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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又望了望已變回藍發的龍葵道:“你最重要的當然是身邊這小子了,嗯?不對,現在是那邊那個一直看戲的人。只不過將來你或許會離開你身邊這個小子。”
龍葵急道:“不!我不要哥哥離開我!”
古藤仙道:“求我也沒用,全看他自己怎么選擇了。”
景天安慰道:“小葵放心,我不會丟下你的。”
古藤仙又望了望紫萱道:“你嘛,最重要的是一個蠻英俊的年輕人,這么多年了,也真不容易。可是,你要做的事太難了。”
紫萱問道:“我能成功嗎?”
古藤仙嘆道:“逆天行事,難啊!”
說罷又轉向雪見道:“最后才到你,等急了罷?”
雪見哼了一聲,轉過身道:“我才不稀罕呢!”忽然花楹飛到古藤仙面前,嚶嚶直叫。
古藤仙呵呵大笑道:“老夫真糊涂,竟把你給忘了!”
看了看道:“你還小呢,現在最重要的,未必便是真正最想要的。等你長大便曉得啦!至于那邊的幾位小友,想必就不用我來了吧。”
天雨笑著搖了搖頭。
古藤仙又盯著雪見望了半晌,卻默不做聲。
雪見原本背對著他,卻也忍不住好奇,轉過身問道:“怎么了?”
古藤仙皺著眉頭又看了半晌,終于長嘆道:“奇怪,竟沒看出來。難道是老了,不中用了?”頓了頓又道:“你這女娃兒,來歷必不尋常。老夫輸了,放你們過去便是。”說罷大袖一揮,那“山河社稷圖”便消失不見。
幾人告辭后繼續東行,不多時便看見一棵大樹,樹干須五人方可合圍,灰綠色的藤條纏在枝干上。
紫萱忽然停步道:“大家當心,有妖氣!”
景天四處張望,奇道:“沒有啊!哪兒有妖怪?”
紫萱對那些藤條喝道:“妖孽,現形罷!”雙掌平推,只聽啪地一聲響,藤條忽然活動起來,絞在一起,卻似一段枯木,干上伸出兩根手臂一般尖端帶刺的枝條。景天大喝一聲:“妖孽,還不納命來!”一劍劈去。
古藤精一枝擋劍,景天心中一喜道:“看我不把你這枝條砍斷!”誰知一劍砍在枝上,發出“咯”地一聲,枝條竟絲毫未損。
景天大驚道:“這枝條怎地比金鐵還硬!”須知魔劍之利世所罕有,連當日錢萬宏的鐵棍亦是一觸即斷,哪知這古藤精的枝刺竟削之不斷。
古藤精身上又伸出無數藤條來卷四人,雪見兩根峨嵋刺派不上用場,只得左右躲閃;紫萱見藤條卷來,揮刀便砍,竟砍之不斷,措手不及之下,竟被連臂卷住。龍葵沒有身體,藤條自卷她不住,但誅仙斬亦對藤條無可奈何;唯景天魔劍雖砍不斷枝刺,對付藤條卻不成問題,左劈右斬之下,藤條如細繩般斷開。
古藤精卷著紫萱,兩根枝刺抵擋景天三人。龍葵本欲用雷系法術,又怕傷著紫萱,不敢隨便發招。
這時紫萱叫道:“阿天,用烈炎掌!”
景天依言收劍,一招“星火燎原”拍出。這一掌也未見奇效,古藤精輕輕巧巧便化解了。不料三十余招過去,景天竟精神倍長,掌力越發凌厲,虎虎生風,速度也越發快了。古藤精漸漸不敵,左右支拙,敗象已見。原來烈炎掌五行屬火,而木可生火,因此景天斗得越久,掌法威力越大。斗至七十余招上下,景天一掌“煉獄火海”推出,結結實實印在古藤精身上,落掌處竟一片焦黑。
不待古藤精有喘息之機,景天連拍七掌,每掌都是那招“煉獄火海”,
俱落在同一部位。第七掌拍落時,只聽呼地一聲,古藤精全身起火,發出陣陣怪叫,藤條亂舞起來。景天揮劍砍斷藤條,救下紫萱。
片刻間古藤精便化作一段焦黑木炭,身上落下一顆大珠子。景天見那珠子色澤土黃,晶瑩溫潤,喜道:“這一定是土靈珠了!”正欲伸手去拿,忽然聽見一聲長嘯。
四人猛然回頭,嘯聲竟是由一個黑面短須的中年壯漢所發。
那壯漢嘯聲猶如震雷,身法亦奇快無比,轉瞬間便從四人身畔掠過,也不彎腰,單憑內力便把土靈珠吸至掌心。
紫萱驚道:“你……你是羅如烈!”
景天大吃一驚道:“他……他竟是羅如烈?”
那人轉過身來,冷然道:“不錯,老子便是羅如烈。”又望了望紫萱道:“想不到你竟逃了出來。不過老子如今有了土靈珠,煉化之后靈力便永無止境,卻也不需要你了。”
紫萱正欲答話,忽然雪見怒哼一聲:“姓羅的,還我爺爺命來!”一語未畢,已沖到羅如烈面前。
紫萱大驚,要攔阻時,卻哪里來得及?
雪見一出手便是極狠辣的招式“雙雁穿云”,左手峨嵋刺指向羅如烈咽喉,右手刺指向心臟;將及身時忽一交叉,右手刺向咽喉,左手刺向心臟。即使是一流好手,遇上此招亦常措手不及。哪知羅如烈左手一抬便將雪見雙腕一并捉住,笑道:“唐門女娃,還真有兩下子。”
景天見雪見失手遭擒,心中大急,叫道:“不可傷她!”一劍斬去。
羅如烈伸出二指便夾住魔劍,正待奪時,只覺得劍上傳來一股透徹骨髓的惡寒,大驚之下連忙松手,連抓著雪見的手亦放開,駭然道:“這把劍是什么來頭?”
