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地下的房間里,這雜亂的地方還有很多破舊的桌椅柜子,看模樣應該是一個辦公室之類的。
破舊的發電機不斷的轟鳴,昏暗的房間中,幾個木板達成的簡易床上,云天就躺在那里。
剛剛注射過強心針后,云天好了很多,傷口被縫合,鮮血也不在流淌了。
手臂上的輸液還在滴答滴答的掉落,看著雙眼緊閉的云天,潘瑤和唐曦一直坐在那里。
現在雖然暫時性的止住了傷口,但流血過多的他,還沒有度過危險期。
這里的藥品有限,云天還在發低燒,只要燒退了,他就算是從鬼門關回來了。
除了用藥水,潘瑤和唐曦則不斷的更換著他頭上的毛巾,好在這里地勢低洼,又靠近河流,所以水源并不難求。
現在她們除了等待,沒有其他的辦法,希望云天可以扛過去,盡快的恢復過來。
另一個房間中,飛虎、牛博宇、李清揚和紅龍坐在那里,一身疲憊的他們吃著壓縮餅干。
這里的補給相對還算是豐富,所以幾個人就算是躲在那里,也可以熬過幾個月的時間。
“老爸,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會在這里?”
牛博宇拉著父親的手,這些年來他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為什么又會出現在這里。
“牛博宇,你們父子倆的事情,還是等回頭再說吧。”
還不等飛虎說話,李清揚卻打斷了牛博宇的問題,這讓牛博宇一愣,難道說他就不好奇嘛。
“你就是暗影的兒子吧?”
飛虎看著李清揚的眼神,他明白李清揚之所以不讓他說的原因,很顯然,正是因為眼前紅龍的身份。
“牛叔叔,是的,我叫姜飛,我父親就是暗影特工組組長暗影。”
紅龍自然也明白李清揚之所以對自己一直存有敵意,這不僅僅是因為他曾經害過云天。
自己的父親暗影,很明顯也是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李清揚一直懷疑,那高層內部的內鬼就是統帥整個特工組的組長暗影,所以他對于紅龍也一直都懷有戒心。
一路之上,他一直都提防著紅龍,說句不好聽的,他的槍口就從來都沒有離開過紅龍的身體。
“你父親比較小氣,但還算是一條漢子,他要是都叛國的話,恐怕我也是叛徒了。”
飛虎笑著拍了拍李清揚的肩膀,當年他還不是暗影的時候,飛虎就認識他,雖然天龍到現在依舊懷疑,但是飛虎卻不信。
人是會變得,但是暗影不會,那個不愛說話的家伙內心里有一本賬,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他很清楚。
“謝謝叔叔。”
飛虎的話,頓時讓紅龍感激的快要流下眼淚,這種給他父親正名的言語,對他更是一種解脫。
“那父親,到底是怎么回事?當初不是說你掉落河中被水沖走了嘛?”
對于這樣的戰斗英雄,當初可是派出了大部隊沿途尋找,可湍急的河水中,什么都沒有。
“這件事情說起來話長,當初真是九死一生,不過好在我福大命大。”
飛虎微笑著,同時伸手摸了摸他臉上那長長的傷疤,這就是那一次留下來的。
這件事情要退回到幾年前,那次任務艱難,但最終順利完成。
對方不甘心,立刻派出數百人的隊伍進行追擊,誓要把人質抓回去,在重創他們。
邊退邊打,這一戰打的血流成河,敵人瘋狂的攻擊,在這精英組成的隊伍面前,他們簡直就是送死一樣。
可是,對方也是死任務,如果完不成的話,所有人都要死。
所以這異常慘烈的打斗從一開始就進入到高氵朝,拼命的沖鋒中人仰馬翻,卻死不回頭。
對于如此亡命的攻擊,這精銳小隊也是非常的吃力,撤退的速度一再被減慢,大家都進入到了癲狂的狀態。
殺人殺到麻木,那一戰即便是幾年后回過頭來,飛虎還是認為那是最慘烈的戰斗。
后來,他們終于撤退到了關鍵的一條鐵索橋前。
只要過了鐵索橋,敵人就再無反擊的機會,而也就在那時候,飛虎出事了。
連續撤退,飛虎作為收尾,在打光一梭子子彈后,轉身踏上了鐵索橋。
五十余米的鐵索橋的另一頭,戰友們已經構筑好了防御,只等著他沖過來了。
卻沒有想到,身后扔過來的一個手雷,直接炸裂開來。
雖然飛虎避開了大部分的彈片,但是腳下的木板卻應聲斷裂,這時候再想渡河,已是不可能了。
就這樣,飛虎直接從幾十米高的鐵索橋上掉落下來,伴隨著那斷裂的橋板,他就落入了湍急的河水之中。
洶涌的河水推著他一路向下,但那時候的飛虎卻早已經人事不知。
