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說的,應該是真的了。
“我不知道那個人跟你說了什么,可如果骨灰真的是我藏起來的話,根本就沒有這個必要。如果我害怕你發現線索,當初事發之后,就會直接把骨灰撒進海里,這樣才是真正的銷毀證據!甚至,完全可以找一些假的骨灰來騙你不是么?你也知道,我做事一向追求完美,又怎么會做出這種破綻百出的事來呢?”
他說話的時候,也一直在看著她的眼睛,那樣子,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在說謊的人。
她心里的天平,漸漸的向著他傾斜了過去。
跟韓墨在一起這么長時間,對他也有了一些了解。
以他的性格來說,做事確實會做到萬無一失。
當初他打壓喬家跟于家,甚至是莫家的時候,每次,都是做了長足的準備,然后,一擊必敗,根本就沒有給對方留有任何的余地。
而且,就連所有有牽連的人,也全都做掉了,干干凈凈。
他一直都說,斬草就要除根,否則的話,只會給自己留下無窮的后患。
而且,他一直以來也都是這么做的。
行事如此嚴謹的一個人,如果真的想要讓小斌徹底消失的話,一定會向他說的那樣,做的更絕的。絕到完全不會被她發現。
或者,干脆死不承認就好了,為什么又要多此一舉的,建一座墓呢?
所以,真的是她誤會他了么?
可是那個陌生人的話,當時聽來那么有道理,最主要的,還順她的心。
似乎她的潛意識里,也一直都認為,韓墨是殺小斌的兇手,雖然表面看來,她原諒他了。可實際上,還是在怨恨著他。
所以陌生人一挑起個頭,她就自主的行動起來了。
“你現在說的話,我還沒辦法完全相信,再給我一些時間吧。如果你真的想證明清白的話,就把小池的骨灰找到。”
她最終只是說了這些,就背過身去不再說話了。
因為再說下去,她只會更加相信他,從而變得心軟。
韓墨也沒有辦法,看著她的背影,目光變得哀切起來。
“我會找到的,小斌的骨灰也好,伯父也好,都會找到的。答應你的所有事,我都記得。而且,他們也是我的親人。”
喬欣然的身子微微動了動,把頭埋進了被子里,然后,變得安靜下來。
他也躺了下來,卻并沒有合眼,而是呆呆的看著天花板發呆。
過了許久,緩緩的說了一句,“小然,不管你懷疑我也好,信我也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要照顧好自己,不要再去危險的地方,也不要受傷。其他的事情,我都會幫你辦好的。”
他是趁著她睡著了以后才說的,可是,她卻聽的真切。
因為傷口太疼了,所以一直都很清醒。
心,再次被揪了起來,她到底該怎么辦才好?到底,應該相信誰?
夜,越來越深,承載著沉重的信任和感情。
第二天早上,韓風來醫院接他們兩個人出院,看到兩個人的時候,卻有些詫異了。
因為兩個人的神色,比昨天中毒的時候還要更憔悴。
辦好手續以后,三人這才回到了韓宅。
韓風把帶來的藥交給張伯,讓他去煎好,看著兩個人喝了下去。
又給喬欣然的傷口換好了藥,讓她的疼痛減輕了一些,她這才感覺到了睡意,回房間補覺去了。
又交代了一些事,這才離開。
等他走了以后,韓墨便也回房間去休息了。
反正以他現在的狀態,也沒辦法去公司,只好在家里養著了。
兩個人就像昏迷過去一樣,一覺,就睡到了傍晚。
韓墨下樓的時候,正好看到阿信下班回來,他的手臂上,也擦傷了幾處,貼著紗布。
“大哥,大嫂她……還好吧?”
阿信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在掩飾著什么一樣。
“怎么,難道你希望她出什么事?”韓墨的語氣并不好,在那個地方看到阿信,這本來就是一件太過蹊蹺的事。
喬欣然發現小斌的骨灰丟失的時候,阿信在場。
她被騙到山洞里找小斌的骨灰的時候,阿信再次出現。
如果是一次的話,倒可以算是巧合。
可是兩次都出現,代表了什么?
能在兩個場合都出現的,就只有可能,是那個陷害喬欣然的兇手!
他之所以出現在現場,也只不過是為了確認自己的計謀有沒有成功而已!
“大哥,你怎么能這樣說話呢?我一直都很擔心大嫂的……”
“你怎么會出現在那里?”韓墨打斷他的話直接問道。
阿信愣了一下,正在考慮要不要說實話。
可是,如果大哥知道他這么在意大嫂的話,會不會又吃醋?
畢竟以前他對大嫂太好的話,大哥就會生氣,最后還把火都發在大嫂身上。
“不想說么?還是,沒辦法說?”韓墨看著他,一步一步逼近,眼里的光,冷漠的嚇人,“那么隱秘的地方,知道的,除了她之外,就只有兇手了不是么?”
“你把她騙到那里,就是為了傷害她么?還是,還有其他的陰謀?阿信,我知道你喜歡她,想要得到她。可是,為什么要傷害她?難道這樣,就是你想要的?”
他的目光那么寒冷,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勢,似乎要把阿信淹沒。
阿信搖著頭,一步一步向后退去,“不是的大哥,我不是兇手,我只是……我只是擔心大嫂,所以才跟過去的……真的,我真的不是兇手……我怎么可能害大嫂呢?”
“所以,你是承愛你喜歡她了?”
“是,我以前是喜歡她,可是現在,只把她當成大嫂,當成家人!”阿信說著,卻有些害怕。
因為大哥現在的樣子太嚇人了,是他以前沒有見過的。
“哼,當成家人?所以上次寧愿拼上性命也要救她?這種感覺,你告訴我是家人?”
上次喬欣然被廣告牌砸到的時候,阿信就是為了救她,才傷到了頭的。
其實從那一次開始,韓墨就已經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