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離齊老頭的鋪子不遠,王浩拖著周俊的尸體,寧勇則提著昏迷的孫冬三人,很快來到了齊老頭的鋪子。
“師父!”王浩滿臉是血的叫了一聲。
齊老頭正在躺椅上閉著眼睛小憩,聽到王浩的聲音,睜眼看去,心里嚇了一跳,隨后立刻起身朝著左右看了一眼,發現大中午并沒有什么人,這才急急忙忙招呼他們進去,同時將卷簾門拉了下來。
“這是怎么會事?你臉上的傷沒事吧?”齊老頭盯著王浩詢問道,隨后轉身上樓拿了藥箱下來。
王浩臉上是子彈擦傷,血槽不是太深,但是也不淺,齊老頭先用碘酒消了毒,又上了云南白藥,這才止住血,接著用紗布包了,算是簡單處理了一下。
“怎么搞成這樣?他們是什么人?”齊老頭給王浩處理好傷口之后,眉頭緊鎖問道。
“師父,一言難盡,我想找個地方審一下。”王浩說,一時半會還真跟齊老頭說不明白。
“跟我來。”齊老頭說,隨后轉身朝著后邊走去。
這一片都是老房子,有一些年頭了,有的甚至是解放初的房子。齊老頭前邊是翻新的二層小樓,后面是一個很小的院子,穿過院子從后門出來是一條大約一米半左右的小胡同,很窄,斜對面是一棟平房,齊老頭拿出鑰匙打開院門走了進去。
這棟房子就有點年頭了,外表看起來十分破舊,不過卻是石頭砌成,三間房外帶一個小院子,院子里還種著樹。
齊老頭前邊帶路,王浩和寧勇提溜著孫冬等人跟在后邊,當齊老頭走進屋子,移開一個老式的柜子露出黑幽幽洞口的時候,王浩和寧勇都有點發愣。
“進來,以前聽說是某個秘密聯絡地點,八十年代后被我買了下來,后來又擴建整修了一次。”齊老頭一邊說一邊走進了黑幽幽的洞口,隨后好像摸到了開關,啪的一聲,洞口里傳出亮光。
王浩沒有多想,拖著周俊的尸體跟著走了進去,寧勇隨之。
下面的地下室不大,也就十平方米左右,裝了排氣扇,倒是不覺得憋悶。
“有什么事就在這里審吧,做過隔音處理。”齊老頭說。
“謝謝師父。”王浩說。
齊老頭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不過最終沒有說什么,只是瞥了周俊一眼:“死了?”
“能,剛才開槍的就是他,出手狠了,沒留活口。”王浩實話實說。
“唉,過會帶你去見個人,以后這種尸體也有地方處理。”齊老頭說,隨后轉身離開了地下室。
王浩有點內疚,因為拜師的時候齊老頭講過,空空門雖然不禁止殺戮,但是手上最好不要沾人血,門人只取義財,不沾血債,他當時沒有恢復記憶便應了,現在看來齊老頭收了他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想了一會,最終將內疚之心收了起來,扭頭盯著地上昏迷的孫冬,臉上露出一絲猙獰,剛才就差一點點,自己就**迸裂了,現在想起來還后怕:“把他弄醒。”
砰!
寧勇一腳踢在孫冬的腹部,孫冬的身體像沙袋一般離地幾寸,隨后噗的一聲吐了一口鮮血,接著慘叫聲響了起來,同時也睜開了眼睛。
啊……
孫冬感覺肚子處刀絞般的疼痛,仿佛腸子斷了似的,同時喉嚨處一腥,吐了血,接著清醒了過來,首先看到了一眼猙獰的王浩,腦海里想起剛才在胡同里的事情,于是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誰指使你們來殺我?”王浩盯著孫冬問。
“鄭詠,不對,是錢偉,不對……”孫冬一臉緊張的回答道,感覺有點語無倫次。
“到底是誰?”王浩沒有耐心聽他瞎扯,眼睛里露出一絲兇光,冷喝道。
“錢偉,勝利家具廠的老板,他的司機鄭詠跟我是發小,幾天前找到我,讓我找人打斷你的一條腿,沒有說殺人。”孫冬怕了,立刻將所有的事情都講了。
“不老實,讓他老實一點。”王浩對寧勇說道。
“好的,二叔。”寧勇應道,隨后一腳將孫冬的脖子將其壓在腳下,同時將其右手臂扭到了背后,咔嚓一聲,生生給折斷了。
啊啊……
孫冬慘叫著痛暈了過去,不過很快又被弄醒了,他再次看到王浩的時候,真的怕了,大小便都失禁了,右腿斷了,右手臂也折了,再看到王浩冷漠的目光,心里都快要后悔死了,同時問候著鄭詠祖宗十八代。
“說,為什么殺我?誰指使的?”王浩再次問道。
“鄭詠,他是錢偉的司機,出五十萬讓我們斷你一條腿,我說的都是真話,有半句假話天打雷劈。”孫冬指天發誓,他心里已經快嚇死了。
王浩仍是不信,又讓寧勇折騰了他一次,第三次審問跟前二次一樣,王浩這才信了,隨后指著地上的死尸問:“他是誰?為什么會有槍?”
“他叫周俊,我真不知道他為什么有槍,更不知道為什么要殺你,嗚嗚……”孫冬說到最后都哭了起來。
“說說周俊的情況。”王浩問。
“臨海本地人,家里獨子,父母在中山路開了一家周記砂鍋店,因為打架坐過牢,去年奉子結婚,半年前剛生了個兒子。”孫冬把知道的關于周俊的事情事無巨細的講了。
王浩聽完之后,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讓寧勇將他打暈了過去,然后再審理另外兩人,又是一陣折騰,最后得到的口供跟孫冬的差不多。
“錢偉!”王浩嘴里嘀咕一聲,眼睛里冒出一絲殺意。
“二叔,看樣子要調查一下周俊,這明顯是有人在搗鬼。”寧勇說。
“嗯!”王浩點了點頭,他心里想到的第一個嫌疑人就是張承業:“借刀殺人嗎?”
“二叔,我們和錢偉的沖突為什么別人會知道?難道我們一直處于對方的監視之中?”寧勇問。
王浩也想不通,不由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平常我們出來,每次我都特別留意,以我現在的敏感,如果有人盯著,肯定會有所感應,可是……”寧勇也是一臉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