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都安排好了,你過來吧。”云舒煥在電話里很是興奮地說。
笑話,這種大場面,還是他這輩子第一次見識,并且參與其中。云舒煥有一種長大成人的感覺,他覺得自己終于派上重要的用場了。
掛掉電話,李虎想了想,給丁婕打了一個電話:“喂丁姐,對是我,李虎。我能拜托你一件事么……”
在得到丁姐肯定的答復(fù)之后,李虎才深呼吸,驅(qū)車向云舒煥所說的地點走去。
云舒煥挑了一家五星級酒店,租用了她們的大會議室。李虎先來,接著是雷啟明。
雷啟明來的時候可不是孤身一人,他在清寧城也是有朋友的。當(dāng)然是那種不怎么上的去臺面的朋友,看那光禿禿的腦袋和肩膀上的紋身就知道了。
這樣的人,雷啟明帶了七八個過來,一個個兇神惡煞。
“雷總,咱們又不是黑社會談判,你帶這么多打手來干嘛。”云舒煥笑嘻嘻的奚落他。
李虎則是一言不發(fā),他習(xí)慣了觀察對手。在他看來,雷啟明可不是雷君,這是一個老奸巨猾的家伙。沉穩(wěn)并且很有手段,鋼鐵一樣的人。
“我兒子呢?”雷啟明上來就直奔主題,“你們這是綁架,懂么?如果我報警,你們統(tǒng)統(tǒng)都要坐牢!”
他一拍桌子,黑著臉,非常可怕。他的聲音回蕩在這間會議室內(nèi),金屬摩擦一樣的感覺。
“老頭,你兇啥……”云舒煥跟他對拍,李虎揮了揮手,他這才坐正了。
李虎道:“如果你想報警,我們也愿意為自己的行為去坐牢。不過,雷總,你大概不了解咱們鄉(xiāng)下人。”
“哼,你就是李虎吧。”雷啟明冷哼一聲,拿捏著腔調(diào),盡管早就熟知李虎,還是竭盡全力的在態(tài)度上蔑視他,“這里是清寧城,不是你們桃山村,你拿村里那一套,在這里行不通。”
“就是,放了他兒子,不然我讓你爬不出三環(huán)!”跟在雷啟明身邊的一個光頭,明顯是那群混混中的老大,他也拍著桌子朝李虎吼,“你知道老子是誰么?可著整個清寧南街打聽打聽,我疤臉是不是條漢子。”
啪!
云舒煥一拍桌子:“你兇什么?兇給誰看?知道他是誰不?知道我是誰不?敢跟本少爺在這里兇,我看你是混的太舒服了對不?”
疤臉冷笑:“哪里來的小白臉,也敢跟本大爺在這里囂張。你有種報上名來,看老子不削你……”
“小爺云舒煥!你來削我吧。”云舒煥大搖大擺報上名,冷笑著將腿翹到桌子上。
“舒煥,腿放下來。”李虎低聲道,“啥時候都別忘了自己是誰,你可不是真的流氓。”
他的聲音低到只有云舒煥能聽到,被呵斥了,云舒煥趕緊把腿放下來。沖李虎嘿嘿笑了笑,學(xué)他的樣子摸摸自己的后腦勺。
那邊,疤臉一聽這個名字:“云舒煥?有點耳熟啊,是誰?”他抬頭問自己身后的手下。
一個手下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認出云舒煥來,趕緊低頭附耳跟疤臉說了幾句。那疤臉臉色頓時變了
:“什么?老云家的少爺?”
他差點沒坐住,從椅子上跌下來,臉?biāo)椎乜戳艘谎劾讍⒚鳎骸袄卓偅氵@不是坑我么?”
雷啟明倒是臉色不變,為了兒子,就算眼前是一只老虎、獅子,他也敢拼一把。
“怎么,你很怕他們?”雷啟明低聲道。
“怕倒是也不怎么怕,就是得罪了他家,往后我在清寧城不好混啊。”疤臉額頭冷汗涔涔,暗道早知不接這買賣了,如今真是騎虎難下。
“疤臉,別說我姐夫不給你機會啊,你現(xiàn)在有兩個選擇,要么陪雷君沉底,要么趕緊滾蛋。這件事太大了,你這小肩膀,壓根扛不起來。別到時候被人賣了,還笑著幫人數(shù)錢……”云舒煥真真假假的嚇唬他。
那家伙當(dāng)然知道個中厲害,雖然貪財,卻也更惜命。他猶豫著,臉上的汗水刷刷往下流。最后他朝雷啟明道:“雷總,對不住了,我忽然想起家里還有事,咱們改天聚啊。”
“你!”談判還沒開始呢,雷啟明就給氣的不輕。可是這里是清寧城,不是云海,他就算生氣,暫時也無可奈何。
說完,疤臉站起來,帶著自己的兄弟伙屁滾尿流地跑了。還生怕跑的慢,要三步并作兩步走,結(jié)果在門口砰一聲絆倒,狼狽不堪。
“哈哈,真特么是屬狗的。”云舒煥大笑,不過看李虎臉色很嚴(yán)肅,笑到一半趕緊收聲。
雷啟明臉色鐵青:“李虎,大家都是云海人,你鬧到這樣也夠了吧?”
