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貼在鐵皮板上,透過縫隙,云天向著外邊張望著,很快就有兩個背著槍的武裝分子走了過來,也不知道他們嘴里說著什么,反正是嘻嘻哈哈,恐怕除了女人,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了。
原本如果他們就這么走過去的話,恐怕就沒事了,可當來到云天他們藏身的小房子時,其中一個人卻停住了腳步,直接站在對面一個房舍前,他毫不猶豫的脫掉了褲子,對著對面的房門就開始放水了。
隨著他放水,一旁的家伙也學著他的模樣脫下褲子開始撒尿,兩個人正對著的,正是一戶人家的房門,剛才牛博宇還想進去,卻被云天攔住,無遮無擋的房門從外邊看簡直就是一目了然,從地上墊著的雜草碎步來看,應該是有人居住,但這兩個頭頂生瘡腳下流膿的武裝分子,卻故意把尿撒在那些碎步上面,一邊尿著,還一邊哈哈大笑。
現在兩個人就背對著云天和牛博宇,只隔著薄薄的鐵皮板,那撒尿聲聽得清清楚楚,這狹窄的走道,也不過一米多寬,站在這里撒尿,他們明擺著就是找死。
云天拍了拍牛博宇的肩膀,同時用食指在脖子上劃了一下,牛博宇立刻點頭,他明白云天的意思,這兩個人的末日就要到了。
輕輕的掀開鐵皮,正趕上一陣風吹來,整個鐵皮棚立刻轟轟作響,所以兩個人的動作,對方并沒有發現,還在不斷的把自己的尿液灑在房間里的他們,如果現在回頭的話,就會看到兩張怒容正對著他們。
“咔!”云天雙手一身,猶如鬼魅般的扣住了右手邊這個家伙的脖子,左上右下,對于這種偷襲的技巧,近戰兵王了然于心,隨著那清脆的響聲,對方的頸椎被瞬間擰斷,毫無準備的他,眼前一黑,整個身子已經癱軟在地,而云天早已經伸出雙手,將他的尸體直接拖進了房間里。
他死的很慘,一瞬間什么都不知道了,但如果他知道他同伴是怎么死的,絕對會慶幸自己是死在云天的手里,最起碼死的痛快,毫無痛苦,而另一邊他的同伴,就沒有這么幸運了。
牛博宇這一招制敵的本事可沒有云天那么強悍,如果不能一擊致命的話,對方的掙扎對他來說更加危險,畢竟生命受到威脅,那種潛能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應付,所以他直接放棄了一招斃敵,而是左手突然環過他的脖子,右手扣住左手腕,利用手臂形成杠桿,死死的勒住了對方的脖頸。
巨大的窒息感突然傳來,氣管被壓縮,本能掙扎的他,卻無奈牛博宇比他強壯很多,致命的薄弱點被對方勒住,這個武裝分子雙手扣住牛博宇的胳膊,試圖用臂力掙脫他的鉗制。
瘦弱的他,本就力氣不大,即便是潛能爆發,他的拉扯也無法和杠桿比擬,窒息感越來越強,他死命拉扯卻根本毫無用處,身體更是被牛博宇拉近了那鐵皮房內,死神的鐮刀這一次并不風力,而是一點點的切割著他的生命,吐著舌頭直翻白眼,但卻不能立刻死去。
云天把干掉的哪個家伙放在角落,同時開始將他那破舊的衣服扒了下來,本地人的習慣都是長袍裹身,寬寬大大的黑色長袍,被他快速的套在了身上,這一次他可是要化裝偵查的。
“你用不用那么殘忍。”直到云天穿上衣服,那個倒霉的武裝分子還在掙扎,而隨著窒息感傳來,他的大小便失禁,一陣惡臭讓本就臭氣熏天的空間更是難聞,忍不住白了牛博宇一眼,這種殺人手段實在是太惡心了。
“你以為我想啊,這家伙怎么還不死。”死死的扣住左手手腕,牛博宇右手拼命往懷里扯著,可這個家伙還在試圖掙扎,真是討厭的家伙。
“你這么勒,最少也要三十秒。”云天撇了撇嘴,這樣殺人確實太讓人無語了,轉身將鐵皮從新遮擋住那個破洞,云天嫌棄的走到一邊,他還有很多事情要收拾呢,而且這家伙褲襠里臭臭的,他才不想碰。
直到這家伙徹底不掙扎了,又怕他不死,牛博宇還多勒了一會后,這才放手,看著那眼珠突出舌頭吐出來的死相,確實是比較惡心,但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急忙忍著惡臭,扒下他的長袍后,這才將他扔到一旁,這房間里原本就有一具尸體了,他們三個人做個伴,或許還能斗個地主呢。
