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肩上扛著一頭似野豬的巨獸,足有十來米長,三四米高,起碼有著上萬斤的重量。
野豬巨獸的脖子處被劃開一道口子,氣管破碎,早已經失去了生息。
陳宇找了塊巨大的樹葉將傷口堵住,否則一路走回去,少不得流出多少血液。
“這里也蠻好的,起碼獵殺一頭巨獸可以吃上十天半個月的。”陳宇兀自感嘆著。
普通的野豬,以他目前的食量來說,若是每餐都吃飽,也就能頂兩頓飯,一天的伙食。
但這頭野豬卻是不然,同樣是狩獵,這玩意吃上十天說不定都有剩余。
大步的往回走著,身后,卻是一陣轟鳴傳來。
一片片的煙塵滾滾中,陳宇的面色驟然一變。
后方,赫然出現了兩名狂奔而來的巨人,手持著兵刃只是幾息時間,便來到了近前。
“轟。”
陳宇將野豬往邊上一扔,發(fā)出巨響。
而后,面色沉凝的看向來者。
“好快的速度!”
陳宇心頭低嘆。
這是他為何不選擇逃竄的原因。
對方兩人的速度比起他全力之下不遑多讓,若是選擇逃跑,指不定會將這兩個家伙引到自己目前的居所處。
此刻,只能夠先想辦法擊倒這兩人,然后在快速離去。
“哈哈,我就說我聞到了血腥味,果然是有小東西在!”
“你的鼻子還是一如既往的靈驗啊!”
“活捉這個小東西,帶回族內,交給族長大人。”
“聽說,他把族長的小崽子給傷了,倒是可以交給族長發(fā)落。”
兩名巨人,未至便是已經有著大笑聲傳來……
…………
泥潭之中,巨人族長認真的將最近發(fā)生的事情一一稟告。
泥潭內,巨獸沉默了。
好一會后,巨獸緩緩開口道:“你是說,他是一個頭生雙角,肌肉發(fā)達,且身高在四米的家伙?”
“是的,大人。”
“唔,若是能夠尋覓到他,先莫傷了對方,帶回來,送到此處。”
巨人族長微微有些驚疑,在他的認知里,亦或者是祖祖輩輩的記憶里,存在于荒原最深處的大人們,從不見人。
向來都是蟄伏于此,從未有過要面見外人的打算。
不過,驚疑歸驚疑,既然是大人所說的話語,他自當尊崇。
畢竟,若非大人的存在,他們這一支的巨人族,早已經湮滅在歷史的長河之中。
“明白了,大人。”巨人族長輕聲應合道。
“行了,你且退去吧,若是有其他的事情,在向我說便是。”
“記住,若是遇見無法解決的事情,務必不要拖延。”
巨人族長離去了,大步的朝著族內而去。
他的步子邁的很大,但因為體型的緣故,并不用怕扯著什么東西,只是小會他便已經趕回。
“他們人呢。”巨人族長出聲詢問道。
“族長,說的是?”一旁,一名巨人有些不解。
“今日巡邏的,現在何處。”
巨人族長亦是開口,他需要將圣族回饋的消息傳遞免得鑄成大錯。
“啊!兩位叔叔此刻想必應該已經離開了數百里距離了吧。”
巨人族長不應聲了,微微點頭間,一躍百米,幾個輾轉間消失在了其余族人的視線之中。
族人們莫名其妙,但無人出口詢問。
只是恍惚間覺得,事情似乎并沒有那么簡單。
…………
與此同時。
狼人部族們,越發(fā)的前進了些許距離。
“四處都搜搜,酋長說了,他們不可能太深入。”
“最后二十里距離,都搜仔細了!”
一名狼人隊長,呼喝著,指揮著族人進行搜索。
他們有著嚴格的距離掌控,狼傲有命令,讓他們最多搜尋七十里范圍。
畢竟,哪怕再是憤怒,狼傲也不會有激怒巨人族的想法。
想當初,可是多個黃金部落聯合,都未曾攻陷此處,若是光憑他一族之力,只怕,還不夠巨人族塞牙縫的。
因而,在派遣族人們進入之前,他有死命令發(fā)布。
狼人們小心翼翼的將周遭的草叢撥開,又細細的探查各個洞窟,一路前行……
貓女,名喚做菲雅,此刻獨自處在僅有一絲光亮的洞窟之中,心神不寧。
她的面色有些蒼白,藍眸之中透著幾分驚懼之色。
“陳宇大人怎么還沒回來。”
“還有哀木涕,也沒回來。”
她蜷縮在一角,聽著外面漸漸嘈雜的聲音,渾身發(fā)顫。
好不容易脫離苦海,她感覺到慶幸,更感激陳宇以及哀木涕兩人。
但現在,似乎地獄的大門,再次打開,向著她吞噬而來。
無盡的黑暗在籠罩。
“最后一片地域,搜尋完就撤。”狼人隊長的聲音,顯得是如此清晰。
“不要發(fā)現這里,不要發(fā)現這里!”她猶自在心頭低嘆著。
“踏,踏……”
腳步聲襲來,漸漸的她的瞳孔微縮,她已經看到了堵在洞窟石塊處,那毛絨絨的長腳。
這時候,一聲低呼自更遠處傳來。
“隊長,有發(fā)現!”一名狼人開口。
這番話語,讓外面的狼人離去了,菲雅長舒口氣的同時,卻有些奇怪。
直至,外面?zhèn)鱽淼穆曇簦屗闹幸缓?
“看,這不是跟著魔牛王的那個小崽子么?”
“對,就是他,似乎叫哀木涕還是什么。”
“他怎么在這里睡著了?”
“不管了,先把他綁起來,帶回去再說。”
……
腳步漸遠。
菲雅的面頰卻是有著淚水溢出,直至覆蓋整個面龐。
梨花帶雨間,惹人憐愛。
她不敢出聲,直到對方將她視作弟弟的哀木涕帶走,也提不起勇氣出聲。
她知道,若是這個時刻,她出去的話,最終的結果,不會好到哪里去。
渾身,好似失去了幾分力氣一般,菲雅癱坐在地上,紅唇微微的蠕動著。
“陳宇大人,你快回來吧!”
“菲雅好怕……”
菲雅低語著,感覺自己是如此的懦弱,如此的沒用。
當初家族的覆滅,便是因為她的任性導致。
如今,被視作弟弟的哀木涕,又在眼前被人抓走。
她并不知道哀木涕的實力若何,只覺整個心都好似撕裂一般,除了無聲的抽泣,竟是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