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周烈說什么?他要給李虎敬酒?不會吧,自己一定是聽錯了!
他們?nèi)嘌劬Α⒋甓洌僮屑毧粗⒙犞V芰液屠罨⒅g,更像是老朋友,談笑風生,互相敬酒。
直到周烈回到自己位子上坐下,他們才回過神來。冷立國有點不安,他想要打聽情況,可又不敢開口。
問誰呢?問李虎?那不是自找沒趣?問周烈,算了吧,人家這種身份的人,怎么會把私生活告知自己呢?
“對了虎子。”周烈剛坐定,又想起什么,開口叫道。
這一句稱呼,驚得冷立國一口老酒差點噴出來。虎子?那得多熟悉多親密的關系,才會這么叫啊!
黃德才最懵,他跟李虎跟來就不熟悉,今天之所以來這里,是為了觀察威爾。沒錯,威爾是他和冷立國要對付的人。而在他看來,李虎不過是跟威爾相關,無所謂的存在罷了。
沒想到啊,一個看起來非常不起眼,整個宴會期間,話都沒幾句的小農(nóng)民,居然跟周烈如此的熟悉!
“哎。”李虎答應的更是干脆利落,當然,他平時可不是這樣跟周烈說話的。現(xiàn)在,呵呵,看著對面兩個人臉上瞬息萬變的精彩,他心里暢快極了。
“你我們家閨女可是說了,虎子哥太久沒來了。”周烈提起女兒,一臉的幸福模樣。他永遠沒辦法把心頭的感激傾訴干凈,在他心里,李虎永遠都是他的恩人。
“我最近太忙啦,您可看到了,我現(xiàn)在是在清寧城,前段時間人在燕京。”李虎無奈地搖頭苦笑。
“嗯,你周爺爺也說,好久沒看到你了。他最近腿有點不舒服,懷念你的推拿了。”周烈又道。
“啊?腿不舒服?那好,我這幾天就過去看看……”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在這豪華餐臺上,拉起了最普通的家常。而這普通的話家常,卻正顯示了他們之間的親密關系。
冷立國和黃德才,現(xiàn)如今徹底明白了。李虎和周烈,以及周烈的家族,有著不可分割的密切關系。
該怎么辦?今天冷立國請周烈來,本來是想在合作伙伴黃德才跟前,彰顯一下自己的實力。他的目的,是想警告黃德才,別想著把狐貍心思動到自己身上。
誰知道,這目的沒達成,反而差點栽跟斗。李虎這小子,居然……
他在餐臺下,緊緊捏著拳頭,心里怒意難平,卻又一點都不敢表現(xiàn)出來。
“哦對了,冷老板。”周烈道。
“周總,什么事?”冷立國趕緊應答。
“關于剛才你說的,他不能跟我一桌吃飯的問題,我得跟你解釋一下。”周烈面對李虎,笑容滿面。可是面對黃德才和冷立國的時候,卻又嚴肅起來。
他的臉,嚴肅起來特別可怕。
“不,不用……”冷立國忙擺手,“其實都是誤會來的。”
“不是誤會吧。”周烈在商場上摸爬滾打,豈能不懂這里面的道道?分明是冷立國想借自己的威風,給李虎難堪。
正因如此,他才越要給李虎抱不平。他要讓
冷立國知道,李虎可不是他能動得起的人。
“是……”冷立國居然語塞,他這個面對上萬員工,都不會眨眼睛的家伙,居然語塞。
“無論是不是,都不重要了。”周烈起身,“今天這個宴會,恕我無法繼續(xù)參加。”
“等等,為什么?”冷立國趕緊站起來,他的臉色已經(jīng)無比蒼白。
“因為你對我的朋友,對我們家族的朋友太怠慢了。”周烈說,“他不光是我們的朋友,更是我的恩人,懂么?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先走了。虎子,你有沒有興趣到我那里品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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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李虎站起來,又看了一眼威爾。
威爾很是豪爽的揮手:“你去吧,李。我還沒吃飽呢!”他眨眨眼,李虎明白,威爾還有事要辦。
“好吧,我們再聯(lián)系。”李虎做個打電話的手勢。
“ok!”威爾道。
冷立國看著李虎和周烈離開的背影,心頭復雜萬分。有一種難以名狀的難受涌上來。周烈的話語,對他來說不啻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得他心頭冒血還有苦說不出。
目前他的公司正在融資中,周烈是他最想拉攏的風投對象。周烈有多少身價,沒人知道。大家只知道,這家伙連續(xù)經(jīng)歷了兩個金融危機,依舊屹立不倒。
冷立國的外貿(mào)生意,一直處于虧損狀態(tài),尤其是牛奶。他為了打壓李虎,線上線下,都是低價出售。
時間久了,就算是他們這只老駱駝,也吃不消了。再加上,最近百貨和地產(chǎn)都低迷,他的公司虧損實在嚴重。
冷立國每天一睜眼,都是一堆錢流出去,進項卻少之又少。冷家,名不副實了。
而他和黃德才之前合作的‘項目’,雖然賺了不少錢,可那錢暫時不能動。至于銀行,他還欠銀行大筆貸款,自然也無法繼續(xù)求助銀行。如今周烈這種人,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要是知道周烈和李虎之間,居然有這么親密的關系,打死他都不會安排這么一出。簡直是自尋死路!
