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7 作價二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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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呲嗷……”湯焱一拍桌子,突然意識到還有牙牙在場,說臟話著實有些不合適,一個艸字生生被他分割成了呲嗷兩個音。
“安逸,你給我出來一下!”湯焱面色如鐵,直接從床上跳到了門口,拉開大門就跑了出去。
安逸也知道剛才自己是小人之心了,連忙陪著笑臉跟了出去。
“孫子!你丫今兒把話給小爺我說清楚了!小爺是刨了你家的墳了還是偷了你家的人了,合著我還沒覺著你品性不端,你倒反過來懷疑我?你入這行還真是入對了啊,儼然行家里手啊,你漂洋過海的爛白菜你是浪蕩江湖老幫子啊!賊喊拿賊這一套簡直就爐火純青啊,**就快開宗立派了吧?怎么著,啥時候開門授徒啊,小爺也去報個名,拜在你的門下,好好跟你學(xué)學(xué)這恬不知恥拿著混賬當佛經(jīng)的勁兒。尼瑪啊,你丫也忒孫子了,你簡直就是個人形糞球蟲啊,怎么就不來個屎殼郎把你丫推走呢?我勒個去,氣死我了,你看看咱這一身正氣、帥氣逼人逼人再逼人的氣質(zhì),居然敢懷疑我想搶牙牙家的東西?瞎了你的24K鈦合金氪星狗眼啊!好好給我站著,媽|的說你呢!你丫以為自己是兔爺兒你捋什么耳朵?你知不知道你今兒算是撿了一條命?”
前邊都好理解,安逸也知道自己懷疑錯了,本來就心懷愧疚,著急之下也找不到什么合理的解釋才只得實話實說,防的都是艾小青誤會這幅扇面是他跟湯焱做合子。被湯焱罵幾句他自然也就忍了,換了他自己要是受到這種冤枉,指不定比湯焱的氣勁兒還大。
可是,湯焱最后那句撿回一條命著實讓他迷糊了。
不過這會兒他也不敢多問,只是依舊陪著笑臉不停道歉:“是是是,我是孫子,我是三孫子,您大人大量,別生氣。我這不是一時糊涂么,原因也是緊張師父一家,你臨摹的水平那么高,我當然會覺得你眼光也比我和師父要準的。事實上你的眼光也的確比我和師父都強,我……我……”
“你妹啊你!老子眼光好就該人品差么?你小時候絕對被驢騎過啊,你媽當初生你的時候一定是剖腹產(chǎn)吧?那個醫(yī)生切到你大腦了啊!什么白癡邏輯,一幅扇面能值幾個錢?老子隨便幫你畫幅畫都比這扇面價值高,你現(xiàn)在還活著我真是替你感謝我!”
安逸一臉漆黑,仿佛理解了湯焱的意思是如果不是他手下留情就該奮起殺人直接把安逸剁成肉泥了。他自然不會把這話當真,于是說:“我這不是一時糊涂么?你得允許我們犯錯誤啊,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似的生而知之,我們都是在不斷的犯錯誤中不斷學(xué)習(xí)從而前進的……”說著說著,安逸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有做政工工作的潛質(zhì),大話套話那是張嘴就來啊。
湯焱還待再罵,身后的門卻開了,牙牙探出小腦袋,怯怯的說道:“湯焱哥哥,你不要罵安老師了好么?”
猛然回過頭,看到牙牙小眉小眼有些畏縮的樣子,湯焱的火氣瞬間就消失殆盡了,取而代之的是心疼和不忍。
眼前的牙牙讓他想起自己小時候,在他四五歲左右最適合被領(lǐng)養(yǎng)的那段時間,怒水監(jiān)獄經(jīng)常會有兒童保護組織的人帶著年輕的夫妻來試圖領(lǐng)養(yǎng)湯焱。有時候湯焱其實是很想跟著那些年輕夫妻離開的,哪怕只是個小孩子,也知道那些夫妻的家里肯定要比這該死的監(jiān)獄強上一萬倍。可是,監(jiān)獄長每次都有合理的借口拒絕那些試圖領(lǐng)養(yǎng)湯焱的夫妻,而且絕對合法合理,那些夫妻總會出現(xiàn)一些不適合領(lǐng)養(yǎng)的瑕疵。
于是,湯焱無數(shù)次的燃起希望,認為自己終于可以離開那該死的監(jiān)獄,可是,一次又一次幻想破滅……在那之后,湯焱對于來領(lǐng)養(yǎng)他的人已經(jīng)麻木了,每次都只是像牙牙現(xiàn)在這樣,躲在門后探出一個小腦袋,怯怯的看著那些陌生人。心里明明想要跟他們親近,可是卻又同時明白,最好不要和他們熟悉起來,因為遲早他們會離開,太熟悉反倒會感到越發(fā)的失落。
“今兒便宜你了!”湯焱壓低了聲音,然后轉(zhuǎn)身朝著牙牙走去,臉上很快調(diào)整成了和煦的微笑。
