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沫同情地看著她,小妞爸簡直是世間最渣的渣了,都沒辦法形容他渣的深度!
“你現在住哪里呢?”她抱起小妞妞,輕聲問道。
“我爸媽把積蓄借給我,我們準備買一套小的二手房。”許妍琳無奈地說道。
“不找他把錢要回來了嗎?那可是你辛苦賺錢買的房子。”季沫驚訝地問。
“怎么要?他是無賴。”許妍琳麻利地給大家倒了水,回到她面前,把小妞妞抱下來,小聲說:“我寧可離他遠一點,這輩子都別再見他了。盡”
“爸爸好壞的。”小妞妞眨眨大眼睛,傷心地說道。
“小妞妞以后會遇上一個好爸爸。”季沫捧著她的小臉蛋搖了搖豐。
“哎,男人都好壞好壞的……”小妞妞嘟著嘴,小大人一樣地嘆氣。
“哎喲,小姑娘,你怎么這樣說。”劉洋好笑地逗她。
“都是我媽念叨。”許妍琳想把小妞妞牽開,但小妞妞很喜歡季沫,一定要挨著她站著。
“行了,讓她和我一起吃飯吧。”季沫拖了張椅子過來,讓小妞妞挨著自己坐。
“那怎么行,你們是客人,老板會不高興。”許妍琳看上去有點緊張,工作難找,她已經被小妞爸鬧掉了四份工作了。
“你不是會計嗎?到我那里去吧,總比洗盤子好。”季沫
“酒店?”許妍琳眼睛一亮,隨即又搖頭,“不行,他會去鬧的。”
“我在這后面開了家工廠,缺個會計。”季沫朝后面指了指,輕聲說道。
“真的嗎?”許妍琳高興極了,也顧不上老板,拖了椅子過來,小聲問:“季小姐,我真的可以去你那里工作?”
“是啊,正好你也做過我這一行,我高興都來不及呢。我正發愁,想請一個貼心的人。有小妞妞在,我很放心聘用你。”季沫笑著點頭。
“太好了,季小姐,您救過我的命,現在又給我工作,我怎么感謝你才好。”許妍琳的眼睛都紅了。她這段時間算是嘗盡了人間的酸甜苦辣,躲那個瘟神躲到了這里,正在苦悶不能找份好工作。
“別這樣說。”季沫拉了拉她的手,輕聲說:“只是我的工廠才起步,會很辛苦。”
“做什么不辛苦呢?”許妍琳也不想洗盤子,工資太低了,而且來吃宵夜的男人總喜歡動手動腳。
“那正好和大家認識一下,他是劉洋,副廠長,那位是程剛,是車間經理。”季沫給她一一介紹完,笑著說:“若小妞爸敢來我這里,這么多漢子,還不把他揍得滿地找牙?”
“嘿嘿,許小姐這么漂亮,不如在我們里面挑一個好男人?”有人趁機開玩笑。
“去,我警告你們,不許拿這事開劉小姐的玩笑,不然我扣光你們的錢。”季沫端起杯子,往桌上敲了敲,輕快地說道。
“哪敢呢。”開玩笑的人摸后腦勺,樂呵呵地傻笑。
店老板開始有些不高興,吃頓飯,把干活的人給拐起了。但一聽就是在后面開工廠的,又樂了,這時常來做點生意也好啊。
季沫不時拿手機出來看,奕大先生無聲無息,吳律師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奕大先生,到底怎么想的?他難道不想看到有一個小妞妞這樣漂亮的小女兒嗎?
————————————————————分界線——————————————————————
奕景宸終于可以拆去引流管,下來走動了。
他站起來,接過了樊依遞來的白襯衣,手臂伸直時,眉頭忍不住皺了皺。肋骨斷掉可不是件輕松的事,特別特別地痛,說話呼吸都痛,每天給季沫打電話時,都是忍著劇痛的。就這樣,他還得處理很多工作上的事,痛起來的時候,只能用止痛劑。
“起碼八周才會完全愈合,這段時間一定要注意,千萬不能劇烈運動。”金博士嚴肅地叮囑道。
“知道。”奕景宸點點頭,朝吳律師伸出手。
吳律師乖乖地把手機遞了過去,但還是小聲提醒道,“這時候那邊是晚上呢,晚點再打吧。”
奕景宸想了想,把手機還回去,沉聲問:“我的手機拿回來了嗎?”
