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敖勇的目光,我也將目光移到他的臉上,只不過我的眼神很淡,絲毫沒有把他的憤怒放在眼里。
可能是因為有那些仙人在,敖勇不好發(fā)飆,這時大殿之中一道凌厲的目光也落在我身上,我感覺到那目光之中帶著冷意,轉頭與其對視,是個三只眼的家伙。
額頭上有一只閉著的眼睛,身著銀白色的飛龍戰(zhàn)袍。那人雖然是坐著,但依舊是一副威風凜凜的樣子。
有三只眼還有這等威風的,除了二郎神楊戩我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么人能有這種氣質。這家伙應該是知道了我對哮天犬和無求做的事情,不過他知道了又能如何,殺都已經殺了,想怎么樣盡管放馬過來便是。
楊戩的修為我根本就看不透,很明顯已經達到了一個很高的程度,但我依舊絲毫不懼的與其對視。
對視了一會兒,楊戩的臉上現(xiàn)出一絲淡淡的驚訝之情,他應該是想不到我們之間的修為相差這么多,但我在他的面前還能依舊平靜。
自從我修道以來,交手的對手已經不計其數,比我修為高的比比皆是,但我依舊好好的活著,想要靠修為來嚇我又豈能辦到?
敖勇也感覺到楊戩看我的目光不善,臉上立刻就現(xiàn)出一絲幸災樂禍的笑容。這時楊戩從大殿之中站起,而后走到大殿門口,看著我說道:
“若是我沒看錯的話,你應該便是陰正陽吧?”
“沒錯,是我。”
淡淡的回了楊戩一句,我等著他的下文,我的態(tài)度讓楊戩臉上現(xiàn)出一絲怒意,不過隨即便被他隱去,楊戩問我:
“那我想請教一下,哮天犬與無求和你有仇嗎?你為何要對他們下殺手?”
話音一落,楊戩身上便爆發(fā)出一股強大的氣勢,壓的我都有些喘不過氣。我估計楊戩是顧忌這里是北海龍宮,所以才沒有下殺手,不然的話他只需要用氣勢就能讓我慘死在這里。
“真君何故發(fā)怒?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這時其余的仙人也從大殿之中走了出來,這些仙人的修為我沒有一個能夠看透的,都是厲害人物。
北海龍王敖吉一臉淡笑的問楊戩,楊戩冷哼了一聲,說道:“此人將我的隨從殺死,又奪了我的縛妖索,若不是哮天犬有保命之術,恐怕也遭了他的毒手了。”
“什么?此人竟然敢對真君的隨從下殺手,當真是膽大妄為。龍王,這是你的龍宮,這種事情應該由你來處理,你還在等什么,還不將此人拿下。”
楊戩的話音一落,立刻就有一個手持蒲扇的仙人對敖吉說道,敖吉點了點頭,對敖勇說道:“敖勇,將這廝拿下,交由真君處置。真君,小仙不知此人是如何混進龍宮的,也不知道他居然害了真君的隨從,還請真君見諒。”
很明顯,在這些仙人之中楊戩的地位最高,就算是北海龍王也得罪不起他。敖勇聽到敖吉的話,臉上立刻就現(xiàn)出一絲獰笑,隨即便朝我飛來。
冷笑一聲,我對楊戩說道:“我在凡間之時便聽說二郎真君剛直不阿,一向是以公心對天下,不想原來所謂的公心也只是一己私欲而已,莫非真君想要為兩個為非作歹的奴才出氣?若是這樣的話,那我也無話可說,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如果論打的話我肯定不是楊戩的對手,更何況這里還有許多捧臭腳的,楊戩聽我如此說便朝敖勇擺了擺手,示意他先不要抓我,隨即楊戩便厲聲問我:
“你殺我隨從,居然還說我只為一己私欲,好,那我就聽聽你還能怎么說,我今日便讓你死個心服口服。”
在場的有三十多個仙人,而且都是上仙界的仙人,楊戩若是就這樣把我處置了傳將出去定然會有人說他不公。
但凡是到了他這種級別的仙人都十分顧及自己的名譽,我也是想到了這點才會說出那番話來。
正準備與楊戩唇槍舌戰(zhàn)一番,這時敖放出現(xiàn)在大殿之前,見楊戩對我怒目而視,而他的大哥又對我虎視眈眈,他立刻就對敖吉說道:
“父王,發(fā)生了什么事?正陽兄乃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請來的貴客。先前父王還說要好好答謝正陽兄一番,怎地現(xiàn)在卻是要刀兵相見?”
“放兒,此事與你無關,還不給我站到一邊去。勇兒,把放兒看好,也別讓他亂說話了。”
原來這北海龍王早就知道我是他兒子的救命恩人,名知如此他還依舊這般對我,看樣子他十分懼怕楊戩。
這也讓我知道了仙界這幫仙人的秉性,都是欺軟怕硬之輩。為了保存自己什么都做的出來,和凡間的人沒什么區(qū)別。
在人間苦修的那些人要是知道仙界之中的仙人其實和凡人沒什么區(qū)別,一樣的趨炎附勢,世道一樣的炎涼,不知道他們還會不會奮不顧身的往這里擠。
“父王,正陽兄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不能……。”
被敖勇拖到一邊的敖放還在大聲叫喊,不過很快就被敖勇給控制住了。我冷笑了一聲,掃了那些仙人一眼,說道:
“原本還以為仙界之仙皆是心性秉直,原來和凡人并無區(qū)別。”
“陰正陽,你少說廢話,你跟我說說,你到底為何對哮天犬和無求出手,是不是看上了我的縛妖索?”
