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阿方話沒說完,陳伐的腳便又踩到了他另一條大腿上,骨頭碎裂的咔咔聲清晰可聞。
他禁不住疼的渾身抽搐,可依擡起頭,用紅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陳伐:“你這是在向漢留正宗宣戰(zhàn),紅棍大哥不會放過你的!!”
“那就讓他來吧!”陳伐笑笑,慢慢的朝著沙發(fā)走了回去。
漢留正宗也許真的很強,可是,他們的人也是真的囂張,這種囂張已經(jīng)深入了他們的骨髓,無時無刻不有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優(yōu)越感。鐵犬是這樣,算盤是這樣,眼下的這個小弟還是這樣。
你可以自我感覺良好,可憑什麼要讓別人對你恭恭敬敬?
你打我一拳,我便還你一腳,這纔是我的道理。陳伐靜靜的抽著煙,神色平靜到了極點。
雷火呆呆的坐在地上,耳朵裡聽著阿方恨恨的叫囂,只覺得是那麼的諷刺。
就像是幼兒園裡打架輸了的孩子,大聲嚷嚷著老師,家長會替自己報仇一樣,軟弱的可笑。
更可笑的是自己,竟然還想借助他們的力量來取得封州的霸主地位?
這叫啥?倆字:杯具。再倆字,餐具。那首歌叫啥?對,就這樣被你征服……
心灰意冷的雷火,慢慢的躺在了地上,兩眼一閉:“來吧!”
步七看著躺以待斃的雷火,手中鋼刀直接頂在了他的喉嚨上,過了一會,他忽然將刀一收:“你走吧!”
雷火身子一顫,慢慢的睜開了雙眼:“你要放了我?”
陳伐也有些意外的望了過來,步七略一低頭,看著雷火道:“你與我父親一同出道,爭鬥多年,算是我的長輩。這些年沒他攔著,你以爲能風光到現(xiàn)在?”
“老步說過一句話:絆倒我的人,我讓他永遠起不來,扶起我的人,我讓他永遠不會倒。您雖然沒扶過他,可跟他一起喝過酒,在我小時候,卻還抱過我。就衝這一點,我今天不殺你!”
“你老了,老的連提刀的勇氣都沒了!”步七擡起頭,淡淡的道:“離開封州吧,悅海灣的那套別墅算是我送您養(yǎng)老的,其餘的都是我的戰(zhàn)利品!三年後,封州任由你來去!”
“步七,就憑你這份心胸,你也能比我跟你老子走的更高,更遠!步老哥真讓人羨慕啊,生了這麼個好兒子!”雷火聲音都有些沙啞,本以爲必死的結局忽然有了轉機,大喜大悲之下令他百感交集。
特別是在剛纔,他忽然意識到了一點:就算這一次他成功了,下場又能好到哪兒去呢?以漢留正宗的霸道,會讓他做一個真正的土霸主%3f
這是不可能的。算盤說的對,他能混到現(xiàn)在這一步,運氣真的很不錯。可如今,封州有了步七,陳伐這樣的人物,又引起了漢留正宗的注意,再也不是他憑藉運氣所能立足的了。
是到了離開的時候了。
雷火站起身,沒有看他手下的小弟,也沒有看阿方,就那麼直接走了出去。從現(xiàn)在起,他再也不是道上的雷老大了。
什麼榮華富貴,什麼權利地位,跟他再沒有一絲關係。
“老大,這些貨怎麼辦?”步七扭頭望向陳伐。
捲毛等人聞言神色一變,站的更直溜了。
陳伐走到張放面前,靜靜的看了他一眼,忽然道:“叫什麼名字?”
“張放!”張放知道,剛纔他是衆(zhòng)人中唯一要對步七動刀的主,定然不會被輕易放過的。不過,早在出來混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所以,神色還算平靜。
“你小子不錯,”陳伐拍拍他的肩膀:“跟我混吧!”
“啊?”張放愣了。
陳伐伸手將他腕上的銀針拔了出來,輕笑道:“你不願意?”
“不,不,我願意!”張放慌忙道,一張臉都興奮的通紅。陳伐的牛筆他已經(jīng)親身領教過了,能跟著這樣的老大,他哪會不樂意?
“你們呢?”陳伐扭頭看向捲毛等人。
“我們願意,願意!”捲毛等人也不傻啊,自然是齊齊點頭。
步七笑罵道:“那還不給老大見禮,傻站著幹啥?”
“加過老大……”
“老大好,君子哥好……”一時間,人聲鼎沸。
陳伐見狀不由笑道:“現(xiàn)在我可是被漢留正宗給惦記上了,你們真的想清楚了,要跟我混?”
捲毛聞言臉色一變:擦,一興奮將這茬給忘了。陳伐跟步七雖然強,可畢竟要面對的是漢留正宗啊。這要是真的加入,會不會……
步七見狀立即火頭上撞,眼一瞪就想說話,陳伐擺了擺手:“想走的人,我絕不阻攔,而且每人一萬塊錢遣散費,算是我替雷火出的。”
“不過,若是想先加入,見勢不妙就溜甚至打算吃裡扒外的,我勸你還是別抱這念頭了。因爲我這裡是單程票,半途下車只有一站,就是地獄!”
