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還沒說完,直接掛了電話,留下了很多讓人遐想的空間。
喬欣然一下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面具已經毀了,她怎么再給他變一個路遙出來?
可是韓墨,她是必須要救的。
可是,那個神秘人也說了,明天要讓她見父親。
現在,她到底該怎么做呢?
父親,她要見,韓墨,她也要救。可是分身乏術。
把手機扔到一邊,無力的笑起來,笑著笑著,眼淚不聽話的落了下來。
為什么她會這么沒用,被這么多人威脅?卻沒有一點反抗的余地?
小斌,如果你在就好了,可以告訴我,該怎么做……
一夜輾轉反側,根本就睡不著,等到天快亮的時候才睡著。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十午十點多了。
她看表的時候嚇了一跳,本來今天還有那么多事,怎么能睡到這么晚呢?
可是她現在的精神狀態真的很不好,就連自己的睡意都沒辦法控制。
而且睡覺的時候,反反復復的,一直在做一個夢。
是小斌出事的那間工廠,沖天的大火,還有她聲嘶力竭的哭聲。但是,她喊著的人,卻不是小斌,而是韓墨。
醒來以后,那個夢也記得很清楚,為什么她會覺得出事的人是韓墨呢?難道因為太擔心他了,所以才會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用冷水洗了把臉,才勉強讓自己清醒了一些。
手機響了起來,是那個神秘人發來的信息。約她十一點,在一家咖啡店見面。
她的心狠狠的跳動起來,終于可以看到父親了么?他現在一定瘦了吧?不知道他被那些人關著,過的好不好,他的手指,有沒有恢復……
她真的,有很多的話,想要對父親說。
因為她的不孝,才讓父親受了這么多的苦。
那個咖啡店在海邊,離家還有半個小時的路程。
她趕緊收拾了一下,拿了包就向外走。
上了出租車,跟司機說了地方以后,又覺得一陣陣緊張,這么久沒見父親了,他一定也有很多話,要對自己說吧?
她要怎么想辦法,救父親出來呢?
那個神秘人,會不會也出現?應該不會吧。他倒是可能藏在一邊看著這一切,像種監視人一樣。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竟然是上官云打來的。
“想好沒有?要不要答應我的條件?”上官云一開口就問道。
她皺了皺眉,“我已經說過了,路遙死了,就算你再怎么說,我也沒辦法帶她過去。”
“是么?既然這樣的話,那我也不勉強了,不過據我所知,我姐剛給警察局的人打了電話,讓他們好好的照顧韓墨……”
“你們要對他做什么?”喬欣然一下子緊張起來,他的意思很明白了,他所說的好好照顧,就是對韓墨用私刑!
“對他做什么,就要看你是什么態度了。”上官云冷笑著道,“我在市里的劇場等你,如果你帶著路遙來,我會保韓墨平安無事。但如果你不來,那說不定,在事情弄清楚以前,他的小命,就會丟在里面。要知道,那些人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
話還沒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電話里傳來嘟嘟的聲音,而喬欣然已經傻掉了。
上官云真的會派人殺了韓墨么?
在牢里做出這種事來,好像要比外面要簡單的多!
因為里面關押的都是殺人犯!
她的心狠狠的揪了起來,拿著電話的手也在不聽話的顫抖著。
該怎么辦?劇場跟她現在要去的咖啡店,可是在相反的方向!
而且為什么偏偏是同一個時間?
雙手緊緊的握了起來,看了看表,十點剛過五分,如果現在趕去見上官云的話,十一點的時候,說不定還能趕到咖啡店去!
“師傅,請回市里!麻煩快一點好么?”她對著司機說道。
司機從后視鏡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直接掉轉了車頭。
她焦急的看著紅綠燈,恨不得一路綠燈。
手心里急出了冷汗,上官云要見的路遙,她根本就沒辦法帶來,因為面具毀了,她沒辦法再做一個出來。
所以,只能跟他坦白了不是么?
或許說明白以后,他就不再糾纏她了。
很快的,就到了劇場前面,她急著下了車沖進里面。
里面非常昏暗,只在舞臺上,開著幾個很小的燈光。
里面竟然空蕩蕩的,沒有看演出的人,也沒有在臺上表演的人。
她站在門口向里面看去,在前排的位置,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上官云!
“你來了?”上官云看到她的時候說道,可是馬上,眼里露出了失望的神情。“路遙呢?”
“我說過,路遙已經死了,我沒辦法帶她過來。”她看著他的眼睛說道。
上官云的情緒很激動,目光像是要把人吃掉一樣,“不可能!她根本就沒死!你別想用這種反戲騙我!如果你激怒我的話,韓墨是不會有什么好下場的!”
喬欣然深吸一口氣,看來,這樣是行不通了。
“好,我告訴你路遙的下落,但是,你也告訴我,管家到底是被誰下的毒?”
“沒問題。”他一下子興奮起來,眼里閃過一抹精光。
“我就是路遙,路遙就是我。只不過,那張面具被你姐姐毀了,我沒辦法,再恢復成路遙的身份了。”
她直接坦白,因為再拖延下去,也不會有什么好結果。
“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她?”他顯然不相信她的話,表情再次變得猙獰。
因為他認為,喬欣然是在耍他。
喬欣然勇敢的向前一步,“你好好看看!我跟她哪里不一樣?除了這張臉!從你見到我的第一眼就已經發現了不是么?只不過不想承認這個結果罷了。你喜歡上的,只是我的一個假面而已!那是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的人!”
“不……怎么會這樣……”
他眼里的光黯淡下去,似乎聽到了什么最可怕的話一樣。
他那么愛那個女人,現在,卻被告知,那個女人根本就是個虛構的人物,根本就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