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項傑的懷裡,陳曉曉的眼角間,兩行清淚開始時斷時續地流下來,一滴,又一滴,慢慢溼透了項傑的胸膛……
項傑似有所感,睜開眼睛看了看自己的胸膛,再看看懷裡的那張傾世容顏,在一種酸澀的心緒中也不禁微微笑了一下。
“在哭?呵呵,都快哭成小花貓了……”他輕輕拭去陳曉曉眼角的淚水,撫摸了一下那柔嫩滑潤的臉頰,自語般道。
他撫摸她的臉頰時,陳曉曉在夢裡突然有所感應般,身子一顫,止住了哭泣,同時心裡泛起淡淡的漣漪,她努力地想要睜開眼,連續試了好幾次都以失敗告終,只得消停下來。
在她的夢裡,她不由自主地擡起潔白如玉的小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眼中閃過一絲異彩,柔聲道:“項傑,我知道我可以挺過去的!我一定可以的!”
這一句話不但是她在夢中說的,還是她躺在項傑寬廣溫暖的懷裡說出來的,很輕柔,雖然有些虛弱無力,卻顯得很堅決。
“曉曉!曉曉!你醒了?好!我知道你可以的!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你一定要加油!”項傑很驚喜地說道。
撫摸完陳曉曉的臉頰,卻見她的嬌軀突然顫動了一下,他以爲是怎麼樣弄疼她了,急忙收回手,換了個更輕柔的方式將她抱入懷中,然後緩緩運行風雷訣的功法,驅動火陽草的至陽之氣進入陳曉曉體內。
轉眼已經過了大半日,陳曉曉的軀體猶如亙古不化的冰山,仍然那般冰冷,只有很微弱的脈搏證明她仍然活著。
她的身上那些陰蝨蟲還在四處亂鑽,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一道道鼓起的紋路在移動,而且速度越來越快。
項傑已經把火陽草的至陽之氣催發到了極致,可是陳曉曉體內的陰寒之氣還有陰蝨蟲這個始作俑者作爲後盾,可謂是源源不絕,一時間二者陷入了僵持中。
陳逸之來到陳曉曉的房前,這裡已經立起了一塊巨大的屏風,將裡面項傑和陳曉曉都擋住了。
他繞過屏風,緩緩走入其中,看著自己的女兒,又是憐惜又是心疼,都不知道該怎麼做纔好。
“項傑?項傑?項傑……”
他的聲音很輕柔,生怕因此而影響到項傑對陳曉曉的療治,故此他叫了好幾次才把項傑從深層次的運功中醒轉過來。
漸漸減緩運功的速度,最後才緩緩停下來,切斷了與陳曉曉的聯繫,卻沒注意到自己的手距離陳曉曉衣內的那雙大白兔已經有一指之遙。
陳逸之的眼光最後也停留在他那雙鹹豬手上,愣愣地看著,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當項傑注意到這點的時候,自己也覺得尷尬起來,自己是和人家大女兒訂的婚,爲了驅除毒氣而與二女兒走的有些近無可厚非,但是這雙手,似乎不用這麼放的吧……
“陳叔叔,這個……這個……”連項傑自己也有些說不出話來,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其實這種事情最後
肯定是越抹越黑。
趁著他沒說出什麼令人拍案稱奇的話來,陳逸之連咳兩聲,隨後面帶著令人感覺溫暖親近的笑容道:“這個是小事情,沒什麼,侄兒不必解釋,還是驅除毒氣的事情最要緊,還得多多麻煩你。”
“叔叔說的什麼話,不管怎麼說,您待我如親人,在我父親失蹤,我最落魄的時候收留我,照顧我,就已經是天大的恩情了,更何況我與曉曉姐妹,其實與親兄妹也沒什麼區別,您能信任我,讓我去爲曉曉驅毒,我又怎麼能不拼盡全力?”
“唔~好了,咱們先不說這些個客氣話,你隨我去一趟,有人心懷不軌,找上門來了。”陳逸之沉聲道。
項傑一陣驚訝,是誰來了?所圖爲何?早不來晚不來的怎麼偏偏他回來了不到一天時間就找上門來了?而且陳逸之過來找了自己,說明這個肯定與自己有關。
“哦?是哪裡來的人?所圖爲何?難道與我有關?”項傑心裡自有一番計量,卻還是向陳逸之問道。
陳逸之眼神凝重的點了點頭,邊走邊道:“他們已經聽說了些消息,說你得到了火陽草,想要分一杯羹,現在有好幾個門派的分會負責人來到陳家了。”
“可是火陽草已經與我融爲一體了!他們就算來了又能怎麼樣?”
