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氏母女逼著高峰說出認識涂廠長女兒的經過,高峰一時還沒法解釋,這也是兒子沒娘說來話長,要把這個經過說一次也需要時間,同時還不會令梅氏母女滿意,甚至有可能引起別的誤會。
但是不解釋,看梅氏母女這態度,那還真出不了這房門,更有甚者是這梅瑰姑娘較上勁了,高峰怎么向她眨巴眼睛都沒有用,叉著腰一副母夜叉的態度,也是女人發現男人出軌了的情形。
“高峰,少給本姑娘眨巴眼睛,這種出軌的事情,不是眨巴眼睛就能解決的了,你必須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高峰驚為天人,這梅瑰姑娘還真會整事,什么就是出軌了,自己還沒跟她怎么的呢,連男朋友都不算,怎么就算出軌了呢。
“啊,梅瑰,你說啥子啊,我怎么就出軌了?”
梅瑰不好氣地道:“哼,高峰,你不算出軌,那就算劈腿?!?
更讓高峰吃驚的是梅瑰的母親,這位知識分子,她也是語出驚人?!芭畠?,他不算出軌,也不算劈腿,他算包養,要不就是招瓢?!?
梅瑰就附和道:“對啊,你是包養,你是招瓢,完全可以罰款五千,再讓本姑娘去領人?!?
遇到梅氏這對母女,高帥哥徹底醉了,這個世界上不論知識分子,還是普通百姓,在對待男女關系上面,那都是同樣的態度,談女色變,嫉惡如仇啊。
“伯母,梅瑰,你們真是說遠了,人家涂廠長的女兒是一個尼姑,我怎么就包養與招瓢了???”
“啊,你小子,越來越離譜了,你連尼姑都包養,你連尼姑都瓢啊,你還是個人嗎,你怎么這么缺德帶冒煙啊,你就是個十足的人渣,我現在報警讓警察抓你小子?!?
梅氏母女一聽高峰嘴里說出尼姑二字,她們立馬就暴怒了,梅瑰姑娘還激動得要打電話報警,說高峰干了件傷天害理的事,這可是天理難容。
“你們不用報警,我就是高峰嘴里所說的當事人,我就是那名尼姑?!?
“阿彌陀佛,大家別激動,貧僧就是尼姑的父親,你們別為難小高同志,貧僧向你們解釋這場誤會。”
梅瑰姑娘也是性情中人,她那脾氣是即點即燃,跟火柴一樣一觸即燃了,她隨手就拿起手機要報警,正在這個時候,從門外走進來兩個人,一個和尚一個尼姑,和尚看上去近六十多歲,一副慈眉善目之態,雙手合十向眾人施佛家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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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這尼姑太漂亮了,你這么漂亮怎么當了尼姑啊,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你跟本姑娘說一說,你是不是受了高峰的欺負,你才當了尼姑的?”
那尼姑卻很年輕,二十出頭的樣子,比梅瑰還小一兩歲,當梅瑰姑娘看到這年輕尼姑時,她當時就驚叫起來,又跑過來拉著她的手,詢問是不是高峰欺負了她,才使得這么漂亮的女孩子成了尼姑,可見這梅瑰姑娘多么性情,也是一個打抱不平的人。
那尼姑嫣然一笑:“姐啊,你誤會了,你也沒看出來,其實我只是戴發修行,我是一名隨時可以還俗的尼姑。”
這尼姑一邊笑,一邊將頭上的尼姑帽摘了下來,頓時一頭青絲傾泄而下,像那傾泄而下的瀑布一般,將梅瑰驚訝得直呼。
“我的天呀,你這三千青絲好漂亮啊,真的像那銀河落九天的瀑布一般,只是你這不是銀河而是黑河?!?
這尼姑的頭發好長,從頭上放下來落到屁股上面,讓人嘆為觀止,那真是仙女下凡,這尼姑太過于漂亮,比她梅瑰不差,花容月貌的仙女下凡,還配著這一頭的青絲,那更讓梅瑰羨慕不已了。
梅瑰的性情,這位尼姑姑娘也很開心,拉著梅瑰的手格格直笑。
“姐啊,你真會說話,你才是真漂亮呢,你才是畫中人一樣,這阿姨是你母親吧,怪不得姐這么漂亮,這是基因優良啊,有其母必有其女啊,都是仙女下凡?!?
這尼姑也會夸人,夸得梅氏母女心花怒放,梅瑰的母親過來親切地拉著尼姑的手,舒心地笑起來。
“姑娘啊,你阿姨是老仙女了,你阿姨是仙女他媽了,哪能談得上漂亮啊,還是你這小姑娘是仙女啊,你肯定也是仙女的基因啊。
姑娘啊,你有什么委屈,你就告訴我們,我們母女會為你做主的呢,不管他姓高還是姓低,我們都會將他繩之以法?!?
梅瑰的母親也是嫉惡如仇,她惡狠狠地瞪了高峰一眼,要為這尼姑做主。
高峰同志就感覺后背冒涼氣,好象自己成了千古罪人一樣,梅瑰的母親可不好惹啊,說不定就要拿狗頭刀砍了自己,自己就是一個忘恩負義的陳世美了。
這年輕的尼姑又是嫣然一笑,這姑娘笑得真美,兩個深深的酒窩能汪出一兩酒來,還是汪出的曉月大曲,當時就讓人醉了。
“阿姨,我沒受什么委屈,更沒受高峰的欺負,我還要感謝他,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他的大感大德,我今生今世都沒法子報答?!?
