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峰谷內(nèi)站著幾個人,正是燕家兄妹,柳七仙與田三三,看著情形想來是已經(jīng)打穿一線天地道了。峰谷眾鬼不知情況,將燕少云他們圍堵起來,白衣女鬼喝道:“外人也敢闖入角兒峰峰谷?還不離開?”
燕若溪叫了我一聲,指著我說:“他也是外人,你們怎么不趕他?”白衣女鬼哼道:“他是張驍大人,自然不一樣。”我嘿嘿直笑,燕若溪惱羞成怒,叫道:“張驍,你過來,快點(diǎn)呀,你要是不過來,我可要發(fā)飆啦!”
你還別說,這話說的還真有用,我很自然的往前走了兩步,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峰谷里。可見燕若溪對我的威脅力有多大,平時對我非打即罵的,搞得我都有心理陰影了,不過也是我讓著她罷了。
我跟白衣女鬼解釋了自己人,燕若溪走到我身邊來,哼了一聲,對著我腰間軟肉就是一擰,疼得我直咧咧,她說:“不錯呀張驍,你是不是玩兒的樂不思蜀,到了那里都有女鬼陪著,我們是不是不該來?”
那白衣女鬼神色疑惑地看著我們,我白了燕若溪一眼,和白衣女鬼說好還會再來,然后轉(zhuǎn)身離開。但這四面峰谷高聳,如何除去卻是個問題了。燕少云摸著墻壁說:“這里的土墻奇怪的很,用地力竟然無法操縱,如果不是天生所為,就是被地師高手下了手腳,為了限制同時地師的人來到這里。”
我說:“只為了限制地師么?”
燕少云點(diǎn)點(diǎn)頭說:“這種窮山惡水之間,也就只有地師愿意來,也有能力來,一般情況下乞討五道之師都不會來這里,所以可能有人想到了這一點(diǎn),就在這峽谷周圍布置了手腳。不過是怎么做的我還沒想出來。只可惜那人千算萬算,還是漏了一算,他沒想到幾年后的現(xiàn)在,會有一個多事兒的鬼師,只身一人來到了這里。”
燕少云說到這里,忍不住笑了起來,燕若溪也跟著嘻嘻直笑,鐘良笑道:“看到了吧,不是我不行,真的是這里限制了我的地力,否則我們也不會這么狼狽。”我笑了笑,祭出七黃陶來,召來貪狼,惹得鐘良羨慕不已,我們坐上貪狼后背,只一個縱躍便沖到了半山腰,我回頭看了一眼,峰谷眾鬼全都抬起頭來目送我,眼神殷殷,充滿期待,卻又充滿迷茫。
我或多或少能夠明白那種渴望自由的感受,他們所有的希望都壓在了我身上,我必須幫他們的忙才行。幾個起落就上了峰谷,夜色正涼,我收了貪狼,將峰谷下面三條路的事情說了,田三三笑道:“師父,那三條地道會不會又是盜洞?”
鐘良搖頭說:“絕對不是盜洞,我已經(jīng)查看過了,更像是多年未修的通道,而且三條通道從外面來看都是一樣的,如果是盜墓賊的話,肯定不會在同一個地方打三個地洞。”燕少云點(diǎn)點(diǎn)頭,說:“聽你這么說,那應(yīng)該不是,不過,這
角兒峰的確有盜墓賊進(jìn)來了。”
我一愣,嘿道:“還真是跟風(fēng)吃屁啊,我知道有盜墓賊一直跟著我們,只是沒想到他們來的這么快。你們已經(jīng)遇上了么?”
“那倒沒有,不過我們在一線天打穿通道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一條盜洞呢,不過還未打穿,只是時間為題,看來盜墓賊們也要來到這封閉的角兒峰了。”燕若溪看著我說:“所以你這一趟,就是認(rèn)識了一些女鬼,其他的正事兒,一件也沒辦成么?”
