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什么通訊設備都不能用的小村對于張國榮來說一點影響都沒有,他的愛好都沒有被影響,依舊彈吉他,唱歌,繪畫,他倒是漸漸喜歡上這個四面環山風景秀麗的小村,因為這個青山綠水正激發了他繪畫的靈感來源,他愛大自然,愛這片青山綠水,每當繪完一副畫他都會興奮地拿給一直在身邊陪伴自己的蘇雅雯看,讓她做個評價,自己則如何如何稱贊這片山水,蘇雅雯不懂也裝懂,認真聆聽,附和張國榮的一言一語。自被林飛鴻拉去釣魚開始,張國榮也漸漸喜歡上釣魚,所以釣魚也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當唱完一首歌曲,他就約著林飛鴻一同去釣魚,每次回來他所釣的魚都比林飛鴻少,這不是因為他沒有耐性,只是他沒有很好的釣魚技術,關于這一點缺憾他發誓要鍛煉超過林飛鴻。
張國榮不能在夜晚唱歌,農村人很早就去睡覺了,唱歌無疑是給自己找麻煩,白天隨便唱,優美而情緒綿綿的歌聲傳遍整個小鎮,起初村里人覺得好聽,可聽久了就沒有當初那么喜歡,相比教室里傳來的朗朗歌聲,他們更喜歡后者,但事情總有例外,張國榮的纏綿情歌博得眾多少女的青睞,每當張國榮坐在屋檐下手握吉他引亢高歌時,這些正值思春的少女就撇下手中的活靜靜聽這從未聽過的情歌,這情歌比她們山里那些男子唱的可要好聽多了,這種情歌最能打動她們的心,尤其是張國榮經常唱的《當愛已成往事》。這些女孩也想像蘇雅雯那樣靠近張國榮近近的聆聽,可自己與蘇雅雯根本就沒辦法比,自己過去倒是更襯托了蘇雅雯的美,所以她們都只是遠遠的站在遠方靜靜聆聽,倒也能如癡如醉。
最為無聊的人恐怕是范彬彬了,她整日幾乎無事可做,唯一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抱怨林飛鴻,抱怨他為什么分配那么大的任務給劉得華,從別墅到這里就未停過,也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自己給他準備的兩盒潤嗓片已經快用完了,兩盒潤嗓片啊這是什么概念,演講者也沒有這么用的。想去教室陪陪劉得華但劉得華總是那么忙,課間消息那幾分鐘還要指導那些對劇本還不熟悉的小孩,還要認真分析該拿什么氣勢唱歌。范彬彬最快樂的時光就是晚上,特別是有月亮的晚上,因為這時候劉得華才有私人時間,其他人都去打麻將或者打牌了,自己與劉得華散步在青色的月光下也不失為一個享受。
自己身邊的這些人過得都很愜意很舒坦,林飛鴻心里很踏實。當人無憂無慮時最懂得享受,林飛鴻就是其中一個,他雖不會繪畫不會唱歌,但過得逍遙自在,白天約上幾個同樣無所事事的老伯伯到河邊釣魚,偶爾也順便捎上張國榮一起,一坐就是一天,不寂寞,這些老伯伯吃的鹽比自己吃的米飯還多,一天下來也聽不完他們所追憶的往事,釣魚可以修身養性這句話很有道理,一坐下來,沒有個個把小時動不了,這正好改了自己急性子。有時候把小丫頭攬在身邊,王蓉帶著這個小妹妹不容易,自己所能做的就是盡量不要讓她在小丫頭身上操過多的心。這小丫頭很頑皮,有她在林飛鴻幾人根本不要想釣魚,現在河里的魚被釣狡猾了,一有動靜就跑得無影無蹤,每當小丫頭一個尖銳的笑聲或者一陣奔跑足以震嚇方圓兩百米的魚,沒有安靜個半小時這些魚兒不會再靠近。
這樣幾次后這些愛釣魚的老伯伯就不高興了,不準讓小丫頭再來搗亂,釣魚是他們唯一的樂趣,誰掃了他們的雅興誰就倒霉,無奈,只好把小丫頭重新扔給王蓉帶。這天把小丫頭支開后,沒有小丫頭在身邊釣魚就是快,這不,張伯伯又釣了一只兩指大小的鯽魚。
“張伯伯釣魚功夫越來越好了啊,還沒隔十分鐘時間就又釣了一只了。”十分鐘釣一只魚其實算慢的了,自己剛才在這十分鐘之內可已經釣了三只,只是釣了故意放走了,這樣才能顯示張伯伯的釣魚技術,沒辦法,誰叫自己有求于人家呢。
張伯伯嘿嘿一笑,對林飛鴻說:“小伙子,過獎了,你今日不在狀態吧,平時可都是你釣得多啊,往日你十分鐘至少會釣個兩只,今日怎么都半小時過去了也沒見你釣上一只啊。”
“不是我不在狀態,那是因為張伯伯釣魚技術變好了啊,姜還是老的辣啊。”嘿嘿一笑,奉承幾句,有時候人得懂得做人,該巴結時就該巴結,該奉承就該奉承,能屈能伸的人方能走得更遠,一根筋的人摔倒后很難再會站起來。
老人如孩童這句話很有道理,不論什么人,當到了年老的時候最喜歡聽好話,就像孩童喜歡被大人贊美,老人則喜歡被年輕一輩贊美或者崇拜,哪怕是奉承的話他們也喜歡聽。
適可而止不管在什么時候都能使用,話不能多說,尤其是奉承的話,說多了就會變味,對方就會認為很假,話只要說到令對方開心就好,哪怕現在你說出自己的目的對方也會很開心,這就是傳說中的心理學。關于說話的這個度林飛鴻抓得很準,他現在就停止對張伯伯的恭維,很輕松的轉移了話題。
“只可惜這魚沒辦法治病啊,如果可以那真的是既治病又享受了,兩者兼得實在完美。”說完嘆息一聲,表現出極度無奈的表情,張伯伯見林飛鴻如此沮喪模樣,面色肅然的對林飛鴻說:“小伙子,得了什么病了,說出來說不定張伯伯還可以幫上什么忙。”
沒有看張伯伯,痛苦的搖搖頭,無奈的目光飄向遠方,淡淡道:“口腔潰瘍。”
張伯伯又嘿嘿一笑,說:“我還以為什么大病呢,這病好除,只要去挖幾株香樹和著兔子燉下吃下保準你第二天沒事。”
“香樹難尋啊。”說得很無奈,其實心里已經興奮得就像中了大獎。
張伯伯指了指南面的一座山峰,很自信的說:“這還不好找,那座山峰上多的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沉默了近一分鐘,借上廁所的機會趁機開溜,釣魚竿也不要了,直接往家里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