“唉!”冷立國嘆口氣。
其實現(xiàn)在不光是他,黃德才心里也有點惶恐:“你剛才跟我說,葉霓裳的男朋友就是他?”
冷立國點頭,想起這件事,他心里就一肚子火。要不是因為那丫頭,他獨生兒子能到這個地步?真是紅顏禍水!
捏緊拳頭,冷立國深深的把怨恨埋下。權(quán)衡利弊,還是企業(yè)生存第一重要。如果他倒下了,誰還來為兒子奔走?
寬敞明亮的辦公室里,李虎和周烈相對而坐,面前擺著一瓶紅酒,兩只酒杯。
濃郁的酒香四散開來,這間大大的辦公室,頓時豐富起來。
“我沒想到,居然還有這么一出。”周烈點頭,他聽李虎說了和冷立國之間的恩怨糾葛,忍不住道,“商人可以狠,但是不可以毒。像冷家這種,已經(jīng)不算正常的人了。”
“誰說不是呢,好在現(xiàn)在大家都還沒有徹底撕破臉……”說到這里,李虎忽然閉口。
周烈為人精明,一眼看出李虎心頭有事。想到這或許是自己報答李虎的機會,
他問道:“怎么,你有心事?”
李虎搖頭苦笑:“呵呵,我的女朋友,也就是我剛才和你說的人,現(xiàn)在家里出事啦!”
他嘆口氣,端著酒杯走到窗前,看著外面的景色。陽光下,形形色色的人們往來不休,各自忙碌著。
“你說吧,我就算幫不到你,至少也可以開導開導你。”周烈道,“我這幾十年的飯,可不是白吃的。”
“呵呵,周叔叔,您真太會說笑了。冷立國是啥人呢,可他看到你,就像是哈巴狗看到大老虎一樣。”李虎永遠都忘不掉冷立國的嘴臉。
“他這種人就是這樣,今天需要我,可以這么奴顏媚骨的對我示好。哪天遇到比我更厲害的,肯定會毫不猶豫一腳踹掉我。”周烈道,“我見多了這種人,見怪不怪了。”
“那您說,政客是不是也是這樣?”李虎終于忍不住,把心頭的事告知周烈。
周烈凝眉傾聽,臉色是越來越嚴肅。聽完之后,他對李虎道:“虎子,這件事可大可小,對你來說。”
“這件事是天大的事,因為那關乎霓裳的幸福。”李虎道。
“這是個漩渦,搞不好你會粉身碎骨的。”周烈道。
“我知道。”李虎道,“所以我一直在思考,該怎么辦?古時候還有個進京告御狀,現(xiàn)在呢?”
周烈不語,他拍拍李虎的肩膀,回到自己位子上坐下。李虎在冥思苦想,其實他自己都知道,一點辦法都沒有的。
葉玉林已經(jīng)是他這輩子接觸過的,最大的官兒了。他還能認識更大的官兒么?就算認識了,能幫到他么?
李虎明白這條路很難,但他還是要嘗試走下去。當然,他也不是傻瓜。在走之前,他已經(jīng)安排私家偵探,把葉玉林這件事從頭到尾偵查一遍。
他相信葉玉林,但更相信自己。
就算葉玉林說的都是真的,他也不能偏聽一面之詞。
“嗯,我明白你的心意了。”周烈心頭已經(jīng)有了打算。
李虎當然還不懂這句話的含義,他哈哈一笑:“對不住,我這些負面的情緒影響到你了。”
“沒關系,你能把我當朋友,給我一個報恩的機會,我感激不盡啊!”周烈也笑了。
當晚,周烈和李虎大醉一場不提。
轉(zhuǎn)天回到云海,李虎又投入緊張忙碌的工作。牧場封條被撕掉了,云舒煥吹牛:“姐夫,這可都是我的功勞!”
其實,是黃德才他們心里害怕,暗中吩咐下去,那件事不要再牽扯李虎。
是的,葉玉林的事不能牽扯李虎。冷立國知道,要想擺平這家伙,只有通過威爾了。
這兩個傻子在一起,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吧。繞開周烈,神不知鬼不覺,干掉李虎。
現(xiàn)在解封,讓李虎越快投入建設生產(chǎn),他的死期也就來的越早。
李虎雖然不懂對方為何高抬貴手,可想一想就明白了。大約是周烈的關系吧,看那天冷立國很怕周烈的樣子。
“真是應了那句老話,朋友多了路好走啊。”李虎心里忍不住感慨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