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墨臉色一沉,“沒錯,路上遇到山路坍塌,所有的布料都落入河中,不能用了。”
“哎,這可怎么辦啊?眼看就要交貨了,現(xiàn)在別的部分已經(jīng)做好了,就差這最后一點了,怎么在這種時候……哎……”老陳說著不住的嘆氣。
“現(xiàn)在有沒有已經(jīng)完工的?”韓墨沉下心來問了一句。
老陳哭喪著臉道,“有,有兩批貨已經(jīng)做好了,只差最后的裝飾了。那兩批貨是不需要用到這種布料的。可是剩下的五批貨都要用到,而且大部分已經(jīng)完成,就差這些布料運到了以后,做最后的縫制了。”
韓墨臉色更加陰沉,才做出來兩批,還差得遠呢。
“老陳,你先讓工人們繼續(xù)趕制前兩批貨,至于這剩下的布料,我會再想想辦法。布料不到的時候,就讓大家先回家休息,工資照發(fā)。”
老陳愣了一下,頓時喜笑顏開,“好的墨總,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大家也就等于吃了一顆定心丸了。”
韓墨點了點頭,對于工人來說,他們根本不關(guān)心布料什么的,他們考慮的,只是自己的那一份工資。如果布料送不來,就會影響他們的業(yè)績。
現(xiàn)在他不僅給工人放假,而且還說工資照發(fā),也就等于是花錢買了人心。其實說到底,也是一個最簡單的收買人心的方法。
“記住,手工一定要過關(guān),每一件衣服都要做到完美,懂了么?你告訴大家,在我這里,只要用心做到最好,公司是不會虧待了大家的。”
“哎,我肯定會告訴大家伙的,墨總您就放心吧。”老陳笑呵呵的說道。
韓墨點了點頭,又囑咐了幾句,這才又回到車上。
正打算給安德魯打過去,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正是安德魯打來的。
一接起來,就聽到安德魯焦急的聲音,“什么情況?我聽說布料被毀了?三車全都毀了?沒有一點能用的?”
“你怎么知道的?”
“電視上正在播放啊,那三輛車還停在出事的地點呢!那段路我也走過啊,怎么會突然發(fā)生坍塌?這也不是下暴雨的天氣,也不可能是泥石流。”
安德魯也有些懷疑,所以就說了一句。
韓墨重重的捶了一拳,還是被人搶了先!他明明已經(jīng)讓韓陽去壓下來了,卻還是晚了一步!
不過如此一來倒也知道了,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要不然的話,這事不可能這么蹊蹺。
前一秒剛發(fā)生了車禍,后一秒就被報道出來,而且還是各大新聞都有!
要知道,平時如果出了類似的車禍的話,只有一個小小的新聞窗口報道一下,根本就不會如此的興師動眾!
“你在聽么?是不是有人背后搞鬼啊?我總覺得有些不踏實。咱們不是還有些貨在路上呢么?那些貨你也派人盯緊一點,別再出了岔子。”安德魯又提醒了一句。
“好,我會的。不過現(xiàn)在布料已經(jīng)毀了,你想想看還能不能用其他的布料來代替?這種布料工藝太過于繁瑣,剩下的這幾天時間,根本就不夠時間現(xiàn)找來這么多的貨!”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陣,然后才說道,“我去開個會商量一下,如果實在不行就換其他的。”
“好,盡快給我消息!”韓墨說了一句,這才掛了電話。
為今之計,也只能如此了。
換成其他的布料,或許效果不如這個,可總比到期交不出貨,失信于人的好啊。
做為一個商人,誠信是最基本的東西。
尤其是他,更不能允許自己在客戶面前失了誠信。
他做事可以不擇手段,也可以心狠手辣。但是對于廣大的消費者,他從來都是說到做到,不做一點虛假承諾的。
打算回公司去,突然想起來,關(guān)于另一些貨的文件還落在家里,便驅(qū)車向家趕去。
安德魯說的對,現(xiàn)在已經(jīng)損失了最重要的布料了,剩下的,萬萬不能再有事。
急匆匆的趕到家,就看到喬欣然正在客廳里看電視,電視上正在播放著車禍的消息。
“今日凌晨時分,在海岸公路上發(fā)生了一起坍塌事故,受害的三輛貨車均被掩埋。據(jù)可靠消息稱,這三輛貨車為盛唐集團運送貨車……”
畫面一閃,又換了一個臺,上面依舊是一樣的新聞,“有傳盛唐集團此次推出的服裝系列,因為這次的事故而推遲上市,這對于消費者來說,是否算是一個騙局?”
喬欣然嘆了口氣,關(guān)了電視。怎么會突然發(fā)生這樣的事呢?
估計韓墨這幾天又要在公司里忙的焦頭爛額了吧?
正想著,突然感覺身后傳來一股寒意,轉(zhuǎn)頭一看,嚇了一跳,韓墨正站在玄關(guān)處,直直的盯著她。
喬欣然愣了一下,不自然的問了一句,“車禍……布料全都毀了?”
韓墨沒有說話,只是點了下頭,一屁股坐到沙發(fā)上,滿臉疲憊。
“要不……幫你倒杯水?”喬欣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能找些話題緩解一下尷尬。
“恩。”韓墨微微應(yīng)了一聲,緩緩閉上了眼睛。
喬欣然踮著腳進廚房去接了杯水出來,放在他面前,覺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走吧,他現(xiàn)在肯定需要人安慰,她要是這么走了,好像挺不道義的。
可是留下來的話,萬一他一會兒把她當成出氣筒了罵一頓怎么辦?
正猶豫不決的時候,韓墨開口了,“幫我按一下……”
“啊?喔……”喬欣然愣了一下,乖乖的站到了他身后,幫他揉著肩膀。這個男人也真是的,還真把她當成傭人了啊?
不過算了,看在他今天倒霉的份上,她就不跟他一般計較了。
在她的按摩下,韓墨的心神漸漸放空,似乎緩過些勁來,心里的煩躁感也淡了許多。卻突然想起件事來,今天這個女人怎么這么聽話?
“那個……這些布料是不是很重要啊?沒法替換的那種?”喬欣然突然問了一句。
韓墨睜開眼睛,扭頭看了她一眼,有些詫異,還是微微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