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子照射進來,楚懷沙緩緩睜開了朦朦朧朧的雙眼,這一夜他睡得極好,就好像千年以來都不曾睡過如此這一夜的好覺,此刻他覺得這世界突然彷彿在一夜之間就變得極其的美妙,而此刻他的心情也是既輕鬆又愉悅。
然這種既輕鬆又愉悅的心情卻在下一秒鐘的時間即刻坍塌,瞬間化爲烏有。
此刻,他的枕邊已空空蕩蕩,甚至沒有一絲溫度,留下的只是被褥上的一抹鮮紅,還有兩人曾定情的玉鐲。
“莫離——”
霎那間,楚懷沙全都明白了,她終究還是選擇離開自己。
噗!
楚懷沙胸口血氣一陣上涌,一大口鮮血直接吐出,悲傷、不解、憤恨也在頃刻間迸上心頭。
楚懷沙緩緩伸出幾乎是顫抖著的手,將定情的玉鐲緊緊攥起,接著他緩緩合上了雙眼,喃喃自語道:“這一次,我聽你的。”
陽光不再明媚,也不再溫暖,可並不是真的不明媚、不溫暖,一個人的心若冷了、死了,那麼他的世界裡就不會再有明媚和溫暖。
從那天起,雲(yún)莫離就再沒見過楚懷沙,而楚懷沙也再沒見過雲(yún)莫離。
直至地玄八十年,一個足以震驚整個修仙界的大事件突然曝出,再次讓雲(yún)莫離原本已稍稍平靜的內(nèi)心再次掀起驚濤駭浪。
這一天又陰又冷,天空中還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宗殿內(nèi)擠滿了全宗上下所有的弟子。
“哎,你們說這突然把我們?nèi)颊偌竭@裡爲什麼事呀?”
“誰知道啊,莫不是妖魔要來打我們東峰宗了?”
“啊呸,你個烏鴉嘴!”
……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知這究竟是爲何,包括雲(yún)莫離在內(nèi)。
鄔誅用胳膊肘捅了捅雲(yún)莫離,小聲道:“小師妹,難道你就不好奇一會兒要宣佈什麼事兒嗎?”
雲(yún)莫離搖搖頭,沒有說話,她在樣子似在遊離。
鄔誅不由皺了皺眉頭,其臉上隨即露出了擔憂的神情,不知從何時起,他覺得眼前的小師妹就好像換了一個人,原來不管發(fā)生什麼事,小師妹都會圍著自己好奇地問上一問,而現(xiàn)在不光不問了,而且還沉默寡言,彷彿有什麼心事似的。
“小師妹,你最近沒什麼事吧?”鄔誅關切道。
“啊?”雲(yún)莫離突然回過神兒來:“啊,沒事。”
然後,又沉默了。
見雲(yún)莫離這個樣子,鄔誅的心裡自更是擔憂,可就在他剛想再此關切的時候,宗殿內(nèi)響起了賈義仁的聲音。
“各位東峰宗弟子,安靜,安靜!”
立刻,宗殿內(nèi)變得鴉雀無聲,無一人再在私下隨意發(fā)表言論。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刷”地一下看向宗殿內(nèi)的殿臺。
高高的殿臺上,賈義仁正立於中央的位置,他的身邊還站了一個人,這個人便是賈墨。
賈義仁整個人看上去神采奕奕,而賈墨則雙眉緊皺,滿面肅狀。
“各東峰宗弟子現(xiàn)在聽令!”賈義仁清了清嗓子,隨即從懷中掏出一紙宗令:“楚宗主令,賈墨文武雙全、卓爾不羣,故任命賈墨即日起繼任東峰宗第二十八代宗主之位,結!”
臺下的所有人均先是一怔,而後立刻炸開了鍋。
“楚宗主這就退位了,那人吶?”
“爲什麼啊?”
“賈公子果然就是下一任宗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