“呵呵,你認爲他們會相信嗎?他們指揮認爲這是個託辭,不過,他們願意付出的代價也還真是不低,錢權,珍寶,功法秘術,都有。”
項傑沉默了一下,繼續道:“都有哪些門派派人來了?”
“橫練門,天道派,星雲門,還有一個神秘組織的負責人。”陳逸之答道,二人說話間已經來到客廳。
項傑掃了一眼四個坐在客座上的人,除了一個帶著黑色斗笠的人沒看出面貌外,其他人不用說也可以從氣質上知道身份。
右邊第一位是個身材魁梧的漢子,裸露的皮膚透著古銅色的光澤,渾身肌肉猶如一條條小蛇,鼓脹得就要撐破皮膚似的。
這個人練的是體術爲主的功法,不是橫練門的人還能是誰,,橫練門在項家家主失蹤後的內亂中,可是扮演了一個極其重要的角色啊,在項家內亂中可謂是功不可沒。
右二是一個仙風道骨的中年人,面容清癯,有一股超凡脫俗的氣質,給人感覺隨時會得道羽化成仙。
這樣的氣質也只有久居山林,一心問道的人才有,而天道門就是這樣一個隱於山林之間,一心向道的門派,這個人,必然是天道門的人無疑。
左一位置的是一個眼神凌厲的中年,那股銳利的要穿透牆壁的氣息,除了修煉過星雲之力的星雲門弟子之外,想來天下少有,不過,此時他卻是帶著客氣的微笑朝陳逸之點頭,這就證明了他是星雲門弟子的事實。
這三個人都沒怎麼讓項傑吃驚,但是左二位的神秘人,卻讓他皺起了眉頭,心撲通撲通跳,感覺到一股淡淡的殺意。
項傑本想試探一下神秘人,但最後時刻他忍住了,只要知道此人不簡單就可以了,要知道,另外三人在他面前恐怕連狗屁都不算!
“諸位,人我帶來了,你們不相信可以親自上前檢查。”陳逸之道,同時朝著項傑點頭,讓他放心。
橫練門的大漢李積最爲暴躁,還不等他說完就已經走到項傑面前,探出魂力檢查項傑的身體。
不一會兒,他就罵罵咧咧的回到座位上,喝了一口茶水,坐不過三分鐘,立即站起身來離開陳家,連告別都沒有說一聲。
隨後是天道門的雲揚,依然是一無所獲,他回過身,對陳逸之道:“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方法僞裝,但是,火陽草不是你一個小小的陳家可以吃的下的,小心被撐死,告辭!”
星雲門,神秘人全都對項傑進行了一番探查,一無所獲,神秘人直接告辭離去,而星雲門的蕭岳陽卻笑著走到陳逸之面前,道:“陳家主,這個火陽草對我我們星雲門來說真的很重要,您就不要藏著掖著了,而且剛纔天道門的人已經發話了,你們保不住,不如供給給我星雲門,保證給你個滿意的價格。”
陳逸之無奈道:“不是我欺騙你們,真的已經與項傑融爲一體了,我去哪找一株火陽草給你們?”
那星雲門的蕭岳陽根本不相信,二人在那裡展開了激烈的口水大戰,越說越不投機。
最後那星雲門弟子冷哼一聲,道:“陳家主,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莫要誤了陳家啊!”說罷轉身拂袖而去。
“這……道兄,真的不是在下不想與你做這份交易,實在是無法取出火陽草了,你可不能借此借題發揮啊。”陳逸之聽罷他的話,感受到了濃重的威脅,連忙上前懇求道。
這麼多年來,星雲門有些人的行事風格他已經很瞭解,因此也就最懼怕的就是有人借題發揮,對他陳家出手。
那星雲門弟子只是冷哼一聲,隨即一臉笑容地朝著陳逸之施了一禮道:“陳家主說笑了,我星雲門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呢,你大可不必擔心!”
項傑在一旁很沉默,此時突然淡淡地說道:“我叔叔不是說星雲門,而是說你!”
“你算什麼東西!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兒,也敢來插嘴大人的事情,還不快掌嘴!”蕭岳陽冷冷看了項傑一眼,怒斥道。
他訓斥完項傑,又把頭轉向一旁的陳逸之,道:“這個小子雖然忤逆犯上,不過他有一點是說對了,那就是我要的東西還真就沒有得不到的!陳家主放心,火陽草,我一定會拿到手的。”
“你是在威脅我們嗎?”項傑依舊平靜,彷彿剛纔根本沒有被訓斥過,眼中不時有一道道很細微的電芒在閃動。
“大膽!還敢對我不敬!”蕭岳陽想要在氣勢上將項傑壓倒,立時又對他訓斥道,根本沒把一旁的陳逸之當回事。
“我從不接受威脅!”項傑說完,扭頭就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