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下火紅果子的九天,身上不自覺的開始冒起熱氣來,全身不自在的扭來扭去。
聶凡將黑巖劍放慢,他知道這果子里蘊含極其充沛的能量,對九天有大好處。不過九天盡管經(jīng)過他這些天的調(diào)教,但畢竟時間太短,它也未成年,接受力不強。
啾~
沒多久,九天再也忍不住,一聲長鳴,從聶凡肩膀飛起,展翅直向云霄上空沖去。
九天還沒有到能夠修煉的階段,只能過通過它自己的方式來消化。
聶凡停留在原地,抬頭看著,見它在遠處里不斷穿梭,鳴叫不停,也就沒有再管,頓了下,忽然間心神一動,手機出現(xiàn)在他手里。
他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開機了,隨著一陣鈴聲響起,接著就一陣滴滴答答聲響,一條條短信爭先恐后的涌入界面。
聶凡一個一個點去,隨即就微微皺眉,都是楊枝的短信,他告訴聶凡小半山巨變,紀家,文家遭到了清算,還連累到了聶家與他。
不過楊枝也說了,聶家有神秘勢力守護,安然無恙,但他卻被囚禁了起來。
聶凡想了想,直接撥了過去,但那頭卻是一陣盲音,關(guān)機了。
聶凡站在黑巖劍上,面露思索之色。
他在京城的時候就知道古武界要發(fā)生大變,經(jīng)歷這么一圈,他隱隱也知道應(yīng)該是古武聯(lián)盟所在的大世界有劇烈變化,卻沒想到,連小半山也開始亂起來了。
看來還再得回去一趟。聶凡自語。盡管不想卷入那個大漩渦。但他畢竟承諾了楊枝,而且,京城確實有些事情需要善后。最重要的是,他自信他的實力!
崎山島只能以后再去了,聶凡看著手機。里面還有魏濤與寧雪的電話,只不過這兩個人不到萬不得已一般都不會聯(lián)系他。
聶凡神色沉吟半天,還是沒有撥出去。趙婧萱當初將他的電話全部廢掉就是告訴他,有人在暗中想要對他不利,他這樣撥過去,恐怕會將兩人陷于險地。
聶凡抬頭看了眼天空中盤旋不斷,鳴叫不止的九天,黑巖劍驟然落下,在一處無人的山頭,盤坐下來。
黑巖劍漂浮在身前。地心巖,焱火液都一閃而出,漂浮在聶凡四周。
聶凡看著幾樣東西,暗吸一口氣,雙手火焰繚繞。開始重新煉制黑巖劍。
既然要回到京城。面對難以揣度的場面,那么該做的現(xiàn)在就得準備。
黑巖劍通體發(fā)亮,赤紅好似要化作液體,聶凡屏氣凝神,目光凝肅。黑巖石不易找,地心巖與焱火液就不容易,所以不容有失。
就在聶凡重新煉制黑巖劍的時候,昆侖派議事大殿內(nèi)卻忽然間炸了窩,因為前任掌教,舟山。魂牌碎裂了,這也就表示舟山已經(jīng)死亡了。
為什么才發(fā)現(xiàn)?昆侖派二號人物,三師兄灰樸老者,一直平淡的臉上,此刻充滿了獰色,毫不猶豫露出殺機,強大的威壓在大殿內(nèi)壓迫的眾人抬不起頭,聲音冷厲冰寒,猶如驚雷般炸響。
下面一個弟子被壓迫的跪在地上,雙腿雙手全身都在瑟瑟顫抖,他也不敢抬頭,一顆心提到嗓子眼,滿頭是汗也不敢擦,顫巍巍道:不不是我們發(fā)現(xiàn)晚,是那位前輩說要推演,不讓我們離開。
灰樸老者雙目陰沉,恨不得立即出手斃掉眼前的人,不過殘存的理智還是告訴他要控制自己,他知道,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穩(wěn)定昆侖派,找出殺害舟山的兇手,昆侖派,絕不能先內(nèi)亂!
他簡直要咬碎牙齒,蒼老的臉龐狠狠一抽,目光森然的盯著眼前的弟子,冷聲道:你去將他請來。
不用了。灰樸老者話音剛落下,一身白衣,一臉英俊瀟灑的年輕人,嘴角帶著一絲笑意,緩緩的走了進來。
灰樸老者臉上的陰沉更多,也沒有起身,直接目光森寒盯著他,聲音冷冽道:前輩這是何意?
我推算不出是誰殺了舟山。年輕人臉上帶著一點慵懶的笑意,徑直走向灰樸老者身邊的蒲團,毫不猶豫的坐了下來。
這里以前是舟山的位置,昆侖派無人敢坐,下面有幾個年輕的長老一見他坐了下來,都面色微變,目光不善起來。
不等這幾人動作,就被灰樸老者攔了下來,他眼角跳了跳,目光越發(fā)森冷,看著年輕人的側(cè)臉,神色冷漠道:前輩是開玩笑?
盡管眼前人掛著一張年輕的過分,甚至有些稚嫩的臉龐,但他心里清楚的很,這個人的年紀,絲毫不比他小,只不過他在年輕的時候服食了駐顏丹,才一直保持這個模樣。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人是來自蓮花觀,修為比舟山還要高!