干脆將牙牙抱在手里,湯焱伸手在牙牙的腰上點了點,牙牙頓時忍不住癢癢咯咯笑了起來,進了屋之后,也開始雙手在嘴前直呵氣,做出要反攻湯焱的架勢。
回到床邊重新坐下,湯焱把牙牙扔到床里邊,艾小青帶著少許的擔(dān)憂替安逸解釋。
湯焱耐心的等艾小青說完,點頭道:“您別操心了,我發(fā)泄一下就沒事了的。”
看到湯焱似乎真的已經(jīng)放下了,艾小青總算松了口氣,只是安逸依舊沒進來,這讓艾小青總歸還是有些不放心。
“剛才我看那些畫的時候,就覺得這幾幅畫里似乎有什么不對頭的,可是那只是一種純粹的感覺,并沒有任何的根據(jù)。而一般我出現(xiàn)那種感覺的時候,通常是潛意識里發(fā)現(xiàn)了什么,但是卻并沒有形成完成的形象反饋到我的腦子里來。所以,我一直在整理這幾幅畫上,到底是什么地方讓我產(chǎn)生了這樣的感覺。直到安逸拿著那些畫重看的時候,我的角度變了,可以更完整的從整幅畫的角度去觀察,我這才發(fā)現(xiàn),這幾幅畫的尺幅都差不多,所以用的畫軸也都是同一批畫軸。畫軸的成色也都比較舊,看得出是幾乎在同一個時間裝裱起來的,而且時間比較久了。通過畫風(fēng)和臨摹的筆法,我基本可以斷定這幾幅畫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牙牙的父親當年肯定是同一批收購入手的。而唯獨這一幅,畫軸和其他的幾幅有明顯的不同,雖然在漆色和新舊程度上幾乎差不多,但是粗細以及木質(zhì)有顯著的差異。我就懷疑這畫軸里藏著些什么,拿到手之后,很快也就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奧妙……”
聽完湯焱這番話,艾小青恍然大悟,這些話聽起來簡單,但是其中牽涉到很多不容易被注意到的細節(jié),尤其是還需要大量的專業(yè)知識作為輔助。如果今天不是湯焱偶然的心念一動,這幅劉墉的扇面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重見天日。
“看來亡夫當年也并沒有看出這些,對于他而言,這可能就是個買入之后漲價賣出的尋常畫作,用以給一些附庸風(fēng)雅者裝點門面的。只是沒來得及出手就離開了,而這幾幅畫也恰好是他當年那個小店里無論如何都賣不出去的幾幅畫,這才留了下來。”
“根據(jù)我的觀察,您應(yīng)該對藝術(shù)收藏品并沒有太大的興趣吧?”湯焱沒多猶豫,直截了當?shù)臏蕚涮岢鲎约旱囊蟆J聦嵣希斔幒靡陨夏嵌谓忉尩脑捳Z之時,就已經(jīng)決定了該如何向艾小青討要這幅扇面。
艾小青慘白一笑:“若是生活富足,我當然也不會說完全不解風(fēng)情,只是……”艾小青看了看周圍,牙牙很乖巧的爬了過去,挽住母親的胳膊,將小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用這種方式默默的安慰著母親。
“恰好呢,我對劉石庵的字畫一直都還挺喜歡的,這幅扇面保存的品相各方面也都還算不錯。如果您不打算自己收藏,不妨出讓給我。現(xiàn)在市面上類似于這種除了劉石庵被人沒有其他人的題款的扇面,價格大概在一萬五到兩萬之間。我不想讓您吃虧,就以兩萬元的最高價收購,您看如何?”
艾小青有些為難,倒不是她不相信湯焱的話,而是她覺得讓湯焱以價格活動區(qū)間的最高價收購有些過意不去。可是,現(xiàn)在的家境決定了,她又說不出任何謙讓的話,畢竟,五千元的差異,對于有些人可能只是一頓飯而已,可是對于她,卻很可能是她和牙牙半年的伙食費。
這時候,安逸終于也回到了屋里,大概是聽到了湯焱最后的那句話,此刻見到艾小青為難,便開口朗聲道:“師母,你就答應(yīng)下來吧,不用不好意思,湯焱不是在乎那幾千元錢的人。”
湯焱扭臉看了安逸一眼,心里罵道:放尼瑪?shù)钠ò。l說老子不是在乎幾千塊的人?老子的生活費一共才多少錢啊?
嘴里卻對艾小青道:“是呀,您別跟我客氣,這兩萬塊是我剛賣了一幅畫給安逸賺來的,用我的一幅畫,換劉石庵一幅真跡扇面,我還覺著我大賺特賺了呢。”
見湯焱也是盛意拳拳,艾小青終于嘆了口氣,答應(yīng)下來:“既然是這樣,那就多謝湯先生了。牙牙,快點謝謝你湯焱哥哥。”艾小青何嘗不明白,這幅扇面她要是拿出去賣,怕是也只能賣個一萬五六,即便拿到安逸那寄賣,運氣好也最多一萬七八,否則,只要是能賣到兩萬這個價,安逸就不是這種說話的方式了。
“謝謝湯焱哥哥……湯焱哥哥不生安老師的氣了么?”牙牙又爬回到湯焱的身邊,晃著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