我翻了翻白眼,說:“這怎么能叫沒辦成?解救這么多鬼才是我鬼師的正事兒。太晚了,那峰谷下面謎點(diǎn)重重,我們還是回去再說。”
幾個人一起回了陸猴兒家,陸猴兒一看來了這么多人,頓時愣住了,再看其中還有一個從沒見過的大美女,眼睛都看直了。燕少云從包裹里掏出幾個小布包來,一抖落,直接成了個帳篷,鉆進(jìn)去一看,軟墊枕頭窗簾,應(yīng)有盡有。看來這都是地師出門在外的必備裝備,再看燕若溪的帳篷里,還多了幾個娃娃,我也和燕少云討了幾個,然后在陸猴兒家打地鋪,所幸他家設(shè)備不多,但場地夠大,也經(jīng)得起我們這么多人折騰。
我將帳篷都搞好,正想睡一會兒,腦海中忽的一震,體內(nèi)鬼力激蕩不息,我彈跳而起,直接推開窗戶,黑夜中閃過一道白光,緩緩飛入房間,卻是一張小白紙,上面寫著:“一線天外,魚鰓靜候。”
這個魚鰓,來就來了,還搞這些東西干嘛。我翻上房頂,祭出貪狼來,一路奔向一線天,剛沖上一線天山頂,就看到一襲青白色身影,在黑夜中尤為顯目。我跳了下來,拱手笑道:“陰帥大人,好久不見。”
來人正是地府十大yin帥之一,魚鰓。魚鰓還是老樣子,臉色凈白,像個文弱小生,一身青布長袍,左手背在身后,笑著說:“這官話說的有趣,我是否也該叫你鬼師大人?哈哈,你我相識,還是叫魚鰓便好。”
魚鰓溫文爾雅,我與他親近不少。魚鰓看了看貪狼,笑道:“你已經(jīng)能夠熟練駕馭貪狼了么?這才多長時間?可喜可賀,待到七黃陶兇靈齊出,你便無敵于天下了。”
我哈哈大笑:“還不是你愿意忍痛割愛,將這七黃陶給我?不過你放心,這七黃陶自打姓了張,就不可能再給你還回去了,你羨慕也沒有用。”
魚鰓笑道:“你別擔(dān)心,我可不是來要寶貝的,這七黃陶的威力,還是要靠操縱者的精神力控制才行,你的精神力與這寶貝已經(jīng)連為一體,只有你自己可以用了。對了,你托人叫我來此,卻為何事?”
我想了一下,說:“本來只有一件事情的,但現(xiàn)在有兩件事情了,都要問你才行。這地方叫角兒峰,隸屬于內(nèi)蒙古赤峰市翁牛特旗,我在這里遇到了一個奇怪生物,據(jù)說叫小龍魚,你知道么?還有,那翁牛特
旗有一座鬼橋,河流中都是水鬼,若不是我的話,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有上百之眾了,其中不乏惡鬼實(shí)力的,這些水鬼公然白天到了鬼橋上,殘害凡人。這些水鬼,應(yīng)該是要由你來管的吧?”
魚鰓笑著說:“原來你找我來,就是為了興師問罪了。其實(shí)這地方我早就知道,只是沒想到你會在這里。既然如此,我就跟你說說。那橋下水鬼,以及小龍魚的存在,我都是知道的。這翁牛特旗與別處不同,此處鎮(zhèn)壓陽間龍脈,氣運(yùn)早已發(fā)生改變,已經(jīng)不符合世間陰陽平衡的范圍了,脫出陰陽,從道理上講,我沒有義務(wù)管這里的一切。”
我聽得奇怪,忍不住道:“跳脫出陰陽?什么意思?”
魚鰓說:“并非翁牛特旗,更準(zhǔn)確的說,就是這角兒峰。你既然來了這里,想必就是為了龍脈秘藏,我也不妨告訴你,人間之雄,一代天驕的鐵木真,就是埋在角兒峰中。這鐵木真順應(yīng)天命,一統(tǒng)蒙古草原,更是為后來的元朝霸業(yè)打下結(jié)實(shí)基礎(chǔ),是真正的天龍之身。他的墓穴,改變一方天地氣運(yùn),跳脫陰陽平衡,其后人依舊延續(xù)香火,守著角兒峰不發(fā),這地方的氣運(yùn)一時之間也改不過來。我知道那大橋下有水鬼,但是他們不知道用什么辦法,借來角兒峰的氣運(yùn),輔佐自己鬼界,竟然獨(dú)立出一方改變天地氣運(yùn)的空間,才能如此放肆。而上面也有言在先,不準(zhǔn)陰帥靠近這里,所以我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我皺眉道:“那你現(xiàn)在不是來了么?”
魚鰓笑道:“所以說你的面子是有多大,我是冒著風(fēng)險也硬是要來瞧瞧你才行。”
我笑了兩聲,說:“我聽陰差說,不讓你們靠近這里,是因為陰間的人,進(jìn)了角兒峰就會無緣無故消失?而且還有個陰帥,已經(jīng)消失在角兒峰了?”
魚鰓一怔,細(xì)長的眉毛皺在一起,說:“連這件事情也跟你說了么?真是多嘴了。”他看了我一眼,嘆道:“既然知道了,那我就來說好了,這其實(shí)是陰間的不傳之秘。你還記得么,當(dāng)初追捕小魚的時候,我們第一次相遇,那時候我跟你說過,我成為陰帥,也不過五十年時間罷了。”
我回想了一下,魚鰓的確跟我說過這種話。魚鰓繼續(xù)說:“其實(shí)在我成為陰帥的時候,還為另外一個人封位,就是現(xiàn)在的陰帥黃蜂。而在她之前的陰帥黃蜂,就是進(jìn)入這角兒峰消失了。”他說到這里頓了一下,說:“這消失了只是對外的說法,我就跟你明說了吧,那一位陰帥,被滅了。”
我聽得雙眉倒立,眼睛睜得渾圓,脫口而出:“被滅了?被人殺了?”
魚鰓微微一嘆,點(diǎn)點(diǎn)頭,說:“陰帥本身就是鬼體,與鬼魂一樣,沒有殺不殺的,只有滅除一說。每一個陰帥在陰間都有鬼神格,那陰帥的鬼神格破損炸裂,就代表著他已經(jīng)徹底消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