另一方面,則是他所佩戴的那枚白玉蝴蝶佩。
誰曾想,這枚玉佩竟然還有隱藏效果。
按照系統介紹,白玉蝴蝶佩可以清神醒腦,靜心安神。
但這個效果,居然不僅僅是針對佩戴者本身,甚至還能影響到周圍。
這也就是說,他只要一戴上這枚玉佩,就相當于開啟一個光環技能。
但凡踏入他周圍兩米以內的區域,均會被白玉蝴蝶佩的效果所影響。
他在太玄山上時,并未察覺到這一點。
那是因為掌教的威嚴,讓包括林天南在內的一眾門人弟子,都不敢與他距離太近。
而進入真定府后,隨著身邊人越來越多,他方才察覺到了這一點。
但他又不想摘下玉佩。
誰讓這是他身上唯一一件護體法器呢?
一旦摘了下去,萬一被人偷襲,豈不是要玩完了?
天知道那逆徒韓祀明,是否就在這真定府中?
小心駛得萬年船!
茍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哪怕跟隨者越來越多,他也沒敢取下玉佩。
就這樣,他一路硬著頭皮,隨著楊班來到了楊家。
幸好在進入楊家后,他的耳邊總算是清凈了許多。
“我聽玥兒講,道長是為了尋人而出山的?”
楊文松引著郭林來到了正堂,面帶微笑問道。
“正是。”
郭林微微頷首,接著道:“我那師侄下山,乃是為了追殺一魔頭。”
“誰料如今已過百日,卻仍無消息傳回。”
“無奈之下,貧道只好親自下山來尋他,順便剪除那魔頭。”
楊文松聞言,眼前不禁一亮。
他剛才還在思考,如何能夠傍上這么一位超越宗師的存在。
沒想到機會卻是送上門來了。
只要可以幫助郭道長找到他的那位師侄,那雙方之間的關系,不就又近了一層嗎?
往后,雙方再彼此多交流幾番。
一回生,二回熟。
這大腿,不就抱上了嗎?
于是乎,他便回道:“我楊家在真定府內,還算有幾分勢力,愿助道長一臂之力。”
“那便多謝楊居士了。”
郭林滿意地點了點頭。
若僅靠他一人去尋找袁青和韓祀明,無異于大海撈針。
現在有了地頭蛇楊家的協助,想來是事半功倍。
接下來,雙方又攀談了一會兒,可謂是相談甚歡。
郭林在留下一張袁青的畫像后,起身告辭。
盡管楊家人出言挽留,但還是被他拒絕了。
他身上的秘密太多,而楊家又人多眼雜,留在這里不太方便行動。
離開楊家后,他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一家名為“天悅樓”的酒樓。
他倒不是為了吃喝,而是為了打探消息。
據楊班介紹,天悅樓很受周圍江湖人士的喜歡。
在這里,通常能夠打聽到很多消息。
郭林一進酒樓,里面的客人并不多。
他選了個角落位置,又要了幾樣茶點,靜靜等待著江湖人士們的到來。
臨近中午,走進酒樓的客人是越來越多了。
郭林躲在墻角,暗中觀察。
“咦?”
前幾波客人平平無奇,但隨后進來一個手提長劍的青年,卻是吸引來了他的注意。
青年一襲藍衫,頭大肩窄,相貌普通,屬于丟進人堆了,再難找到的那一種。
郭林之所以會注意到他,是因為除了這身打扮外,他身上還有一股淡淡的血腥氣味。
這足以證明,藍衫青年殺過人,絕非普通人。
“小二,切五斤牛肉,打三斤好酒!”
藍衫青年將長劍拍在桌子上后,斜睨了小二一眼道。
店小二頓時一激靈,面色微變,立馬回道:“馬上就來,少俠。”
說罷,便急急忙忙去打酒切肉了。
周圍幾桌目不斜視,專心喝酒吃菜,似乎早已司空見慣。
店小二去的快,回來的也快。
等切好的醬牛肉與好酒端上桌后,藍衫青年又吩咐道:“再去備兩副碗筷,還有一把椅子。”
“好的,少俠您稍等啊。”
店小二連忙點頭,未有任何怨言,匆匆忙忙,又去準備碗筷和椅子了。
等碗筷和椅子全都備齊后,藍衫青年總算是露出了一絲滿意之色。
不多時,酒樓外又走進來了兩個人。
其中一人身材高大魁梧,滿臉絡腮胡須,背負一柄鬼頭長刀。
另外一個,則是一位風燭殘年的老者。
面色慘白,渾身瘦得只剩皮包骨了,走起路來都直打晃兒。
好在有一旁的負刀大漢攙扶,總算是沒有摔著。
藍衫青年瞧見這二人后,起身招呼道:“陳老、李大哥,我已經備好了酒菜。”
“讓孟老弟破費了。”
負刀大漢攙著老者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