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熱的夏天,桃花村萬籟俱寂。
趙大柱騎著一輛破舊的鳳凰牌自行車,嘴里叼著狗尾巴草在鄉間坑坑洼洼泥巴路上,搖搖晃晃的向自己家的小麥地騎去。.
一路上,趙大柱嘴里都哼著小曲,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了,自從村長的姑娘答應和自己交往的那一刻起,趙大柱的心情從此就變的格外的愉悅。
趙大柱,十七歲,桃花村人,幾個月大的時候,也不知道哪個爹媽把他抱到村口一丟,就閃人了。
后來一個姓趙的老爺子把他抱回了家就當自己的孩子養了。
老爺子還有個兒子,剛結婚沒幾天就去煤礦上班,還沒有下井幾天就命喪黃泉,一命嗚呼了,只留下了兒媳婦和趙大柱陪著自己。
直到去年老爺子得了肺癌,也離開了人世間,就這樣趙大柱也就挑起了這個家的重任。
到了麥田,趙大柱望著一望無際的麥子已經披上了金燦燦的衣裝,心里那叫個倍兒爽,要知道自己可全靠這一畝三分地為生,確切的說這也是自己的唯一收入。
麥田的旁邊趙大柱已經種上了半畝大蒜,等收成的時候就拿去鎮上賣,這也算是老爺子給他留下的唯一家產了!
“嗖嗖嗖……”
突然,趙大柱發現自家的麥田里發出一陣陣的響聲,那高高的麥芽子不停的搖擺著。
“呸……”
什么聲音,趙大柱眼睛一轉“貓了個咪的,不會是有人來偷麥子了吧?”
蹭……趙大柱猛的站了起來,輕輕的,慢慢的,緩緩的扒開了一道干啦芭蕉的麥子……
“尼瑪,是小黃!”趙大柱看到自家麥田里發生的一幕時,氣的身口一陣陣的膠疼。
此刻,在他的瞳孔里出現了兩條大黃狗,而且,還是一公一母,更要命的是那小黃正追著母狗想干那茍且之事。
趙大柱氣得一腳踢過去,“小黃啊小黃,你他娘的真有福氣,不分場合、不分時間、不分地點,更要命的是不管對方同不同意,想出手就出手,你活的比我還愜意?!?
小黃被趙大柱破壞了好事,哀怨的眼神看著趙大柱,趙大柱氣樂了:“村里大叔大嬸早就跟我投訴你了,整天不好好看家,就在有母狗的人家周圍晃悠,趴這家墻頭、撓那家大門,桃花村一半的母狗都是你女朋友,小心哪天惹了眾怒把你燉了。我這是救你好不好,不要狗咬大柱子,不識好人心?!?
罵跑了小黃,趙大柱回頭一屁股坐在一個凸起的泥巴上給自己點了一根煙,自言自語道:“想我趙大柱也是一枚大好青年,可是卻連個媳婦都娶不到,難道老子連個畜生都不如?”。
深深的吸了幾口,絲絲青煙冒過頭頂,趙大柱無奈的望著晴朗的天空,心里也不知不覺的幻想著和村長姑娘美好的未來。
只是,村長說過,就算是自己的閨女嫁不出去,也不會將自己的閨女嫁給趙大柱。
為毛?
三個字——太窮了!
……
說來也巧,正當趙大柱還沉靜在美妙絕倫的幻想中時,身后傳來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夾雜著聽不清的人語聲。
趙大柱慢悠悠的站了起來,回頭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是村長來了,這他娘的也太巧了吧。
不過趙大柱對于村長沒有什么感覺,自己和他的閨女搞對象,他總是在中間搗鬼,要不是他阻攔,怕是自己也不用這樣苦苦憋屈了。
說白了,村長就是瞧不起趙大柱,不為別的,太窮了。
“咦,怎么還有一個女人?不對,是一個婦人?!壁w大柱揉了揉眼睛,這才算是看清楚了,原來是隔壁鄰居劉嬸。
劉嬸,劉梅,本村人,今年才三十歲,老公在她二十五歲的時候就死了,一個人過著日子,和趙大柱也是隔壁鄰居。
這下趙大柱就算是再傻也看出來了,經常聽大嫂說村長不是什么好東西,看來這話一點都不假。
這不,村長都已經對劉嬸下手了,哎,真是一個多情的種子,人老心不老啊!
“哎呦喂,這不是村長嘛,今天是什么風把你老人家給吹來了?”趙大柱傲著腦袋叼著煙沖不遠處的村長喊道。
村長,原名叫王根生,十年前任命為桃花村的村長,這一干就是十幾年,雖然沒有趕出什么優越的成績,可他的村長寶座一直就沒有被別人取代過。
不要問為什么,理由很簡單,桃花村就他們家的兄弟姐妹多,七大姑八大姨的,選票的時候出來就是一幫子人,還真驗證了毛爺爺的那句話,人多就是力量大。
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喊叫,村長心里一緊就向趙大柱望去,“格老子的,這臭小子怎么也在?”
回頭再看看身邊的劉嬸時,一張老臉有點掛不住,畢竟這種事最是見不得光的,何況被一個小輩給撞破。
“我說趙大柱,你鬼喊個毛啊,沒事滾一邊去,龜兒子!”村長慢悠悠的走到趙大柱面前,不帶好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