楊戩有些不耐煩,冷冷的看著我說道,我只是淡笑了一聲,說:“縛妖索雖然是不錯的寶物,但還入不了我的眼,我身上隨意拿出一件法寶都要比你的縛妖索好上許多,我又怎能看上你那破爛東西。”
被我搶白了一通,楊戩的臉色變得更冷,厲聲說道:“那你為何要殺我的隨從,說。”
Wωω? ttкan? c○ “為何要殺他們?那是因為他們要殺我。難道真君認為我就該死?別人想殺我我不能還手,只能站在那里任由他們來殺?若是世上有如此道理的話,那我說什么就都沒有用了。”
我這個人向來都不喜歡去惹是非,基本都是是非會找到我的頭上來。站在楊戩身側的那些仙人聽我如此說便開始竊竊私語,楊戩臉色一變,喊道:
“胡說,哮天犬和無求又為何要對你下殺手?你只是剛剛飛升到仙界而已,之前又和他們不認識,無冤無仇的,他們怎么會平白無故就要害你?”
這個楊戩是打算護短護到底了,我冷笑了一聲,而后便將真皇劍拿了出來,對楊戩說道:“就是為了這個,哮天犬和無求說過些時日便是真君壽辰,想弄些好東西孝敬真君,若是能讓真君高興,沒準他們就可以從返上仙界,修為也可以恢復。
真君若是不信可以把哮天犬叫出來與我當面對質,你身邊的那只狗的確不怎么樣,我應該并不是他第一個算計之人。
我想真君對你的那只野狗應該十分了解,其余的我就不多說了,若是真君還認為我是亂殺無辜,那就請真君動手吧。”
雖然我不是楊戩的對手,但我身上有師姐給的幾件法寶,如果這個家伙有動手的意思那我就會立刻祭出招妖幡。
雖說師姐曾交代我修為不到了絕仙之境萬萬不可使用招妖幡,但如今已經是生死之時,我得保住我自己的性命,所以只要楊戩有動手的意思我就會毫不猶豫的祭出招妖幡。
其他地方的妖仙未必能立刻就出現(xiàn)在這里,但這北海水族也都屬于妖族系列,即便是敖吉在沒有修成龍神之前還是妖族之身。
招妖幡可命天下眾妖,只要招妖幡一出,不管修為有多高深的妖族都要聽我號令。至于事情結束之后有誰會來搶奪招妖幡則不是我現(xiàn)在該想的事情,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保住性命,如果連命都保不住,那其他的事情就無法去做了。
不過楊戩并沒有對我出手,畢竟這里不是只有我們兩個人,還有那么多的仙家,若是楊戩此刻對我出手,那他難免會落的個不講道理的名聲。
“此刻哮天犬正在凝聚肉身,我先不與你計較,但此事并不算完,若是日后我得知你所言不實,那我定然會取你性命。”
說完楊戩便一甩袖子,轉身又進了大殿,一眾仙家看了看我,也沒說什么,轉身跟著楊戩走了進去。
敖吉倒是極有深意的看了我?guī)籽郏笏憧聪虬接拢接螺p輕的點了點頭。這時敖放也被敖勇放開了,急忙跑到我的身前,對我說道:
“正陽兄切莫擔心,只要有我敖放在,別人就動你不得,若是那楊戩當真不講道理,兄弟我即便是拼了這條命也要護你周全。”
事到如今敖放還能如此對我這讓我十分感動,我知道自己已經不適合留在這里了,再留在這只會給敖放添麻煩。
“多謝兄弟忽然維護愚兄,我想我還是離開的好,免得那楊戩再尋我麻煩。”
此地不宜久留,看來我得遠離北海,我擔心的并不是楊戩,而是敖放的老爹。剛才他老爹看我那兩眼讓我有種不祥的預感,搞不好這老家伙為了討好楊戩而對我下手。
剛到仙界我就遇到了這種事情,難怪臨來之前祖師對我說仙界兇險,讓我小心為上,切不可意氣用事,免得惹禍上身。
敖放也知道我繼續(xù)留在這里也不合適,他拿出一個儲物戒指塞給我,說道:“正陽兄,這戒指之中有些龍晶,乃是我龍族的精華所化,你可吸收這龍晶之中的靈氣修煉,比在龍宮里修煉還要快上許多,我送你出去。”
容不得我說其他的,敖放將戒指塞到我的手中,而后便要送我出去。這時敖勇走了過來,對敖放說道:
“四弟,父王讓你留下,有要事與你說,你現(xiàn)在就進大殿面見父王吧,你的救命恩人便由我來送吧。”
這時敖吉也在大殿之中朝敖放擺了擺手,敖放沒有辦法,只能轉身進了大殿。敖勇笑呵呵的看著我,對我說道:
“道友,那便由小仙送你出去吧,咱們這就出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