“應該是找不回來了。”吳律師推了推眼鏡,沉聲說:“換一個好了,不過卡得在國內換好再給你拿過來。”
“里面有沫沫的照片。”奕景宸有些失望。
“怎么,不會是……光光的那種吧?”吳律師眼睛一瞪,神秘兮兮地問道。
“不是。”奕景宸沒心思開玩笑,還有一堆事要處理,簡直讓他焦頭爛額。
“老爺子的情況怎么樣了?”他又問。
“還是昏迷不醒。”吳律師搖了搖頭。
“睡著也好。”奕景宸沉默了會兒,抬手扣領扣。
“我來吧。”樊依快步過來,手指輕柔地捏住鈕扣,微
微踮起腳尖,小聲說:“你哥哥的忌日,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他?”
奕景宸低眸看她一眼,低聲說:“你去吧。”
他還沒去過,他根本不敢站在那里!不僅如此,他還不敢看哥哥的照片,那滋味比凌遲還難受。
“那我下午去一趟,你還是多休息,有什么事交給吳律師去辦。”樊依柔聲說道。
“麋鹿島的事很多,你今晚先回去,我要看看老太爺的情況再定。”奕景宸看了她一眼,接過吳律師遞來的手表,戴到了左手腕上。
“要我去看看沫沫嗎?”樊依猶豫了一下,小聲問。
“不必了。”他想了想,搖頭說。
樊依笑笑,嗔怪道:“我又不會欺負她。行了,我先去你哥那里祭拜,晚上直接飛回去,就不來看你了。”
“去吧。”奕景宸點點頭,抬步往外走。
他還不能快步走,若不是他堅持,是不能出院的。老太爺的病房在樓上,他慢步走到電梯處,已經疼出了一身冷汗。
“你不必這么拼吧。”吳律師扶住他,擔憂地說道。
“商場的監控拿到了,有人把老太爺推下去的,我要把這個人找出來,碎了他。”奕景宸咬牙,額角青筋微微跳動。
樊依快步跟過來,愕然地問:“有人推了爺爺?誰這么可惡?太喪心病狂了。”
“你別管了,回去看著酒店的事。”奕景宸扭頭看了看她,緩聲說:“不要去找沫沫,你們合不來,也不要去提我受傷的事。”
樊依臉上的表情僵住,奕景宸說話一向直接,但這樣直接阻止她靠近季沫,真是很傷面子。她尷尬又勉強地笑了笑,輕聲說:“我又不會欺負她,她活蹦亂跳的,我總不會和她打架去。”
“嗯,我是怕她幾句話下來,你心臟病會犯了。”奕景宸無意多說,大步走進了電梯。
樊依站在電梯外,臉色復雜莫名。
“沐秦在等你。”奕景宸關上電梯門的時候,突然說了句。
樊依臉色白了白,不安地看著他。
奕景宸擰擰眉,雙眸垂下,手捂住肋骨斷處,輕輕吸氣。
“你疼成這樣,能行嗎?”吳律師小聲問道。
“先去看看老太爺,讓飛機做好安排,準備回去。”奕景宸輕輕吐氣,站直了腰。
“悄悄回去?”吳律師楞了一下,抬頭看向他。
他薄唇緊抿,目光鋒利,除了臉色微有些蒼白,哪像個斷了兩個肋骨,右手腕上還纏著繃帶的病號。
“不過,你也只能先躲起來住,不然抱著小嬌妻,怎么可能不劇烈運動。”吳律師開起了玩笑。
奕景宸嘴角抽了抽,緩緩扭頭看他。
“當我沒說。”吳律師立刻捂住了嘴,舉著手機說:“我要給我的女神打個電
話,看樣子我和你都得有段日子不能露面。”
他說著,用手肘碰了奕景宸一下,“老板,加工資吧,我為你犧牲太大了,業界良心,舍我其誰。”
“滋……”奕景宸的手腕被他這一碰,撞到了電梯墻上,又痛得微微彎下了腰,大汗直冒。
吳律師低頭,只見他腕上的白紗布又開始滲血,于是苦著臉說道:“不用加工資了,正好可以再縫幾針。但是,我又沒碰你手腕,你是瓷做的嗎?”
“你離我遠一點!”奕景宸輕輕吸氣,一記刀鋒眼神投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