“涂廠長,涂丫,你們怎么來啦?”
高峰這時候才走上前去向他們打招呼,那老年和尚就對高峰道。
“小高啊,我們怕你解釋不清,也覺得這事太為難你了,也只有我們前來解釋清楚,才不會讓大家誤會。”
“梅書記,你還認識我老涂嗎?”
老和尚奔向梅書記,梅勁有些愕然地看著老和尚,停頓有十幾秒鐘的時間,他才驚喜交集地握著老和尚的手。
“涂廠長,真是你啊,你怎么成了和尚?我有十幾年沒見到你,大家也有好多傳聞,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這位老和尚正是涂幸福,曉月市第一酒廠前廠長,也是最后一輪廠長,酒廠就在他的任期期間倒閉的,他也成了曉月市民的罪人。
涂幸福握著梅勁書記的手,頓時老淚縱橫,抵制不住悲聲,他有些激動地道。
“梅書記,我是一個罪人啊,我是酒廠的罪人,相當年曉月市的龍頭企業,養活幾千號職工,可惜在我老涂的手上倒閉了,我老涂罪有應得,我老涂就是天天懺悔也不能贖罪。”
這位老廠長真是心情復雜,他有千言萬語想傾訴,又有許多的愧疚,梅勁書記抽了張紙巾,遞給老和尚擦拭掉眼眶里的淚,非常關切地安慰他。
“老涂啊,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別人不知道你的委屈,我梅勁可知道你的委屈,酒廠的倒閉與你沒有直接關系,而你只是一個替罪羊,你是替人背了黑鍋?!?
“梅書記,我老涂是真的有罪,我愧對曉月市民,我愧對酒廠職工,讓一個蒸蒸日上的酒廠毀于一旦,我是千古罪人,我沒有委屈,委屈的是咱們曉月市民?!?
梅勁書記的一句替罪羊,將老和尚說得情緒激動起來,好象他找到了知己一般,一連說了好幾個愧對,梅勁書記又道。
“老涂啊,這里沒有外人,現在也不是十幾年前了,我們可以推心置腹地說這事,酒廠倒閉的直接原因,并非是你老涂經營不善,更不是你老涂泄露釀酒秘訣,而是有人從中作梗,有人想獨立門戶,另立爐灶,轉移了酒廠的資本,慢慢將酒廠吞蝕掉了,這與你老涂沒有一點直接聯系,你老涂就是一個替罪羊?!?
“老爸,不會吧,曉月市第一酒廠倒閉,新聞報導就是經營不善所造成,我還在去年跟進過報導了一次,采訪了好多當事人,曉月大曲的消失,那都是曉月市的最大損失,您怎么說是轉移資本,還有人另立山頭呢?”
梅勁書記說出這樣一番話,曉月市一姐梅瑰就十分不解了,她在去年做了一個報導,對這曉月市第一酒廠的興衰歷史進行了深入挖掘,采訪了當年酒廠里的一些當事人,比如一些副廠長,一些部門負責人,他們所反映的情況都是酒廠經營不善,前任廠長涂幸福管理不善,任人唯親,濫用職權等等原因,將曉月市第一酒廠經營倒閉了,也使得曉月大曲停產,使得幾千號酒廠工人失業,涂幸福無疑就是酒廠的罪人,也是曉月大曲消失的罪人。
“女兒啊,你在做這報導時,我就曾經說過你,讓你不要做這個報導,當時你就沒有聽父親的話,堅持已見把這報導做完了。
女兒,今天涂廠長就在我們面前,酒廠倒閉的真實原因,并非像你所報導的那樣,也不是像那些掌握第一手資料的當事人所說的那樣,酒廠倒閉是有人從中作梗,想另立門戶,想把國有資產占為已有。
女兒啊,報導出來的東西并非是能真實的東西,它會被一些事實所遮蓋,也正如大家對那些歷史事件的看法一樣,官方呈現在大家面前的只是正史,而野史只能流傳于民間,野史雖然不能全面代表真實情況,它的真實性還是比正史真實。”
梅勁書記語重心長地告訴自己的女兒,梅瑰姑娘就驚訝地叫起來。
“啊,爸啊,按照你這樣的說法,那我不是非顛倒了啊,那可怎么辦啊,我怎么挽回這個錯誤啊。”
曉月市一姐梅瑰也傻掉了,父親的話讓她有些接受不了,她這是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將黑白顛倒了過來。
“梅姑娘,這個可不能責怪你,你是被事實真相所蒙蔽,這也叫不知者不為罪,何況我老涂還真是一個罪人。”
梅瑰姑娘有些自責,老和尚涂幸福趕緊安慰她,梅勁書記就道。
“好啦,這件事情暫且不說了,咱們十幾年沒見了,你就坐下來好好說說你是怎么當了和尚,還有這位姑娘又是誰啊?”
梅勁書記拉著涂幸福坐下來,又指著他身后的姑娘問道,涂幸福就將那漂亮姑娘招呼過來,介紹給梅書記。
“梅書記,這是小女涂丫。”
“涂丫,快見過梅伯伯,還有你的伯母與姐姐。”
“梅伯伯,伯母,姐姐,涂丫這廂有禮了。”
那漂亮的姑娘就過來向大家施禮,非常頑皮地飄飄萬福,梅瑰的母親特別喜愛,拉著這姑娘的手道。
“涂廠長啊,姑娘長得這么水靈,你怎么取這么怪的名字,怎么就叫涂鴉了,她哪一點像涂的鴉?。 ?