衆(zhòng)人紛紛低頭,暗自盤算,過了一會,一名小弟顫顫巍巍的向前走了一步:“老,老大……”
“小七,給他拿一萬塊錢!”陳伐輕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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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七去拿了一摞美元過來,隨手抽了幾張,有些惱火的拍到了他手裡。
“謝謝老大,謝謝君子哥!”那小弟見狀急忙道謝,然後,轉身就朝外走。
有人帶頭,心中已經(jīng)不願意再混,或者不看好陳伐的小弟立即走了出來,足有十多個。
步七挨著朝他們手裡拍錢,很快,場子中就剩下了包括張放,捲毛在內(nèi)的五個人。
“看來你們幾個是決定留下來了?”陳伐笑了,本來他以爲只有張放和捲毛能留下來的,不想竟然比他想的還多了三個。
張放沉聲道:“別人我不清楚,不過我張放願意跟老大混,搏個前程!”
“我們也願意跟老大混,搏個前程!”捲毛等人齊聲道。
“好!”陳伐滿意的點點頭:“從現(xiàn)在起,你們就是我陳伐的兄弟了。步七,給他們每人拿兩萬塊錢!”
“好嘞!”步七笑著拿出美金,咔咔的繼續(xù)充當聖誕老人:“臭小子,現(xiàn)在你們或許心裡還有些打鼓,不過,君子哥我告訴你們,以後你們會爲自己今天的這個決定,得意一輩子!”
衆(zhòng)人雖然不太明白他話的意思,可真金白銀的捏著,心氣的確比剛纔高了許多,道謝的時候,嘴巴都一個勁的朝後腦勺撇。
而陳伐的下一句話,則是讓張放喜出望外:“張放,從現(xiàn)在起,你就暫代他們的頭目!”
“謝老大!”張放大喜過望。
“只是暫時的,倘若我發(fā)現(xiàn)你能力不如捲毛幾個的話,我隨時會換人!”陳伐輕笑道。
捲毛幾人本來對於讓資歷短淺的張放當頭,心裡多少有些不是滋味,特別是捲毛,他本就是雷火手下最強的打手之一,眼見老大似乎更重視張放,難免感到失落。
不過,當聽見只是暫時的,他立即來了精神,暗自下著決心,一定努力表現(xiàn),將張放取而代之。
張放恰在此時看了過來,兩人目光一對,張放笑了,他轉過臉來信心十足道:“我一定不會給老大您這個機會的!”
步七偷偷的瞄了陳伐一眼,心中暗自豎了個大拇指。老大一個暫時,就將倆孩子裝進去了,高,實在是高啊!
不過,他本人跟陳伐一樣,更看好張放。因爲這小子有野心,而自古能做出點事來的,哪一個不是懷有野心之輩?
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這話很多時候還是有那麼點道理的。
“事是做出來的,不是說出來的,我不看你們說什麼,只會看你們做了什麼。”陳伐隨手將菸頭彈到了桌子上的菸灰缸,緩緩道:“捲毛,你帶一個兄弟去一趟醫(yī)院,將刀疤和其他受傷的兄弟都接出來。”
“是,老大!”捲毛恭敬的答應一聲,喊了一個人便朝外走去。
“張放,你們幾個將這裡收拾一下,清點好現(xiàn)金,賬目後,通知那些工作人員準備上班。”陳伐吩咐了一聲,早一點營業(yè)他也好早點賺錢啊。
別看從雷火那裡白得了兩百多萬,可剛纔那一下便將零頭花的差不多了。而場子開業(yè),工作人員的工資,流動資金等各方面都需要投入,這點錢能撐多久都未可知。
“老大,這小子怎麼辦?”步七看著阿方道。
“算盤走的倒是輕巧,不過,我豈能讓他如意!”陳伐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隨手將手機丟到了阿方面前:“怎麼做不用我教你吧?”
阿方狠狠的盯了陳伐兩眼,慢慢的將手機拿了過去。
陳伐話裡雖然沒有威脅的意思,可一旦拒絕,他知道自己是什麼下場。漢留正宗的金字招牌,在他眼中估計跟個屁差不多。
“喂!”電話纔剛一接通,陳伐便一把奪了過來。
算盤此時纔剛上高速走了沒一會,便接到電話,見是一個陌生人的號,先是一愣,然後示意車隊停下。
“算盤是吧?我是陳伐!”陳伐開門見山道。
“陳伐?”算盤兩眼頓時瞇了起來:“你竟然敢給我打電話?阿方呢?”
能夠知道他號碼的,如今在封州只剩下了雷火和阿方。雷火是外人,生死算盤都不關心,可阿方卻是他的手下,所以,一聽到是陳伐,他便立即問了出來。
“你放心,人還活著,你也可以接走!不過,雷火傷了我的兄弟,已經(jīng)將場子都交了出來,作爲賠償。你是不是也該表示一下啊?”
“你要我表示?”算盤愣了。曾幾何時,都是別人巴結著他,主動討好給他錢,現(xiàn)在竟然有人敢朝他伸手?這簡直就是沒將他放在眼裡,沒將漢留正宗放在眼裡!
“不知道你想要多少?”算盤有些怒極反笑。
“你雷火那你撈了不少吧?我也不全要,一百萬,人你領走!”
頓時,電話那頭一片死寂。陳伐悠閒的抽著煙,也不催促。
【作者題外話】:感謝軍魂555的再次打賞,嗯,是的,謝謝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