這長袍肥大,云天本想將九五自動步槍也夾在腰間,可那把狙擊槍自然是放不下了,這可是一槍未開的槍械,三個彈夾三十發子彈還都沒用呢,自然不能隨便丟棄,于是他又撕碎之前那個家伙的褲子,用破布將狙擊槍和自動步槍纏繞在一起,直接背在肩上,只要沒有人碰觸,就不會有事。
牛博宇也學著云天的模樣,將m4卡賓槍以及自己手中的九五輕機槍也纏了起來,一番準備的兩個人很快就再一次出現在了小胡同里,穿著黑袍,裹著頭巾,背著那有些生銹的ak47,兩個人就這樣冠冕堂皇的走進了據點。
七拐八拐的鐵皮棚臟亂的一塌糊涂,隨處可見蜷縮在角落里的尸體以及那些瘦弱不堪的行尸走肉,這種人間煉獄的生活中,平民只能茍延殘喘,但對于兩人來說,卻都是銘心刻骨的慘劇。
一路走來,兩個人也沒有露出什么馬腳,平民遠遠看到持槍的武裝分子,本能的繞行,這種無法無天的地界,槍械就是權利,子彈就是尊嚴,沒有這些,那就只能忍著了。
“咚咚咚……”
就在兩個人剛剛走出那片五顏六色的棚戶區時,里面的小鎮上突然傳來了一陣敲擊聲,這聲音并不大,但是回蕩在整個據點里的時候,卻引來無數人影快速的向著鎮子里集中著。
“這是什么?”牛博宇忍不住,壓低了聲音問道,頭巾蒙臉,只露出眼睛,沒有人會注意到那縫隙之中的黑眼珠。
“恐怕是集合號吧,我怎么感覺是飼養場喂豬呢。”云天皺了皺眉頭,兩個人也加快了腳步,伴隨著那些衣衫襤褸的人潮,也終于走進了目標點,那一片土黃色的樓房里,也算是整個據點的核心位置。
躲在人潮之中的兩個人,順利進入到了樓房區域,這里很多和他們一樣穿戴的武裝分子站在那里,端著槍耀武揚威,那雙眸之中的冷漠,并不帶有絲毫人性,在這種極端環境下,他們早就麻木,或許他們之前和他們一樣都是平民,但現在拿上槍,他們就不再是那些懦弱的人了。
“別走啦,再走就露怯了。”就在牛博宇還想走的時候,卻被云天一把拉住。
遠處,這些武裝分子明顯也在集合,他們開始按照排隊的模樣開始形成隊伍,很顯然兩個人根本不知道他們應該站在那里,如果走過去站錯隊,那豈不是必死無疑,于是云天忙向著旁邊走去,哪里有一個二層樓,后面則是一片廢墟,避過其他人的耳目,兩個人快速的鉆進了那廢墟之中。
躲在那里,雖然身體蜷縮非常難受,但好在不僅沒有人注意,從這個角度還將大半個廣場收入眼中,眼前那雜亂的人群大概分為了兩波,一波是手持武器的武裝分子,而另外一撥,很明顯是平民。
“這是吃早餐嗎?”牛博宇看著外邊,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對面房頂的鐵籠,那也就四平方米大小的鐵籠里,卻關著五六個人,此時的他們手抓著欄桿,蓬頭垢面的向下張望著,骨瘦如柴猶如行尸,在這里,他們被當作畜生圈養著。
“很顯然還沒有這么快。”云天也在四處打量著周圍,那里簡直就是人間地獄,如果這種事情報道出去,絕對也不會有人相信,但現在,他們就在這種沒有人相信會存在的地方,和眼前這些家伙距離也僅僅只有百米而已。
就在兩個人環顧左右的時候,那足有三百多人的武裝分子,以及近千人的平民突然山呼海嘯的鬼崽子上,嘴里不斷默念著兩個人聽不懂的東西,這應該是他們在做禮拜吧。
“這么殘忍還相信神明,真不怕下地獄。”牛博宇撇了撇嘴,那些人雙手合十的模樣是那么的虔誠,這種人為什么還會做出喪盡天良的事情呢。
“神明也有好壞之分,難道他們就不能信魔鬼嘛?”云天拍了拍牛博宇的肩膀,兩個人匍匐著,從另一個破洞鉆了出去,趁著對方做禮拜,他們可要好好的逛逛戒備森嚴的據點內部,這絕對是非常難得的好時機。
爬出破洞,兩個人貼著墻邊一點點的前行,云天在前負責偵查,牛博宇在后負責斷后,腳步輕盈,雙眸如豹子一般,快速的向著另一邊走去。
這個據點是一個長條形左右是那黃色的土樓,高的地方足有七層,而低的也就一層,其中還不乏殘墻斷壁,從那黑漆漆的墻壁和大坑來看,絕對是被空襲過,這也解釋了,那些棚戶區里很多殘墻斷壁的存在,都是因為被空襲過,才留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