“夠了?你們逼我到絕路的時候,咋沒說夠了這種話呢?”李虎冷冷道,“我一個小農(nóng)民,招誰惹誰了?你們一天一個屎盆子,扣得倒是歡快。我是農(nóng)民,都知道一句話,養(yǎng)不教父之過。所以今天約你來,就是要談?wù)勀銉鹤拥膯栴}。”
“對,你兒子栽贓陷害,這事兒你知道吧?”云舒煥道,“別說你事先不知道,就算不知道,視頻你也看了,應(yīng)該心里有數(shù)了吧?你趕緊表態(tài),我姐夫忙得很,沒功夫在這里跟你啰嗦。”
雷啟明現(xiàn)在心里五味陳雜,把家里的小兔崽子暗暗給罵了個狗血噴頭,想著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訓(xùn)他一頓:“你在弄人家的時候,咋沒調(diào)查清楚人家的背景?清寧城的云家少爺,一口一個姐夫的叫著,你心里還沒數(shù)?”
雷啟明那個時候可是跟兒子說過了,要么別動李虎,要動就把他一擊斃命。現(xiàn)在可好,李虎毛都沒動一根,自己就先懸吊在半空了。
這只老狐貍,臉色一貫的嚴(yán)肅,即便心里擔(dān)憂的要死,也是氣勢十足,丟人不丟陣,這是他闖蕩江湖的秘訣。
“李虎,看來你是真不怕坐牢啊。就算我兒子再怎么錯,你綁架了他,也是要吃官司的。想想看你的大好前途,你的那一攤事業(yè),難道不覺得可惜?我倒是有個建議,你放了我兒子,交出視頻和錄音,我們就此住手,你看如何?”雷啟明道。
“呵呵,我放了你兒子,交出視頻和錄音,然后呢?”李虎道,“我頭上可還頂著官司呢,趙紅星和云舒玉還在里邊喝茶,這又怎么說?”
“咳咳
,這都是我兒子搞的,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這樣,你讓他出來,我問問他。大家一起商量一下嘛……”雷啟明語氣略有緩和。
“好啊。”李虎點頭,對云舒煥道,“把他兒子帶出來吧。”
云舒煥起身,走到里邊,拖死狗一樣把被整的半死不活的雷君拖出來。
“你家的兔崽子在這呢。”云舒煥把雷君往雷啟明跟前一丟。
看到兒子,雷啟明一下子站了起來,滿臉是血,鼻青臉腫,衣服都撕爛了,哪還有大少爺?shù)臉幼樱克奶鄣闹倍哙拢瑓s又不能說什么。
雷君也是,看到老爹,馬上哭天抹淚,撲過去抱著雷啟明的腿,就像是五歲的娃娃在外邊打不過別人告狀一樣:“爸,他打我……”
雷啟明還沒心疼萬,就差點氣昏過去,劈頭一巴掌呼到兒子臉上:“你個沒出息的東西,咋一點都沒遺傳到我?”
“爸,他們使用暴力,逼我說那些話的。”雷君也狡猾,一巴掌給拍醒了,“我要翻供,我要翻供。”
“翻個屁的供,他們又不是警察。”兩父子你一句我一句,半真半假演起來。
“對哦,他們不是警察,卻來打我,逼供,是不是犯罪了爸?”雷君道。
“這些話,你留著跟警察說,記住了,他們怎么打你的,一筆一筆都要算清楚。”雷啟明咬牙道。
云舒煥一看他們父子倆這樣子,急眼了,這小子是記吃不記打,翻臉不認賬啊。
“姐夫,這可怎么辦?”云舒煥偷偷問李虎,“要不要把他倆都打一頓?”
“你把他倆都打一頓,回頭到警察跟前,還會有這么一出。”李虎道,“你放心,我們鄉(xiāng)下人自然有辦法。”
云舒煥點頭,心里對未來姐夫是滿滿的信任和敬佩,就等著看李虎怎么治他倆了。
“李虎,現(xiàn)在我們可以開始談判了,你要怎么賠償我們?”雷啟明氣勢十足的說,“我兒子被你們?nèi)松砉舫蛇@樣,精神損失費、誤工費,各種費用加起來,沒有一百萬,你休想脫身。”
“呵呵。”李虎冷笑,“好,我都認,不過在這之前,你們還是先看看這個視頻吧。”
他讓云舒煥打開電腦,播放出一段畫面,畫面上,于貴正竹筒倒豆子,把他和云舒煥之間的勾當(dāng)全部說出來。
“我隨時可以把這段視頻交給警察。”李虎道。
雷君一下子嚇傻了,脫口而出:“你怎么找到他的?我們都是單線聯(lián)系……”
“混賬,你說什么呢!”雷啟明意識到兒子說脫了嘴,趕緊喝止,可惜已經(jīng)晚了。
“呵呵,這么說,你承認你們之間有瓜葛了?”李虎道。
雷君滿頭大汗,急忙搖頭:“不,我不認識他。”
“晚了,他說他認識你,你的手機里也有和他的通話記錄。大概你不知道吧,這家伙也不是省油的燈。他為了以防萬一,曾偷偷和你拍了一張照,雖然不太清楚,但是交到警察手里的話,一眼就能認出來是你。”李虎冷笑,“現(xiàn)在你又怎么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