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東想了想,咬著牙點了點頭:“對,差不多。”
“請不要用差不多,可能,大概一類的詞匯。”唐鐵嘴說道:“這里是法庭,我剛才問的是,您們四個人的工作重要程度,所占的比例,是一致的,是還是不是。”
葉東被帶的有點兒上頭,直接說道:“是,沒錯!”
唐鐵嘴微微一笑:“很好,請問葉先生,你的學歷背景是?”
葉東楞了一下:“我的學歷背景?”
“對,你的最高學歷是什么?”唐鐵嘴步步緊逼的追問道。
“法官先生,我反對,對方問的這個問題和本案無關(guān)。”何律師看出有點不妙,站起來說道。
“法官先生,我問這個問題,和本案關(guān)系很大,葉先生說,他在這個項目研究的過程中,貢獻出的成績和葉正清教授,以及農(nóng)林科大的王克明校長相當,我想了解一下葉東的學歷背景,一次做出合理推斷。”唐鐵嘴說。
法官點了點頭:“被告,你必須回答律師的問題。”
葉東皺著眉頭:“我……我是初中畢業(yè)。”
“初中畢業(yè)?”唐鐵嘴做出一副驚訝的樣子:“那初中畢業(yè)之后,你去干什么了?”
“我參軍入伍了。”葉東說:“直到兩年前退伍,我一直都是在部隊上。”
“那你在服役期間,是否有曾經(jīng)進入高等學府進修,亦或是在部隊上學習相關(guān)課程?”唐鐵嘴問。
“沒有,但是這不影響。”葉東說。
“怎么可能不影響。”唐鐵嘴說道:“法官先生,我們都知道,葉東初中畢業(yè)之后就入伍,根據(jù)我手頭的資料,葉東所服役的不對,是我軍陸軍的王牌甲種部隊,這種部隊的訓練任務(wù)異常繁重,在這種情況下,葉東是絕對沒有時間去進行相關(guān)方面的學習的。
就算有,我們請問一個半路出家,還得兼顧繁重的訓練任務(wù)的人,又怎么可能學得好,學得精?
我知道這個時候,被告律師一定要說,我實在主觀臆斷,但是我在這里要提醒各位一句,主觀臆斷,和合理推斷,是有天壤之別的,我的判斷,是基于合理性的,并且具有邏輯性的。”
唐鐵嘴的每一句話,說的嚴絲合縫,何律師的臉色看上去已經(jīng)有點不好了,不過好在畢竟何律師也是久經(jīng)場面的律師,并沒有當場就亂了陣腳。
“原告律師說的好像是這么回事,但是我們要知道,小概率事件也有發(fā)生的可能。”何律師說道:“而且我必須要提醒原告律師一點,你的話其實偏題很嚴重。
你要證明的是,回春療法的發(fā)明人是孫志九教授,那么久請你拿出孫教授參與,或者獨立研究回春療法的證據(jù),而不是一味地質(zhì)疑我的委托人。”
現(xiàn)場的辯論持續(xù)了很久,雙方都在各自的論點上進行了闡述,基本上算是旗鼓相當,眼看著辯論時間拖得有點長了,法官不得以,只能暫時休庭,決定擇日再審。
走出法庭的時候,葉東剛好和沈杏林走在一條走廊上,法院的走廊并不寬敞,兩個人之間只有半米的距離,葉東看著沈杏林,后者不斷地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向著法院門外快步走過去。
葉東忍不住叫了一聲:“沈杏林,你給我站住。”
沈杏林頓時站在了原地,
唐鐵嘴趕緊拉了沈杏林一把:“你沒必要跟他有任何溝通,趕緊走。”
沈杏林這才如夢初醒,趕緊跟著唐鐵嘴向著前方走過去,葉東看著沈杏林的背影,大聲說道:“當初孫教授說的話,你總還記得,你是孫教授的學生,深受孫教授的栽培,你做這種事情,對得起你的良心嗎?
你記住,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我一定會讓孫教授醒過來,到時候一切的謊言都會不攻自破!還有一點,你給我記住了,不管孫浩在什么地方,如果孫浩有一絲半點的好歹,不管是誰在背后給你撐腰,我葉東絕對不會放過他。”
聽到這句話,旁邊的何律師臉色大變,前面的唐鐵嘴忽然回過頭來,沖著葉東微微一笑:“葉先生,你這樣可算是在威脅我的委托人了。”
葉東皺著眉頭,何律師就想提醒葉東注意言辭,葉東沒有理會,只是依舊逼視著對方:“隨你的便,你喜歡怎么樣都可以,我想說的話就是剛才說的,你們想要鉆法律的空子來給自己牟利,如果僅僅是傷害到我的利益,那么我們大不了對簿公堂就可以了。
但是孫浩是孫教授的兒子,現(xiàn)在孫浩失蹤,你們當然可以把屎盆子扣到我的頭上,不過如果讓我知道,孫浩受到了任何傷害,就沖著之前孫教授幫我的情分,我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我葉東的手段,你們承受不了。”
說完,葉東拉著何律師就走出了法院,坐在車里,何律師惱火的看著葉東:“葉東!你這是在干什么,你真以為出了法庭之后想說什么都隨你的便嗎?我告訴你不是的,就沖你今天說的話,如果對方有錄音,一旦提交給法官,那對你特別不理,你明不明白!”
