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專業(yè)的雇傭兵,龍云對悍馬這種步兵裝甲車已經(jīng)熟悉得不能在熟悉了。
戴著眼鏡的小分頭手指向的那輛悍馬是目前美軍普及的型號——M1114型,這種裝甲車在1991年的波斯灣戰(zhàn)爭中一舉成名,有著“越野之王”的美譽。
在1993年之前,悍馬只能算是越野車或者說是運兵車,雖然裝有的M-2型重機槍,但因沒有防彈能力,而導(dǎo)致乘坐在車?yán)锏牟糠质勘晃溲b份子擊殺。美國軍方針對該戰(zhàn)役的傷亡原因,迅速對悍馬車進行改良,進而研發(fā)出這種輕裝甲的M-1114型,該型車安裝了輕裝甲鋼板和防彈車門、防彈玻璃、防彈輪胎,在100公尺距離上,可以防護口徑穿甲彈的直接攻擊,另外在車底安裝防爆裝甲鋼板,可以防護5公斤裝藥的地雷攻擊,防彈輪胎裝有自動充氣機,使輪胎被擊中后,還可以行駛48公里的距離。
而眼前的這輛M-1114型悍馬很顯然是最先進的型號,居然加裝了最新型的專門抵御路邊炸彈的FRAG-KIT5型裝甲鋼板,這種新研制成功的裝甲板就連美軍軍方許多現(xiàn)役的悍馬車都未曾配備。
由此可見黑水公司和軍方的關(guān)系是如何密切,就連最新式的裝備也能先于現(xiàn)役部隊拿到手。
不過,當(dāng)悍馬的車門打開,里頭的情形卻讓龍云差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和普通的悍馬不同,這臺悍馬的后座已經(jīng)被全部拆掉,頂部機槍口也被封住,除了正副駕駛座位之外,后面全部改裝成了一個小女孩的閨房。
潔白如雪般的羊毛地毯,四周的裝甲板上全部罩上了同樣的純羊毛毯子,車廂的后方放著一個粉紅色的hello-kitty18寸限量版旅行箱,估計里頭裝的是行李,女孩身旁放著一個咖啡色的維尼熊玩偶,模樣憨傻可愛,她盤膝坐在地毯上,金黃得有些炫目但令人無比迷醉的長發(fā)垂在腳邊,就像在做瑜伽的動作,仿佛在冥想。
“你就是龍云?”
正當(dāng)龍云站在車旁,想上車又忽然覺得自己渾身血漬、滿靴底都是污泥,踩哪都不是的時候,女孩子長長睫毛覆蓋的眼睛慢慢睜開了。
湛藍色的眼睛如同皇冠上的寶石一般璀璨,配合著典型的北歐美女的臉型、深邃的眼窩還有高聳的鼻梁,典型的神話史詩電影中的希臘美女形象。
龍云都看的一愣一愣的,感到有些口干舌燥。沒有男人見了美女會真的不動心,博物館里的雕塑除外。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龍云頓時變得警惕起來,雖然美色當(dāng)前,不過誰也不敢保證藏在美麗外表下的是不是尖刀和槍口,現(xiàn)在自己的天賦忽然喪失了,這一點是最要命的,否則一點都不用害怕這些黑水的雇傭兵。
“我是賽琳娜。”金發(fā)美女直截了當(dāng)報出了名號。
龍云登時嚇了一跳。
“你是賽琳娜?”他眼睛都圓了,“你知不知道多少人在找你?長老會、天幕公司、美國軍方、英國情報部門……”
沒等他啰嗦萬,帶著眼鏡的小分頭又躬了一下腰,做了個“請”的手勢。
“龍上尉,請上車吧。上了車再和賽琳娜小姐慢慢說也不遲,這里……我覺得不宜久留。”
龍云馬上注意到小分頭埃文斯眼中的古怪神情,那種似笑非笑之中帶了點艷羨,然后又有點不惑的復(fù)雜神情。
當(dāng)然了,對于埃文斯來說,悍馬車?yán)镒呐⒕褪且粋€謎一樣的人。在機場見到她第一眼的時候,埃文斯已經(jīng)自行在心中構(gòu)筑了一個浪漫愛情故事的劇本。貴族少女愛上了前線軍官,后者奉命出征而失去聯(lián)絡(luò),后者為了找尋愛郎不惜花費重金不遠萬里來到戰(zhàn)火紛飛的阿富汗……
這個美麗得有些狗血的劇本已經(jīng)在埃文斯的腦子里轉(zhuǎn)了不少時候了,當(dāng)看到龍云之后,他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
這種印證了自己猜測正確的興奮過后,埃文斯又難免心生妒忌,憑什么啊!?眼前這個渾身上下臟兮兮,臉上黑一塊白一塊的家伙看起來似乎是個亞洲人,準(zhǔn)確說應(yīng)該是個東亞人,從姓氏上看,似乎是個中國人。
這好事都讓這中國來的家伙給占了。
美女、家世、愛情……
特么的簡直是男人夢寐以求的東西都到手了,實在讓其他男人有種本屬于自家魚塘里的魚卻讓別人給釣走了的懊喪和不忿。
“沒關(guān)系,地毯臟了可以換的。”賽琳娜看著龍云有些局促的樣子,落落大方地邀請他:“上來吧。我們要出發(fā)了。”
“出發(fā)?”龍云也不愿意在這里磨蹭,雖說塔利班被打跑了,誰也不敢保證還會不會有別的塔利班武裝會經(jīng)過這里,現(xiàn)在到處打成了一鍋粥,塔利班全線潰敗,一直朝南面群眾基礎(chǔ)比較穩(wěn)固的坎大哈方向撤退,巴米揚正好在中間的部位,遇到潰敗的塔利班武裝的幾率也最大。
一咬牙上了車,龍云又問了一句:“我們?nèi)ツ模俊?
“巴米揚佛窟群。”賽琳娜倒是毫不隱瞞自己的意圖。
“我說大小姐,你……”龍云竟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說賽琳娜才好,畢竟在他看來,這個傳說中的長老會圣女、哈布斯家族的千金大小姐無緣鼓舞跑來戰(zhàn)火連天的阿富汗,要去加姆復(fù)蘇之地巴米揚佛窟群簡直就是無法理喻,只能用“失心瘋”三個字來形容,甚至龍云都不懷好意地揣測這些咬著鑲著鉆石湯匙出生的大家閨秀是不是想法都有點兒小變態(tài)。
也許是受了家族的影響,不甘于坐在莊園的豪華大房子里用奇普術(shù)預(yù)測未來,又不知道世道兇險,因為對付宗主級的加姆獸就像對付一只流浪的小狗一樣輕松,所以才毫不顧忌他人的擔(dān)心只身犯險。
“你知不知道巴米揚會發(fā)生什么事?”龍云一口氣連珠炮一樣發(fā)問,用一種長輩教訓(xùn)小女孩的口吻。
畢竟在他看來,賽琳娜就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
龍云活了這么大,真正接觸的女人并不多,算上初中時代暗戀的班花林莉莉在內(nèi),十個手指都能數(shù)出來。
冰山妞人如其名,就像一個冰雕一樣,美麗但是卻讓人難以靠近;茱莉亞骨子里透著野性,豪放而且熱情;如果海拉也算個“女人”,那么只能用“古靈精怪”和“詭異”來形容。
而面前的賽琳娜就像一張純白無暇的白紙,一拍一道印,一折一道痕那種,就像你走進一個圣潔的教堂,地板是白色的,墻壁是白色的,你都不忍心落腳,更不忍心大聲喧嘩一句話,唯恐破壞了這樣寧靜無暇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