舟山的魂牌在一瞬間碎裂,我來不及動用秘法。年輕人坐在那里,一臉溫和的笑意,絲毫沒有自覺這屋子正在為他們的掌教死了而憤怒。
那前輩推演了這么多天,有什么收獲?灰樸老者失去了往日的從容,心里怒火沖沖,即便是蓮花觀的人他也不給面子,殺機毫不隱藏。
年輕人看著灰樸老者的神色,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神色懶散,聲音稍微高了一些,道:我推算出,他死在了哪里。
在哪里?灰樸老者身側(cè)一個老嫗忍不住的出聲道。
蠻庭。年輕人轉(zhuǎn)頭瞥了她一眼,笑著有些詭異道。
所有人一聽都是臉色微變,蠻庭對他們來說是一個禁忌。當年修真界修士跨界而來,昆侖派先輩有些人曾經(jīng)追隨而去,殺入過蠻庭。這些人都沒有回來,甚至蠻王進昆侖山也不全是支援,也曾經(jīng)大肆報復,屠戮過昆侖派。
盡管如今蓮花觀才是正朔,但實際上,真正昆侖之主的嫡系還是昆侖派,這對他們來說一段丑聞,不允許任何人觸碰的禁忌。
但顯然這位來自蓮花觀的年輕人前輩沒有將這放在心上,說著的時候,一臉似笑非笑,好似故意要看他們昆侖派的笑話。
大殿里沉默了一陣,灰樸老者看向年輕人,雙眼微瞇,冷芒閃爍,道:蠻人已經(jīng)二百年沒有出現(xiàn)蠻王,誰能夠殺得了師兄!
這我就不清楚了,年輕人伸了個懶腰,一臉的舒服表情,道:聽你們的下人說,前幾天那群雜交后代舉行了一次極為盛大的祭祀,你們說,他們會不會是為了迎接新的蠻王出世?而且,在蠻庭,出入自由的只有那一個人而已。
大殿里誰都沒有出聲,觸及到這個話題,也只有如今的實際上主事人灰樸老者可以接話。
自然,作為古武界的‘南山北島’,最強的兩大勢力之一,不會沒有在各大勢力安插人手,知道老婦人的寨子進行了盛大祭祀,一點都不稀奇。
蠻人蠻王兩百多年沒有出現(xiàn),他們記憶中的蠻王始終是橫掃昆侖,讓昆侖滴血的那位,即便剛剛接受祭祀的新生代蠻王,他們也沒有信心去否定,認為他沒有實力擊殺舟山。
灰樸老者自然不會想到是聶凡殺了舟山,盡管他一招逼退他們,但舟山的強大深入人心,即便聶凡再強他們也不相信。
灰樸老者心里憤恨,熊熊的怒氣悶在心里發(fā)泄不得,百年的師兄弟,最終卻連報仇的仇人都找不到!
其他一干長老心里同樣難受之極,掌教死了,他們連個討說法的地方都沒有。
行了,年輕人笑容溫和如玉,看著一干長老道:古武聯(lián)盟那些人快要撐不住了,地球?qū)⒋髞y,你們還是早做些準備吧。
一干長老一聽,都面面相對,這種事情,以前舟山都心中如明鏡,不動聲色布局,可他現(xiàn)在死了,誰也不知道他都做了哪些安排。
灰樸老者強壓著怒火,也知道這件事非同小可,一個不好即便是他們這樣的大教也有毀滅之厄。
前輩有何指教?灰樸老者心里思索良久,還是看向年輕人道。
年輕人一下子站了起來,一身的颯爽,望著門外,目光若有星光閃動,道:去京城,那里才是風暴的中心。
大殿里的長老都是一怔,他們與小半山早有約定,彼此不南下不北上,早已經(jīng)數(shù)百年。
即便是灰樸老者臉色也變幻,眼神冷漠下來。他們要是這樣直接北上,恐怕迎頭就會遭到小半山的全力伏擊。畢竟真正能夠威脅小半山地位的,在地球上也就只有昆侖派。他們這么上去,那么目的就是堂而皇之,禿子頭上的虱子了。
不用想那么多了,年輕人已經(jīng)邁步走向殿外,道:古武聯(lián)盟一旦涌入地球,你們哪一派都不夠看的。
懶散的年輕人還沒有說完就已經(jīng)走出了大殿,聲音從殿外飄進來。
三師兄,我覺得這件事要小心。等那年輕人走遠,那老嫗向著灰樸老者低聲道。其他長老都或明或暗的點頭,蓮花觀的野心他們早就感受到,作為蓮花觀外面的擋箭牌可以,他們不愿意再做肉盾。
這個先別管,灰樸老者臉色陰沉,看了眼在座的人,聲音冷厲道:立即派人去蠻山,找尋師兄的遺體,還有封神塔。
其他一怔,這才想起來,封神塔是昆侖之主的遺物,是鎮(zhèn)教之寶,里面藏有舟山的不少秘密,絕對不能外流。
是三師兄!幾個長老站起來,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