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的村落。
僅有三十余牛頭人生存著。
這里離大雪山很近,能夠在半人馬來回侵襲之中,保存至今,已經(jīng)勘稱奇跡。
不過,這種奇跡,顯然會有破滅的時日。
來自于雪山之上,某個強大半人馬部落的少酋長,頗為不屑的看著被捆縛一團的牛頭人,唾了口唾沫道:“這種弱小的部落,為什么要讓他們留存?”
后方,一名半人馬上前,頗為恭敬道:“酋長曾言明,這種弱小的部族可以留存,不會產(chǎn)生威脅,每隔一段時日搜刮一番。”
少酋長皺眉,神色頗為不悅:“他的眼光太短淺,強大的半人馬不需要做這種事。”
語罷,也不管身旁的其余部族,大步來到一名年邁的牛頭人跟前,用手中的長槍挑起其低垂的頭顱后,趾高氣揚道:“牛頭人,給你們個機會,選擇成為我的奴隸,將可以免除殺生之禍。”
這種話語,換來的僅僅只是牛頭人血紅雙目下帶有仇恨的注視。
后方,有半人馬也開口道:“少酋長,你這樣做,有違酋長的命令。”
少酋長回首,面色陰寒,眼露殺機:“我沙戈做事,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那個老東西,眼界僅僅放到雪山這么一片貧瘠之地,碌碌無為。”
沙戈仰天,面露悵然之色,輕聲道:”你們知道雪山的正對的方向是何面貌?又可知曉在山的那邊海的那邊又是如何繁華?“
”半人馬的一生,不應該偏安一隅,上天給了我們強健的四肢,迅捷的速度,我們的征途將永不停歇。“
”我沙戈,乃是注定要成為獸人王,半人馬傳說的存在。“
”你們,豈能知曉我胸中大志?“
沙戈的語氣漸漸的高亢起來,環(huán)顧周遭的下屬一圈后似乎想起了些許什么,悶哼一聲:”此事,若是敢傳出去,你們應當知曉我的手段!“
半人馬們,齊齊打了個寒顫,紛紛點頭稱是。
少酋長的實力,心性,他們是清楚的。
興許有些狂傲,但的確有狂傲的本事。
單槍匹馬將一個牛頭人部落攻下,這戰(zhàn)力已經(jīng)遠超了普通的半人馬數(shù)等不止了。
哪怕,這僅僅是個相當弱小的牛頭人部落。。
沙戈將長槍收回,繼續(xù)開口道:”怎么樣牛頭人,臣服與我,在未來的某一天,也許你們能脫離奴隸之身也說不定?“
”我將會帶領(lǐng)著你們征伐整個世界!“
……
密林方向,藍斯走在前頭,時不時回首用鼻子看向那扛著自己巨斧的族人。
志得意滿,有種小人得志的感覺。
走動幾步,藍斯便是又興沖沖的跑到那牛頭人跟前,很是欠揍的哼唧兩聲。
“藍斯是大隊長~~”
不過,這種行為,被無視了。
先前的一場戰(zhàn)斗,藍斯以壓倒性優(yōu)勢獲得勝利后,這名族人已經(jīng)放棄了繼續(xù)掙扎。
牛頭人討厭受到挑釁,更不畏懼挑戰(zhàn),但不代表著傻。
對于真正的戰(zhàn)斗,可以挺著身軀,戰(zhàn)斗至流盡最后一滴血液。
但這種同族之間的較量,肯定是犯不著的。
在明知道打不過的情況下,認慫沒什么問題。
藍斯完全沒有一副首領(lǐng)的模樣,這關(guān)乎著牛頭人的天性,想要這些從未接受過正規(guī)軍事化訓練的家伙,能夠嚴肅的領(lǐng)兵作戰(zhàn),并非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好在這還是受過比爾的專項訓練,牛頭人們倒沒有顯得太過于散亂,至少還保持著一個完整的陣型。
不過,要想讓藍斯將人馬分出去作為斥候這種事情,是不太可能了。
一大群牛頭人,并沒有打算率先偵查一番的打算,就這么歡脫的朝著目的地前進。
晌午時分,藍斯一行,已經(jīng)接近于目的地。
這時候,好懸是想起了自己的任務,大大咧咧的來到一名牛頭人跟前道:“給大隊長帶路~”
這名牛頭人,自然是從雪林部落抽調(diào)出來的。
畢竟光靠陳宇制作的地圖,根本不足以讓藍斯等找到確切的位置。
必須要有個本土族人帶路,才穩(wěn)妥。
雪林部落出來的牛頭人,就要顯得謹慎許多,畢竟常年所處的環(huán)境不同,在藍斯找上來之后,很是鄭重的點點頭。
指著前方道:“大隊長閣下,前方就有一個族人的村落,不過那里已經(jīng)靠近雪山附近了,咱們悄悄的過去?“
藍斯微微一愣,而后擺擺手,一挺胸膛高傲道:”牛頭人不屑于偷偷摸摸!“
語落,藍斯齜牙吆喝起來:”牛犢子們,跟我上!“
再然后,被一群牛頭人怒目而視的藍斯慫了。
下方盡皆是一片憤憤不平的聲音。
”藍斯他,他……“
”他膨脹了!“
”對,用酋長的話來說就是膨脹了。“
”居然敢叫我們牛犢子!“
”咱們錘他一頓吧!“
被一群牛頭人嘀咕弄得心里發(fā)毛,藍斯趕忙改口道:”哞,兄弟們跟我沖!“
牛頭人并不認可藍斯叫自己牛犢子的事。
牛犢子是誰都能叫的么?
一行牛頭人鼻噴白氣,哼哼唧唧的瞪了藍斯一眼。
……
小村里,沙戈殺氣騰騰。
他極盡口舌的費力勸說,這些該死的牛頭人居然不為所動。
心中,漸漸的不耐煩起來。
他是想要收服一些其余的部族,他很清楚,要想在這諾大的世界里占據(jù)一席之地并非憑借自己的力量就能完成。
作為一個有理想,有抱負,機智的半人馬,沙戈決定先從這些牛頭人開始。
但萬萬沒想到,牛頭人比他想象之中還要來的頭鐵。
自己勸說了半天,對方無動于衷也就罷了。
那擱在最后面的那小牛犢子打呼嚕是什么意思?
強忍著怒意,沙戈大步走上前去,用槍尖捅了捅那牛犢子的牛角,正準備呵斥一番,耳畔卻是傳來一陣怒喝聲。
”我孫子在睡覺,你捅他干嘛?“
沙戈的怒火徹底的爆發(fā)了,他忽然間感覺自己不是人馬,而是人驢。
蠢笨的驢。
自己,為什么會想著和一根筋的牛頭人講道理?
正準備,下令將這些頑固不化的牛頭人解決掉,這時候一名半人馬噠噠的奔跑了過來,耳語道:“少酋長,有牛頭人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