他唯一記著的就是戰友那撕心裂肺的叫聲,可是手雷爆炸的沖擊波,讓他還沒有落在河水中就昏死了過去。
直到他在一次醒過來的時候,而早已不知道被河水沖出多遠了。
而他之所以逃過一劫,完全是那一并破碎的橋板救了他的命。
身體本能四處亂抓下,他抓到了兩塊木板,也正是因為這樣,他躲過了淹死的命運。
努力的用盡最后一絲力氣,終于在一處平坦的河水中,他算是爬上岸。
渾身上下的彈片雖然并不致命,但是卻也受傷嚴重,看著皮膚泡的皺紋,飛虎暗叫不好。
通過這皮膚的反應,他在這水流中最少也有五六個小時的時間了,如果這樣算起來,他會被沖出多遠呢。
那條河本來就在邊境附近,這一次沖出來最少百里外開,雖然福大命大,沒有淹死,可要想回去,恐怕難了。
渾身的無力,再加上鮮血淋漓,飛虎努力的咬著牙向前攀爬,可是沒爬出多元,他就倒在了那里。
意識放佛就停止在那一刻,原本必死無疑的他,當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周圍的一切讓他一愣。
此時的他躺在一個破舊的房間之中,那頭頂的屋頂明顯是茅草搭建的。
簡陋的屋子里還有一種破敗的味道,僅有的幾樣家具,也都是破破爛爛的。
努力的想要坐起來,可是他卻又無力的倒在了床上,看著那破舊的屋頂,他又一次沉沉的睡去。
迷迷糊糊,他感覺有什么粘稠熱乎的東西碰到了他的嘴唇,本能的張開嘴后,一股香噴噴的粘液流了進來。
此時他也顧不上這香噴噴的東西是什么,急忙張大嘴巴猛灌,然后連眼睛都沒有睜開,繼續昏睡。
一次又一次,那時候的他應該是在發高燒,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模糊,就這樣足足有三天。
三天后,憑借著強大的意志和刻苦訓練的身體,他終于退燒了。
睜開眼睛再一次望向那破敗的屋子,而此時屋子里一個老者坐在那里。
年紀足有七十多歲的他,滿臉的皺紋,黝黑的皮膚代表著他的工作。
那破衣爛衫好多個破洞,但還算是比較干凈,看著飛虎醒過來后,他那堆滿皺紋的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
一陣劇烈的頭疼,讓他忍不住用手抱住了腦袋,此時的他這才發現,頭上還纏著布條。
從這個簡陋的房間就可以看得出,這老者恐怕三餐不保,更別說用紗布了。
破布條里粘乎乎的植物粘液,應該就是療傷的中草藥吧。
漸漸的,疼痛終于減輕,但飛虎大腦空空,劇烈的撞擊不僅讓他渾身都是傷,而且還震動到了腦子。
記憶一時消失不見,他的情況和云天現在一樣,失憶下的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會在這里。
后來他才知道,老者是出門砍柴,才把他撿了回來,這里是一個深山老林,在緬甸隨處可見。
除了眼前的老者外,還有他的老伴,只不過因為臥病在床,所以才沒有過來。
于是就這樣,失憶之后的飛虎,就安心的在這里養傷,而這一住就是半年。
通過這半年的相處,兩位老人對他可是非常之好,而身強力壯的他,自然也包攬了家里一切的工作。
種地砍柴,偶爾還用自己制作的弓箭打些獵物,這半年的時間是那么的無憂無慮,雖然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從小就被父親嚴格培養,進入到部隊更是刻苦訓練,所以這時間對于飛虎,彌足珍貴。
但幸福開心的日子總有結束的時間,隨著老兩口病重去世,飛虎一下子再次回歸到了一個人。
依舊沒有半點的記憶,他將兩位老人安葬后也就住在那里,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來的,更不知道要去哪里。
而就在這時,一支武裝來到了他居住的地方,而因為要搶奪他的獵物,他立刻和他們打了起來。
飛虎的本事可想而知,那三兩個三腳貓又怎么是他的對手,而就在這時,這武裝的老大看上了飛虎。
幾番游說,無事可做的飛虎終于答應加入了他的雇傭兵團,就這樣,他離開了那個居住了半年的地方。
輾轉反復,他一路向前,而就在某一天睡醒之后,他的記憶突然回來了。
就這么輕松,他就拿回了自己所有的記憶,而就在這時,他們的傭兵小隊已經被天堂集團控制了。
這或許是完全沒有想到的事情,但是他卻也就這樣,進入到了天堂集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