景天不敢回答,凝神以待。
只見羅如烈臉上訝色漸隱,殺氣頓現,緩緩道:“留下你等,終是禍害!”說罷雙拳緊握,功力凝聚,一步步走將過來。
景天等聽得他骨骼發出輕微喀咔之聲,見他雙足所踏之地留下寸許深的腳印,顯然功力已臻化境,盡皆駭然。誰知羅如烈走至中途忽又停步,面露迷惑之色,自語道:“怎么都不見了?”
景天莫名其妙,心想到底什么不見了。
忍不住向雪見望去,卻大吃一驚,原來不知何時雪見竟不見了。再看周圍,紫萱與龍葵亦消失不見,就連花楹也不知所蹤。
景天額上冷汗直流,抬手擦時,竟看不見自己的手臂!這一驚當真非同小可,心想難道我景大俠已不幸身亡,此時成了鬼魂?但尸身又怎會不見?
正胡思亂想時,羅如烈四處張望一番,沒見著景天眾人,便轉身離去。
忽然一個黑影從樹上竄出,直落到羅如烈身上。景天一看,竟是精精!
羅如烈怒道:“連只猴兒都敢來尋老子麻煩!”一拳便把精精打落在地,也不理它死活,運起輕功,片刻便消失不見。
此時景天等忽然又現出身形,也不及理會方才自身異樣,急奔到精精身邊。
紫萱使出“煙水還魂”,卻聽得精精艱難道:“別白費工夫……我不成啦……還好那土靈珠……”說罷自懷中摸出那土靈珠。
原來他方才竟從羅如烈身上將土靈珠偷了過來。
雪見心中難過道:“你……不要死……”
精精嘆道:“不成了……我要去見我老大了。他是三百年前名震巴蜀的俠盜……李寒空……我的功夫都是他教的……他是人,壽命只有幾十年,我若盡忠,當時便該隨他去的……你說是不是啊……”
雪見哭道:“不是!要活著才好!”
龍葵亦難過道:“是啊,無論如何,都是活著好。”花楹也飛過來在精精頭上打轉,嚶嚶叫了幾聲似附和一般。
精精喘息良久,瞪著景天道:“小子,我看你資質不錯,如今便傳你一招‘飛龍探云手’,此乃我老大的成名絕技……”一語未畢連聲咳嗽,幾口血吐將出來。
景天黯然道:“你……不要再說了……”精精竟似未聽見一般,抬起頭道:“你學是不學?”
景天猶豫片刻,點頭道:“我學,我學。”
精精道:“那還不快拜師!”
景天依言拜了一拜,恭恭敬敬道了聲:“師父!”
精精滿意道:“乖徒兒,你聽好了!”便把口訣說了一遍,又叫景天背誦。
景天精于算帳,記性自然極佳,很快便記住了。
精精松了口氣道:“老大,我把你的絕技傳下去了,死而無憾矣!”
雪見不知說什么好,伸手摸了摸精精的頭。精精抗議道:“要說多少次你才明白……別摸我的頭,會長不高……”聲音越來越低,終于寂然無聲。
“天雨”夢璃在旁邊忍不住拉了拉天雨的胳膊。
“他臨終前沒留下遺憾,死對它來說也算是一種解脫。我們還是不要插手,好好把它安葬便是。”天雨小聲說道。
幾人把精精尸身埋了,立起一塊墓碑。
景天拜了四拜道:“師父,弟子一定勤加練習,將你的絕技發揚光大!”
雪見亦道:“你可別偷懶,學藝不精,墮了李大俠的名頭!”
花楹在精精墓前留戀良久,流淚不止,雪見勸了半晌方肯離去。
路上幾人談及方才隱身異狀,紫萱道:“隱身解除后我望見一物飛去,那是一個魔奴。”
景天奇道:“魔奴?是什么?”
紫萱道:“一個魔被另一個魔征服后便成了魔奴,須為其主做一件事方可恢復自由。方才那個魔奴大約附于你身上,危急時便使出隱身術救了我們,之后它便成了自由身。”
回到安寧村時,天已大亮。
眾人走到萬玉枝家中,萬玉枝迎出來道:“找到了嗎?”
紫萱道:“找到了。你丈夫還活著嗎?”萬玉枝大喜點頭。
之后紫萱便在房內作法施救,景天等便在外守候。
半個時辰過去,紫萱開門出來,萬玉枝忙搶上前道:“他怎樣了?”
紫萱道:“已無礙了。”
萬玉枝喜極而泣,竟說不出話來。
紫萱又道:“那卷軸上是些初級土系仙術,你依法修習,循序漸進,日后定有所成。”
萬玉枝道:“不知外子可否練習以強身健體?”
紫萱搖頭道:“你是地仙之體,自可練此仙術,他是凡人,強練之必有性命之憂。”
萬玉枝驚道:“你怎知我是地仙?”
紫萱道:“我自有辦法。如今我們已無法久留,須得趕路上蜀山去。”
萬玉枝苦留不住,便取出那土靈珠道:“家貧無以答謝,這珠子便送與你們罷。”
紫萱心想土靈珠乃天下至寶,留在村中只怕會吸引妖魔,便欣然收下。
“嘻嘻,怎么說呢,算是物歸原主嗎,話說連它們給的重要物品你都能弄丟,怎么要回來”菱紗在天雨腰間擰了一下,問道。
“以后再說吧,反正也不急著用。”天雨答道。
接著,一行人便往蜀山行去。
未完·待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