葉東擺擺手:“這場官司我們絕對不會輸,何律師你不用擔心,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何律師長嘆一聲:“只能但愿如此了,葉東,我現(xiàn)在真是提高不懂你了,走吧走吧。”
葉東開車送何律師回了事務(wù)所,自己就開車往桃源村的方向開過去,開到一半的時候就接到趙明劍的電話:“葉東哥,縣國土局那邊的手續(xù)已經(jīng)辦下來了,我們現(xiàn)在的辦學用地已經(jīng)OK了,至于建設(shè)工程方面的事情。”
“還用問,直接交給劉軍。”葉東說:“這件事情一直都是他在做的,現(xiàn)在距離老趙出來,已經(jīng)每升多長時間了,讓這小子爭取多給老趙攢點兒資本吧。”
趙明劍嗯了一聲:“好的,我現(xiàn)在就去辦。”
“嗯,資金上面有問題嗎?”葉東問道。
“呵呵,能有什么問題,我們的桃源山莊,種植園,養(yǎng)殖場,包括馨酒酒莊,這些都是金礦,假以時日,就算我們什么都不做,照樣能夠活得很滋潤,放心吧,現(xiàn)在資金很充裕。”
葉東苦笑一聲:“我這個當老板的,到了現(xiàn)在依舊連自己還剩多少錢都不知道,當初跟胡州幫的人干,吃苦就是吃在不重視財務(wù)管理方面,看來這方面的功課,我還得抓緊補上。
對了,還有什么事嗎?”
趙明劍的聲音聽啥那歌曲有點猶豫似的,葉東很快就聽出來了,開口問道::“明劍,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話你就直說,到這會兒了跟我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趙明劍說道:“葉東哥,我有個事兒想要請你幫個忙。”
葉東呵呵一笑:“行啊,難得你有事情要求我,給我一個獎勵你的機會也好,你說吧,不管是什么忙,只要是你說的我一定會幫的。”
趙明劍苦笑一聲:“葉東哥,是這樣的,其實我也知道這段時間你很忙,沒有時間,但是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
我大姑家,就住在葛家莊,她有一個小兒子叫做陳滿囤,今年剛好十八,按說正式考大學的時候的,暗示現(xiàn)在偏偏迷上了上網(wǎng),后來呢,被我大姑送到行走學校里面去了,現(xiàn)在每次我大姑去看他,雖然這小子看上去乖了不少,但是總覺得整個人都變了。
后來我跟大姑商量,就讓她把孩子從哪個什么行走學校里面接出來,但是大姑擔心,一旦讓孩子出來,就會重新染上網(wǎng)癮,大姑聽說,咱們桃源山莊現(xiàn)在有兩個大廚正在收徒弟,就想讓我跟您說說,能不能讓我滿囤弟弟去給陶大廚當個徒弟,讓他學點東西。”
葉東楞了一下:“行走學校?還要接回來?那是什么東西?”
趙明劍笑了一聲:“什么行走學校,說白了簡直跟少管所差不多,都是些厭學的,有網(wǎng)癮的,要么就是不聽話,在外面整天惹事的。
這種學校不開設(shè)文化課,每天過日子就跟軍訓一樣,據(jù)說孩子放進去,甭管多叛逆,都能給你教的乖乖的。”
葉東吃了一驚:“還有這種地方?算了,不管那么多了,你回頭跟你大姑說,讓她把孩子解出來,雖然我沒怎么聽說過,但是聽你這么一說,我覺得這種學校不是什么好地方,這孩子放在那里,時間長了恐怕就廢了。
現(xiàn)在陶大廚這邊有幾個孩子,學的都挺不錯,多一個也不多,早點送到桃源山莊來,桃源山莊跟外界只有一趟通勤車,這小子要是不聽話,哼哼,跑都沒地兒跑去,回頭我找人幫你大姑盯著。”
趙明劍大喜:“那太好了,謝謝葉東哥,我大姑要是知道,一定特備高興。”
“行了,我還以為是什么事情,結(jié)果就這么點小事兒。”葉東說道:“明劍,你跟著我這么久,我早就把你當成親弟弟看了,你弟弟就是我弟弟,讓滿囤過來,我保證不會有人虧待他的。”
趙明劍點點頭:“那行,葉東哥,那我就去繼續(xù)忙學校的事情了,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三個月左右學校就能招生開課啦。”
“那就最好,學校一期的招生工作,你這幾天可以跟你曉慧姐打電話商量一下,她算是這方面的行家了。”葉東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回到桃源山莊的時候,已經(jīng)是滿天星辰,葉東沒有驚動任何人,下了車自己走回辦公室,站在陽臺上,看著窗外的天空中的星斗,頓時就感覺這幾天的疲憊得到了一些舒緩。
就在這時候,葉東聽見有人敲門,趕緊回頭說了一聲:“請進。”
等到對方推門進來,葉東才發(fā)現(xiàn),這人不是別人,就是王震。
葉東笑著說道:“什么風把你小子吹來了,有什么事兒嗎?”
“葉東哥,我想了想。”王震說道:“我覺得吧,這咱們現(xiàn)在做的事情,是不是有點兒太雜了。”
葉東笑了一聲:“好啊,你小子終于學會動腦子了,其實我早就想讓你們幫我出謀劃策,不過你們這幫家伙都不怎么愿意動腦子,你有什么想法,說出來聽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